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你设计好的?嗯?好玩儿吗?”于弛愤怒地看着展炀,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最后泄气似的叹息一声,“展炀……”
“给你同事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展炀打断于弛的话,一个砍刀手将刀疤敲晕,习惯性地揉了揉手腕,看着于弛流血的手臂道,“跟我去医院。”
“不用,小伤。韩旭他们一会儿就到。”于弛满不在乎地看了眼自己的伤口。
“你给我过来!”展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无名火,拉着于弛的手腕朝自己的车走去。
快走到的时候于弛差点儿挣脱开展炀,没想到展炀反应比他还快,一个反身拉过他的手臂将他压在了车上,不耐烦地来了句“听话!”
于弛:“???”
他静静地看着展炀从车后备箱拿出医药箱,经验丰富地替他包扎伤口。
“蠢得厉害……”展炀一边忙着手上功夫,一边不忘嘴上功夫。
“…………”于弛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可把你能的。
展炀给于弛包扎完,韩旭他们才赶到,看着他们押着刀疤上警车,打开自己的车门,冲于弛扬扬下巴,“我送你回去?”
“不需要!”于弛生硬地拒绝,朝自己的警用大奔走去。
展炀看着于弛的背影笑了笑,开着自己的迈巴赫绝尘而去。
嗯,他该去警局坐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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侦查组在现场取完证后,与DNA数据库对比查到刀疤的身份,原名是赵立,曾经因参与群众斗殴被拘留过,于弛嘴角勾起一个耐人寻味的弧度,走进审讯室。
市局外,一辆迈巴赫嚣张地刹车,展炀晃晃悠悠地拎着一大兜东西下车,门卫看了一眼,是熟人,便没有拦。
拎着东西进警务室,警局的人不止一次接触到展炀,也都认识了,下意识叫了声“展哥”,接着闻见一股午饭特有的飘香味……
小警察们以为自己都饿出幻觉,眼睛齐刷刷地看向展炀手里的东西………
展炀失声笑了,把手里的东西抬起来,扬了扬眉道,“吃个饭?”
小警察眼睛一亮,接过来展炀手里的一大兜丰盛午餐,给兄弟们分了,还剩下两盒。
展炀轻车熟路地走过去,拿起接通审讯室的耳机戴上。
韩旭:“…………”我在吃饭,我什么也没看见。
于弛坐在刀疤面前,翘着二郎腿,手敲着桌子,调侃道,“呦,群众斗殴呢,看来事态不严重,关的天数太少了,这一回铁定能好好磨磨你的狼性,不仅是这次的杀人,还有某某次的毒品贩卖走私呢……”
“哼——”赵立不屑地用鼻子出气,脸扭向一边。
“说吧,你背后的人是谁?”于弛的语气突然冰冷。
“什么人?”赵立想张开手臂,但由于双手被拷着,施展不开,无奈叹了口气,收回无处安放的手,看着于弛道,“我背后没人。”
“你跟老豹无冤无仇,为何杀他?”
“哼,无冤无仇就不能杀了?我杀人玩儿的……”赵立生动形象地演绎了一个反社会型人格障碍的人所具有的疯狂特征,语气充满病态。
“………”于弛坐直身子,一双散发着精光的一直眼睛盯着赵立,看得赵立内心很不安,这眼神,没做贼也被看成贼了,赵立在心里把于弛祖宗十八代问候一遍,翻了个白眼无视于弛紧逼的眼神。
“第一,从尸体的砍伤来看,你不是激情杀人;第二,你没有查出精神疾病,排除变态杀人;第三,你有妻子孩子,为了他们,你什么都肯干,但是据我了解……”
“你闭嘴!你懂什么!?”赵立恼怒地打断于弛,似乎是被冒犯到的野兽。
但是于弛却没有因此停下,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沉静的声音在审讯室上空回荡,一遍遍敲打着赵立的耳膜:“据我了解,你的妻儿已经失踪两天……”
“你以为这是在演电视剧?”赵立故作镇定,眉头不屑地一挑,问道。
“嗯……至少会是小说里的情节。”于弛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赵立被这句话噎了一下,身旁的莫小庄憋笑憋到面部抽筋,他家老大一本正经不要脸的样子真的太给力。
于弛从莫小庄手里接过来一个文件袋,继续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已经隐藏这么多年他还是会找上你而不是别人吗?”
于弛从文件袋里拿出来一张病危通知书,赵立看清上面的名字后脸色迅速苍白,“嗯,没错,这是两年前你妻子去医院检查出的病危通知单,她只剩下两年时间,今年是最后期限,而你的儿子,已经14岁了,可以送去当童工受非人的折磨……”
“别说了别说了……”
赵立的精神已经被那张病危通知书击溃,这会儿精神涣散,他只想堵住耳朵,防止于弛的声音进入耳膜,但是于弛魔性的声音却不顾他的抵触一窝蜂地涌进来。
“他威胁你如果不去杀老豹,就把你早些年贩毒的事情泄露出去,好让你坐穿牢底,然后他告诉你,如果事情顺利,他会帮你安置后面的生活,让你一家远离这座城市,永远不会有这场凶杀案的凶手捉拿归案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