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涛分手后大概四个多月,我有一点时间总是拉肚子,低烧,人没什么精神,开始吃了些感冒药,肠胃药都不太好。那会我在网上,电视里看的新闻,帖子也多了,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我就找人买了一整套假身份,拿着假身份去了海川省,去了那边的疾控中心检测,果然是HIV阳性。我只跟过秦涛,所以只能是他传染给我的。”陈嘉的泪水再次滑过脸庞。
“所以,你认为秦涛的病是卢仲彦传染给他的,所以想要报复卢仲彦?”齐楚琛问。
“是也不是,我那会确诊后整个脑子都是懵的,没想什么报复不报复,我带着医生开的药回到凤栖,每天吃药等死,药物反应,身体经常性的问题交替折磨的我很痛苦,那段时间我不止一次想到了死。”陈嘉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
“后来我想到了洛哲羽,骗他我没有地方住,我知道他肯定会让我去他家,我只想最后和他好好生活一段时间,能够每天见到他,然后我就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等死,我没有工作,吃的又是自费药,秦涛给我的钱花不了多久。哪知道洛哲羽根本不愿意见我,我一个人在他家生活了几个月,后来我也想通了,我现在这样跟他一起不是害他吗?如果秦涛没有生病可能也不会离开我,造成这一切的都是卢仲彦。”
“所以你想杀了他?”齐楚琛问,
“我也不想让他再害人!他有病还到处乱来,传染多少人。”陈嘉说。
“我们查过卢仲彦,孟涵东的医疗记录,没有HIV。”齐楚琛很疑惑,虽然到现在他心里肯定卢仲彦有,但是为什么查不到?
“你们也查过我的吧,没有吧?”陈嘉冷笑一声。“秦涛,卢仲彦他们那种有钱人,不会在国内就医的,都是飞国外去见医生,买药或者住院治疗,再不济的会像我这样搞套假身份跑的远远的去拿药,自费药身份方面不会核查太严。要是在本地,定时去疾控中心拿药,被人看见了,还怎么出来玩??”齐楚琛包括身后单向透视玻璃隔开的那间屋子里站着的所有人,背后冒出了细细密密的一身冷汗。
“说说你怎么接触卢仲彦的吧。”齐楚琛问。
“能给我只烟吗?”陈嘉问。
齐楚琛摸出烟盒递给陈嘉一只,又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了一只。
陈嘉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当他决定对卢仲彦动手后,搬离了洛哲羽的住处,回到了秦涛和他曾经住过的那处住所。
卢仲彦到处撩闲,四处加群,混论坛,陈嘉为了接近他也加了很多类似的群,论坛,很容易的和他在网上遇见了,通过在群里,论坛里看别人聊天,看他在群里撩闲,知道了他常出没的一些酒吧,以及圈子里热度比较高的酒吧,获得了他的QQ号。然后天天穿着不同的女装去酒吧扮偶遇,果然偶遇到了,卢仲彦不负所望第一眼就认出了他,像闻到腥气的猫迅速贴了上来。
陈嘉加了卢仲彦微信后,就开始在微信上面视频撩拨。然后穿着女装在其他酒吧去找类似卢仲彦的人,陈嘉笃定的认为,有和卢仲彦类似癖好的人都是有病的恶意传播者。结果真的遇到了一个,不过那个人身强力壮,拉着陈嘉去了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后面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陈嘉怕再次遇到那个人,后来换回男装去寻找目标,遇到了孟涵东,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强吻了他。他落荒而逃,觉得这样下去效果太低,必须先解决一个,于是开始专心计划卢仲彦,他在各家订房网看了几天,网上查地理位置,最终确定了一间处在老城区改造范围的旧楼房民宿,因为是待改造范围,周围很多都搬走了,别说摄像头,连人影都看不到几个。找了个陌生号连续定了几天,提前进去准备。
为了确保卢仲彦来,他吊足卢仲彦胃口,提前拉黑卢仲彦微信,故意玩消失。当陈嘉再次穿着女装去酒吧给卢仲彦下了死亡通知书的时候,卢仲彦欣喜若狂以为夙愿终偿,高高兴兴的按陈嘉的指示,要求,时间,独自去到了那个要他命的地方。陈嘉那天穿着全包裹的女装,把卢仲彦哄进浴缸,先喂他喝了一杯混了安眠药的红酒,在安眠药效开始发作后扎了两针兽用麻醉药,然后缓缓放满了整个浴缸的水,把卢仲彦推进了水里。
“你给他体内,口腔里注射消毒液,漂白水,在浴缸里加消毒液,漂白水是想破坏你在他身上可能留下的DNA痕迹??”齐楚琛问。
陈嘉猛然抬起头:“不,我没想过这个。”
“那为什么这么做?”齐楚琛问。
“我就是嫌他脏。”
………………
“暂停休息下。”耳麦里传来张潮的声音,齐楚琛才猛然反应过来之前行动时候伪装成耳钉卡在耳朵上的耳麦一直没摘。
审讯室门开,进来两个警察把齐楚琛两个人替换出去。齐楚琛离开前,又给陈嘉点了支烟,说了句:“我们一会继续,我叫人拿杯水给你喝。”陈嘉感激的看了一样齐楚琛。
齐楚琛走进审讯室旁边办公室,里面人头攒动,居然比刚才还多了些。张潮看见齐楚琛进来问了句:“还行么?一会换一个?”
齐楚琛摆摆手:“还是我吧,他撂的这么痛快不容易,换个人万一抵触情绪上来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