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师跟你说我去取笔记?”
“不是吗?”组长疑惑地看我。
我虎躯一震,赶紧点头:“是是是,他一早临时叫我去拿笔记。”
组长又瞪了我一眼:“你倒好,人回来了,笔记呢?”
我尴尬地看着他笑:“组长,那我晚上再去取,绝对不耽误上班时间,我下班之后去。”
组长摆摆手,脸上写着“懒得跟你废话”。
我上班迟到了小半天这事儿就这么在周含章的帮助下糊弄过去了,我是真的没想到他会帮我干这事儿。
我们俩一起道德沦丧了。
我跟着组长去开会,除了我们俩之外还有部门的另外两个编辑,这个小会也主要是围绕周含章的新书展开。
本来我挺开心的,毕竟这是我入行之后做的第一本书,然而我还是天真了,因为组长安排的责编并不是我。
这一次给周含章安排的责编是我们一个挺资深的编辑,工作能力强,沟通能力也强,那位哥在这个行业干了挺多年了,照理说我应该也叫一声“老师”的。
跟他比,我确实太菜,菜到给他打下手人家都会觉得我不靠谱。
其实这些我都明白,这个结局也是我意料之中的,只不过真的发生时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儿。
组长说:“白未,这是周老师的合同,我已经发了电子版给他,你这两天跟他约一下时间,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出来,没问题的话我们就尽快签一下。”
我这人小心眼儿,很想抱怨一下的,既然这书跟我没关系了,那合同干嘛还要我去签?
不过没想到,组长又说:“我们都清楚你为这本书付出了多少,目前你确实没法独立担任责编。”
我点头:“您说的是。”
“不过咱们公司也不是那种会剥夺别人成果的黑心企业,”组长说,“该有的证书都有吧?”
“有的有的。”
“没过期哈?”
“没有没有。”
组长看了我一眼:“忙去吧,到时候策划编辑会给你署名。”
怎么说呢?
我愿意为这家公司卖命!我白未,就是这么容易被收买!
第39章
39
生活时不时还是会给我一点儿甜头的,这一点点的甜头就足以让我这个刚踏入社会的“准人才”兴奋到恨不得把“热血”印在脑门儿上。
下午三点多没什么事儿了,组长催我去周含章那里取笔记本。
哪有什么笔记本,那都是周含章为了包庇我胡编乱造出来的,但我还是乖乖穿上大衣系好围巾跑路了,我得当面去谢谢我敬爱的周老师。
穿外套的时候,坐我旁边的同事端着咖啡看我:“你这毛衣是洗多了给洗大一个码吗?”
我这才想起自己穿了一天周含章的毛衣在公司招摇过市,而我可怜的毛衣还留在他家。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听出来了,这位可爱的同事是在变相说我比周含章矮。
不过不知者无罪,我原谅他了。
“我故意买大一码,”我嘴里也是没一句实话,“穿着舒服。”
我拎着书包跑了,赶着晚高峰之前先到周含章家,要不到时候一堵车我怕是得半夜才能敲响他家的房门了。
我上山之前特意买了肯德基的全家桶,以此来表达我对周老师的感谢,我觉得他会喜欢吃,毕竟,没有人能拒绝得了炸鸡!
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失策了,全家桶被我拎上山,等周含章一脸惊讶地看见我时,已经冰冰凉凉,我估摸着一口咬下去,冷酸灵牙膏都拯救不了我受伤的牙齿了。
“周老师晚上好,”四点多,天已经黑了,冬天就是这样,白天短得像是急不可待想着下班的社畜,每天急切地打卡下班,也不管这一天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值得纪念的大事儿,“我是特意来感谢你的。”
他扫了一眼我手里的全家桶,侧身让我进门。
我进了门,走在他身后,抱着全家桶问他:“周老师,要不咱们热热吃?”
周含章回头看了我一眼:“这不是给我的?”
“是给你的啊!”
他回手拿过我怀里抱着的全家桶:“我没说给你吃。”
这人真的很幼稚!
我在他身后翻白眼,正想吐槽他,他又把全家桶还给了我:“我有客人,你随便找个地方等我。”
“啊?”
我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被他捧着脑袋转向了别的方向:“卧室,或者厨房,要不你去刷碗。”
“你自己没刷碗?”
“你可以再洗一次。”
我抱着全家桶去了卧室,发现我的毛衣被挂了起来,像个孤独的白旗在床边的晾衣杆上发呆。
我把全家桶放到暖气旁边,脱了大衣在屋里乱转。
周含章竟然有客人?
除了我之外竟然还有别人来看他?
突然之间我觉得自己不特别了,撇撇嘴,白眼翻到了天花板上。
我这人小心眼儿还道德沦丧,在卧室坐立不安,索性把门开了个缝偷看。
等了好半天我才终于等到周含章带着他的客人从书房里出来,又是那个美女姐姐,两人边走边聊,周含章这一次没送她下山。
等到送走了美女,我关门缩回卧室,生怕被周含章发现自己在偷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