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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灼从后视镜里扫她一眼,打了方向灯右转入服务区,停稳后侧过脸去,温声:“怎么了?”
    凌晨三点,这里只有远处的加油站工作人员靠着柱子在打盹。
    宁瑶解开安全带,身子依偎过去,钻入他怀里,声音含含糊糊:“抱一会儿。”
    “好。”厉灼搂着她,温柔摩挲着她的长发。
    两人亲密拥抱,心跳仿佛都逐渐变为同等频率。过了很久,车里的挡风玻璃起了雾气,怀中姑娘倏然搂紧他的脖子,眼眶泛红:“厉灼,我以后不会再和你撒谎。”
    还有什么比这更动人的情话呢?
    他牵起唇,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知道。”
    ……
    宁瑶在春节前夕从他某件外套口袋里翻出了一张心理医生的名片,百般追问之后终于搞清楚了冷静期的一个月他究竟在做些什么。
    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被愧疚淹没,坐在打包到一半的行李箱上,满脸沮丧:“是我的错,我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厉灼将她拉起来,随手把她刚才胡乱塞进去的衣服取出来重新叠整齐,“和你无关。”
    他当时确实做了两周的噩梦,不得以告假停了门诊,不过是在厉家的人主动通知他厉父的死因之后,真要论起来,女朋友的小小谎言只是撞在了枪口上。
    用导.火.索来形容更合适些。
    宁瑶并没能得到安抚,无尾熊一般搂着他的腰,半是撒娇半是道歉:“我错了,你惩罚我吧。”
    软玉温香,蹭得没完没了,厉灼喉结滚了滚:“飞机几点?”
    宁瑶不明所以:“七点半。”
    还有三个钟头。
    厉灼把人抱到桌上,暖气开到最大,灵活指尖撩高她的毛衣裙摆,开始煽风点火,一边俯下身叩开她的唇齿,声音染上情.欲的沙哑:“如你所愿。”
    他平日里虽然克制着不怎么放纵自己,但是一旦起了头就是禽兽不如的最佳写照,宁瑶没什么抵抗力,只剩下喘息的份儿。
    一阵胡天胡地,差点没赶上航班,在机场时她连宁母的电话都来不及接,害得两个老人家以为出了什么事,早早候在了小区门口。
    见家长的环节顺利到不可思议。
    也难怪,应该没有长辈会不喜欢厉灼这样的女婿,生得俊秀无双,谈吐无可挑剔,又懂礼貌,名牌大学本硕连读的优秀毕业生,还有着前程似锦的工作。
    宁母在饭桌上,已经转身双手合十祷告无数次:“老天保佑啊,赐给我们瑶瑶这么好的男朋友。”
    宁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佯装恼怒地放下筷子:“妈,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厉母懒得理她,进厨房去切水果。
    厉父频频给准女婿倒酒,也是满意到不得了,亲昵的小名都喊上了:“来,阿灼,这是我泡了三年的药酒,尝尝味道。”
    厉灼是典型的斯文长相,唇红齿白,然而架不住被未来丈人这样猛灌,肤色染上薄粉,眼里也逐渐有了醉意。
    宁母摆完水果拼盘,越看他越喜欢,生怕到手的鸭子飞了,直率道:“你俩年纪也不小了,有没有成婚的打算呀?”怕女儿推三阻四,她回忆网络上的八卦消息,“我看那个吴XX不就是隐婚生子很久才爆出来的嘛,你们也可以先登记啊。”
    厉灼不语,侧过头直勾勾瞧着她。
    宁瑶被那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看得小鹿乱撞,倒不是不想结婚,就是被宁母这样胡搅蛮超,搞得她行情很差有多恨嫁似的。
    就不太爽。
    她赶紧从火锅里捞了个超大的丸子塞到母亲碗里,“妈,你多吃点,少说话,忙了一天也累了。”
    厉父还算多吃了几年盐,颇为善解人意:“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你管那么多。”语罢,他又换了种白酒,滔滔不绝:“阿灼,这个酒,我和你说,绝了……”
    就这样,这顿年夜饭在互相试探的太极和劝酒中落下帷幕。
    厉灼作为医生,鲜少碰酒,突如其来喝了那么多醉得厉害,被宁父宁母左右搀着扶到了女儿的闺房。
    宁瑶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懵逼:“不会吧?你们竟然要引狼入室?我的清白不重要吗?”
    厉母相当开明:“没关系,我这边可以先上车后补票。”
    宁瑶:“……”
    这一晚,她躺在醉酒不醒的男朋友身边,照顾到半夜,这人酒意散了大半,忽而翻身压住她,手指摁着她的腕骨,扣在耳侧。
    宁瑶怕吵醒隔壁父母,小声:“你轻点。”
    厉灼有一下没一下咬着她的唇,含含糊糊:“什么时候嫁给我?”
    早就尝过欢愉的滋味,身体有了记忆,宁瑶被他撩拨得口干舌燥,想要加深这个吻又被他制止。
    男人目不转睛盯着她:“好好回答。”
    宁瑶反弓起腰肢,舔了下他的喉结,吐气如兰:“等我拿国际影后的那天。”
    □□焚身之下随口应付的话,没想到成了吊死在半途中的心结,上不去下不来。
    第二日醒来,衣冠楚楚的男人同她十指相扣,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既然这样,我会等你。”
    宁瑶:“……”
    这一等,就是五年。
    两千多个日子,厉灼日以继夜地奋斗在前线,已经成为第一医院最精密的那把刀。可惜宁小花国内大小奖项拿了个遍,却始终在关键的国际赛事上万年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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