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淋漓,薄雾蒸腾,姣好的女子身体,肌肤莹白宛若玉人,眼眸如小鹿躲闪,害羞地缩了起来,朝后靠住浴桶,求着他出去。
晏准却没有出去,他叹了声,反而朝着她走了过去,冷青檀将衣裳拉得更高,窘迫地别过脸:“我、我平时并不这么粗心……”
晏准早学会了听冷大人的机锋,因此笑道:“那便是只有在我面前,才会粗心是么?”
“……”也不能说不是。
可是有点儿气,也不知怎么回事。
晏准将她打横抱起,“地上凉,让我看看可有摔伤。”
原本就只是屁股着地,摔得一点都不疼,自然没有受伤,可冷青檀偏不想给他如此打量,可惜衣裳掩不住春光了,她索性放弃,那上襦遮住了眼睛。
晏准见状更觉好笑:“冷大人聪明一世,怎么不知掩耳盗铃之典故?”
襦衣底下传来她闷闷的控诉声:“晏相是有口皆碑的君子,不也如此轻薄么!”
“夫人说得是。”
晏准悦纳了她的批评。
抱着她,分出臂膀试探了下水温,觉得尚可,便将她放下,令她洁白温软的身子缓缓沉入了水中。
冷青檀试着水温,初时觉得烫,但适应了之后,觉得便也还好,只是晏准目光毫不避讳地瞧着,还是令人羞臊,她背对着他去,只留下雾茫茫水面露出一截骨骼分明的美背。
晏准的喉结轻轻滚动了下,才意识到,自己先前作的那幅自觉得意的美人图,根本未能画出她的一半美!画毕竟是死的,美人则是活色生香。
冷青檀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出去,渐渐地更羞了,可是羞涩之外,却是无法忽略的甜蜜。本该有的洞房花烛,迟了这么久,但该来的,终是要来的,不如带着成婚那晚的憧憬,去接纳它。
她慢慢地转过眸,水雾迷蒙间,映出晏准宛如玉树般孑然的修姿,她定了定神,慌乱道:“我已经好了,晏相你……要洗么?”
事情的结果是,男人通常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
尤其这样的邀请是他自己的女人发出的。
她不敢看向身后,但不用看,也知道那是一副多美的身体,当他沉入水中之时,冷青檀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居然做了一件这么不矜持的事。
身后光溜溜的臂膀伸了过来,将她一把捞入怀中,还没等到她开口惊呼,人便被晏准从身后托住了下巴,他朝着她吻了过来。
晏准的唇带着一丝清甜的薄荷气息,和他的吻一样不急不躁,带着极致的温柔和包容,但又毫不掩饰他对主权的宣誓,对领地的看重,他一点一点地尝着她的美味,就像温柔刀,将她点滴拆分入腹,偏偏使人无法拒绝。
晏准的唇何时离开她都不知,脑子昏昏的,他托住她下巴,声音暗哑道:“卿卿,男人都是坏的,无一例外,我非君子。”
她脸色红得发烫,不敢再看晏准的眼睛。
他从身后托住她腰,低低地道:“卿卿,接下来我要对你做的事,比这更坏无数倍,你知道么……”
水花蓦然飞溅,冷青檀惊呼一声,便无力地滑到了水里。
第117章 番外:冷艳夫妇
冷青檀其实知道那是什么坏事, 熟读各类典籍的她,本就心里大类有数,又在成婚前经由几位经验丰富的嬷嬷的教导, 在新婚夜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虽是迟来了这么久, 但到底不是无知小白。
听人说是会很痛的,但其实还好,只是初时稍微有些, 熬过了那阵儿, 后面确实一种难言的感觉,令她一路皱着眉, 不知是喜是悲, 轻咬着唇齿, 趴在浴桶边沿承受着。
一切结束以后, 两人精疲力竭地倒在床褥里, 垫了厚厚一层的褥子, 也感受不到底下花生桂圆等硬物咯住肌肤。
晏准拥着她在怀, 手指轻轻地挼着她垂落玉颈边的墨玉青丝,下巴抵在冷青檀的额头上, 用极为爱怜的吻, 安抚她未能平息的惊恐。
他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如此欺她, 在她心里, 自己的形象大概早就已崩坍了, 不过晏准不在意这些了, 他用欢愉之后沙哑得充满了致命诱惑力的嗓朝她低声地道:“卿卿,还痛么?”
怀里的女子轻轻地呼着气, 让他唤得面红耳赤,方才她就不懂,他居然可以一面干着那禽兽行径,怎么叫喊也不停,一面却又如此温柔地唤着人“卿卿”,她咬了咬唇,实在难熬,回了一句:“晏相——”
他突然不悦了,“唤我什么?”
已经成了真正的夫妻,夫人还如此见外,不大合适,晏准心里想道。
他记得偶尔一次不慎路过父母屋外,他的那双父母似乎正在亲热,父亲抱母亲在怀,唤了一声“鬼灵精”,母亲就还了一句“大宝贝”,晴天白昼,两人在书房里如胶似漆,无比亲热,还只有不到二十岁的晏准臊红了脸,当下溜之大吉,以后绝口不提自己那日来过父母窗前。
他垂下目光,长睫微动,怀里的夫人突然羞红了耳颊,拉上棉被盖住了脸,整个人虾米似的蜷缩起来,并且将他往外推。
晏准不觉翘了唇:“我偶然听皇后,唤陛下‘聿哥哥’,后来陛下在我面前,极是得意。”
被褥底下无声无息的。
晏准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