男人沉默地打量着荆荷,而荆荷也同样在打量着他。
这还是荆荷头一次亲眼见到长得如此出尘脱俗的男人,就像仙侠作品里描写的绝尘上仙,一袭白衣,不食人间烟火。
虽然他没有长发如瀑,却给人飘洒俊逸的翩跹风采。
虽然他淡然的目光里透着冰冷,但在那金丝边眼镜的修饰下竟显出一抹温润如玉的柔和感。
荆荷看得有些痴了,察觉到男人目光变得有些锐利,她才急忙收回这不礼貌的视线。
“他发什么病了?”
男人微哑的声线里带着一丝悦耳的颤,仔细一听才分辨出他有一点天然的气泡音。
不像网上那些跟风做作的油腻恶心短视频,他的声音天然中给人一种愉悦的酥麻感,让荆荷有种被“电”到的感觉。
察觉到自己想得太多,荆荷敛了敛心神,赶紧把注意力都挪回到正事儿上。
“您不是阡玉瑾的主治医生吗?”怎么还会反过来问他发什么病?
荆荷正有些纳闷,就听到靠在她半边身上的阡玉瑾虚弱地喊了一声:“哥……”
哥?!
眼前这好看到绝尘的男人竟是阡玉瑾的哥哥?
荆荷惊讶地将目光在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扫视。
一个肤白如凝脂,一个面黑如漆柴,竟然能是俩兄弟?!
就在荆荷以为他们可能是表兄弟亦或者结拜兄弟时,她不小心扫到了眼前男人胸前夹着的工作牌:
阡玉琛,神经外科,副主任医师。
好吧,还真是亲兄弟啊!
荆荷在心里为自己的孤陋寡闻默默道了个歉。
其实仔细一看,这两人的五官确实十分相似,只是因为肤色的差别让人的感官产生了误解而已。
既然真正的家属就在面前,荆荷急忙把阡玉瑾交给阡玉琛,麻溜地准备跑路。
她看出阡玉琛似乎并不怎么友好,看她的眼神里带着戒备与排斥,这感觉就和她第一次和阡玉瑾见面时如出一辙。
“那他就交给你了,我……哦,我是他室友,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找房东联系我,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荆荷溜得贼快,那模样,仿佛生怕会被人讹上似的。
阡玉琛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深思了两秒,最后看向靠在他肩头上昏睡过去的阡玉瑾,金边眼镜后的一双凤眸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色萤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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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阡玉瑾安顿好,阡玉琛来到休息室的洗手台前,将双手反复搓洗了近叁分钟。
他有洁癖,不喜欢沾上别人的味道。
可哪怕反复洗了那么久,低头去嗅,他还是在能嗅到残留在手上的那股味道。
是那个女人留在阡玉瑾身上,再经由他搀扶阡玉瑾时沾到手上的。
一股又骚又媚,引诱雄性发情的香味。
阡玉琛忍着不适,抽出消毒纸巾将双手擦干,废纸扔进了废纸篓。
他来到休息室的沙发前,轻轻理了下身上的白大褂,然后动作优雅地坐了下来。
两条长腿轻轻交迭,目光却直视着沙发对面的休息床。
“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不怎么宽敞的单人床上,之前躺在那里的阡玉瑾不见了。
取而代之趴在那里的,是一只比成人还要高大健壮的黑豹。
它正虚弱地蜷缩着,瞪大了一双无辜又可怜的湛蓝色眸子,轻声咕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