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知道?”齐楚琛转头看了眼高睿,高睿使劲点头。
“不告诉你。”齐楚琛跨大步伐,几步上了台阶,进了办公楼大门,甩下了一脸牙疼表情的高睿。
在齐楚琛进入办公楼的一刻,严暮发动汽车离去。
早上九点半,短暂的碰头会后,齐楚琛和高睿开车奔向案发现场的小区,拿着早上刚初步筛查的龙兴民老同事的信息,准备再走访了解一下。
这几个人都差不多退休了,上午基本没出门,一圈了解下来,各方提供的信息寥寥无几,大同小异:龙兴民早年在工厂生产线操作机床,后来因为机械事故,右手食指铰断一小截,去了工厂门卫,前几年工厂破产,因为有伤所以提前办理了退休。人平时寡言少语,对谁都和和气气,有求必应,从来不发脾气,和人也不亲近,深入交道基本没有。
午饭时间已过,高睿齐楚琛才从最后一个走访对象家里走出来,准备开车回市局,齐楚琛手机响起,一个陌生号码,
“您好,请问哪位?”齐楚琛接起来。
“您好,是警察同志吗?昨天你们找我,我不在家,今天回来邻居告诉我了,然后给了这个电话号码。”那头传过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齐楚琛一阵激动:“您是老孙头?您回家了?现在在家吗?”
“啊,对,我现在在家,你们要过来吗?我可以等你们。”老孙头说。
“好,我们马上到。”齐楚琛一挂电话,“走,老孙头回来了,聊聊去。”
两人快步向八栋走去,走到老孙头门口,刚敲了一下门,就听到门里传来急急的脚步声,然后门猛的拉开,“警察同志是吧,请进。”老孙头甚至都没看清来人容貌,就急着把人迎进屋。
进门后,老孙头将两人领到客厅坐下,面前茶几上已经倒好了两杯水,齐楚琛和高睿将工作证拿出来递给老孙头看了下,老孙头匆匆瞟了眼:“警察同志,龙兴民家里死那个是谁确定了吗?怎么死的?”
“确定了是龙兴民本人,是他杀。”齐楚琛看着老孙头缓缓说出,话音刚落,眼泪从老孙头眼里滚出来,“不该啊,怎么会这样啊。我走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样没了。”
齐楚琛看着老孙头不停用手背抹着眼泪,“孙大爷,听说您和龙兴民的关系最好,能多给我们介绍点龙兴民的情况吗?家庭,工作,社交,经济状况。我们这两天也和几个人了解了一些情况,大部分和龙兴民的接触不多,只说他和和气气,老好人。希望您能多给我们提供点线索,这样能尽快锁定嫌疑人。”
老孙头用手背在脸上蹭了蹭,把眼泪都抹干净了,“龙兴民比我小几岁,晚进厂子几年,我算他半个师父吧,进厂子后前几年都是我在带着他。交道不深的人都认为他是老好人,其实他是胆小怕事而已,就他手受伤那个事情,算工伤,厂子里就应该养着他,调个闲点的岗位,但是领导黑,给人弄去门卫就算了,还降了工资,我要去找领导,他还拉着我,不让我去,怕得罪领导了,饭碗没有。”说到这,老孙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龙兴民经济条件怎么样?平时有什么爱好吗?”高睿问。
“爱好就是和我喝两口酒,有时候下个棋,经济很不好,他看大门后,工资更低了。不过他平时也不讲究吃穿打扮,一件衣服几十年的穿。钱也就勉强够用吧。”老孙头接过齐楚琛递过来的烟。
“他们夫妻关系,父女关系好吗?”齐楚琛又递了支烟给高睿,自己又点上。
老孙头点上烟狠狠吸了口,摇摇头:“不好,他这人脾气其实古怪,在外胆小怕事,在家说一不二,动不动就动手,打了他老婆几十年,我劝过没用,也不能多劝,人家的家事不好多说,前几年终于把老婆打跑了,不跟他过了。”
“龙兴民打老婆打到什么程度” 齐楚琛问。
闻言,老孙头愣了下:“大部分就是扇巴掌,偶尔会拿东西抽一下。”
“有过骨折之类的吗?动过刀吗?”齐楚琛追问。
老孙头疑惑更深了,摇了摇头“骨折没有。动刀最多威胁不敢真划。但是他扇巴掌手劲大,脸上会肿,有时候拿皮带抽,胳膊,手臂能看见伤,所以厂里基本都知道。”
“你们平时见面多吗?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他老婆还住这里吧?平时还回去吗?”高睿问。
“我老婆在闺女家帮忙带孩子,平时就我自己在这,天暖和的时候,我们基本每晚都在院里乘凉,下棋,喝两口,天冷的话也差不多隔一两天能坐一块聊会。最后次见他应该是中秋前两天吧,我中秋就去我闺女家了,她老婆父母也是这个厂子的退休职工,所以在这里也有住房,他老婆不跟他过了后就跑回父母家了。平时基本不回去,回去要么是龙兴民生病了下不了床了,她老婆回去给做做饭,买买药,要么就是龙兴民没钱了,叫他老婆拿钱回去。”老孙头说。
“他老婆有兄弟姐妹吗?他打老婆,娘家也没人站出来说话?他女儿呢?也经常挨打吗?”高睿问。
老孙头摆摆手:“他女儿从小到大成绩都挺好,还考上了重点大学,他对他女儿挺好,看得挺紧,没见他对他女儿说过重话,更别说动手了。她老婆好像有兄弟姐妹,在外地不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