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场火是你放的。”
“是我放的,要不是这么做,里面的尸骨总有一天会被发现。都说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这句话本来就不够严谨。只有灰飞烟灭的死人才不会说话,要做就要做得彻底,不要给自己留后患。这么说来,易天安那老贼应该得感谢我啊,要不是我帮他处理了那宗事,他这么多年来又怎么可能如此高枕无忧!”
“那具尸体是吴勇吧?”
“没错,你真的很聪明,是个好苗子!”郑向东看着易洲,轻轻地拍了两下手掌,嘴角一笑,又说:“可惜啊,出身太肮脏,不然得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易洲不屑地一笑,说:“你也不见得干净到哪里去吧,何长生!”
“你闭嘴!”郑向东对何长生这个名字非常敏感,反应剧烈,甚至有点暴怒。他面容可怖地警告易洲:“如果你不想死无全尸的话,我劝你就不要再提那个名字,不然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你也太可悲了吧何长生!连自己的过去都这么无法接受吗?你以为不承认这个名字就可以当作一切都与你无关,当作自己就是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吗?”易洲挑衅地大笑着。
易洲话刚落音,站在旁边的打手用枪托一下子重重地打在易洲的头上,易洲撞到石壁上,顿时血流满面头昏脑胀。
“呵,你人都在我手上了,还逞什么英雄?我是不干不净,但怎么也比你那奸诈下作的父亲强,要不是他,箐箐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她本来可以过得无忧无虑的,搞成最后疯疯癫癫的样子都是拜易天安所赐!”
额头上冒出来的血滴在了眼睛上,易洲用已经染得一片深红的衣袖擦了一下眼角,胸部传来的疼痛让他有点呼吸不畅。
郑向东看着易洲这副模样,似乎很是满意,他继续讲述起那九真一假的故事。
“再遇到易天安时已经是几年后,那时候我以蒋爷义子这个身份在蒋家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没想到再见到易天安竟然是在公司里面。失去联系的那几年他在外面学到了一身的好技能,顺利地应聘到我司。我顾念旧情,对他百般扶持,使得他很快就在公司站稳了脚,也得到了蒋爷的赏识。蒋爷他一生戎马,也就特别赏识有文化的人,久而久之也就对易天安那个滑头特别青睐有加。后来易天安接触到箐箐,我曾多次警告过他不要打箐箐的主意,可是他为了名利不择手段,竟然还是对箐箐下了手。箐箐她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是易天安这只老狐狸的对手,很快就被他骗到了,对他芳心暗许。后来易天安不知用什么手段与陈贤齐那几个老狐狸混熟了,陈贤齐在蒋爷耳边替他美言了好多,以致于蒋爷竟然也糊里糊涂地接受了他们的婚事。后来易天安与陈贤齐他们从蒋氏独立了出去,合伙搞了个新公司,也就是易氏集团的前身。蒋爷想着蒋氏毕竟是黑道起家,往后要彻底洗白也不是容易的事,为了箐箐着想,对易天安的创业百般支持,可以说易氏集团创办的资金和所有生意来源都是蒋爷提供的,易天安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吃软饭的窝囊废!”
“窝囊废”那三个字郑向东是对着易洲怒吼出来的,仿佛要把无处排解的怒气发泄在易洲身上。易洲没有说话,嘴角始终挂着一个嘲讽的笑容。
“又过了几年,易氏集团上了轨道,易天安在社会上也逐渐站稳了脚。再后来就有了易蒋。我一直在背后监督着易天安,不让他做出任何伤害箐箐的事,可是竟然始终还是百密一疏,让他在外面有了野女人,还生下了你这个孽种!”
“哈哈,何长生啊你可真会开玩笑!”易洲一脸嘲讽地说:“你说你一直在背后监视着,我父亲怎么可能做到这么多年来都不让你发现,这完全不符合你的办事能力啊,对吧?况且如果连你都查不出来的事,蒋箐箐又是怎样知道的呢?让我来猜一猜吧,你根本就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母亲的存在,你故意纵容着这件事的发生,直到我母亲生下了我。你一直在等候着一个合适的机会,你想让我和我母亲的出现一下子击溃掉蒋箐箐对我父亲的所有感情,让她可以彻底地无牵挂地离开我父亲。可是啊,你机关算尽却还是把如意算盘打错了,蒋箐箐不但没有离开我父亲,还因此患上了心病。何长生啊,你本以为周详的计划,最后却赔了夫人又折兵。你口口声声说是我父亲害死了蒋箐箐,这么说来,你又何尝不是帮凶呢?”
被戳中痛处的郑向东老羞成怒,脸色通红,青筋暴起。他一掌拍在石椅的扶手上,表情狰狞得吓人,连指着易洲的手指都在颤抖。他说:“狗杂种,你闭嘴,别来含血喷人!箐箐就是你们两父子害死的,不,还有你那本就不该出现的母亲,你们都是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