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有些人,都奔四张了却连个对象都没处过,孤家寡人、孤苦伶仃,还不如去坐牢呢。”
说到这姜铎干脆抱住林逆涛往他脑门上吧唧一口,亲的特别响。
张程勉把茶杯往茶几上一掼跳起来,差点没把警棍也抽出来。
心里大骂就不明白了,那个乖巧认真的怎么就能被这个打小贪玩看闲书的给收拾了,还被他带跑偏的也冲自己不怀好意的哂笑,活像自己不谈对象是有隐疾似的!
气得自己连接下来要说的事情都不想再跟他俩说。
可恼火想揍人的间歇,张程勉看见他的手,那只搭在小涛心口处的手指,满是瘢痕。
还有他下巴也是,胳膊也是,肩胛也是,仔细看过尔扎都惹的抓获事件经过和赵虎、陈舸等人的讯问笔录,那些瘢痕怎么来的他心知肚明。
想到这,张程勉脸上依旧火冒三丈心里已经长叹数声,又忍不住接连扔出=炸=弹=
“臭小子你说谁找不着对象?年前我就要结婚了,你俩是不是不想吃喜糖?”
又看向林逆涛:
“还有,林逆涛,你还想进警队么?”
像扔进深涧的石子被风吹去痕迹,听不到半点回响,“进警队”三个字在林逆涛脑内回荡了好一阵,最后竟波澜不兴悄无声息,是他强行摁压心内的骇浪先轻轻摇头,又故作惊讶的说:
“张大哥,话都能乱说媳妇可不能瞎找,您不至于为了跟我和姜晓堂怄气就变个老婆出来吧?”
张程勉真动手了,抽起桌上那两份文件接连敲到林逆涛头顶,大骂
“你才瞎找呢!你良心被狗吃了,你住院的时候我媳妇见天给你带好吃的你都不会说声谢谢!你也不看看你自己瞎找那小流氓,都大中午了还滚在床上衣服也不会好好穿,要三两哥还在,非得废了你俩的腿。”
“住院?好吃的?”林逆涛捂着脑壳抓重点,绞尽脑汁好容易才一抬手指着张程勉,
“合着夏姐是你女朋友啊?我说怎么一到她值班我的病号餐就看着特别费心思,我还伤脑筋以为她是想追我呢,毕竟她比我大了好几岁我又只喜欢姜晓堂~~”
张程勉再接再厉的拍他:“厚脸皮传染是吧?以后见着她记得叫嫂子!”
“那肯定嘛~”林逆涛看向张程勉不要钱的笑起来,补充道:“夏医生可照顾我了,骂别的病人三句骂我顶多一句,还给我带好吃的,但她干嘛不告诉我她是你女朋友啊?你俩好多长时间了?”
姜铎也挺好奇的往前凑:“就是,张哥你啥时候处的对象?你哪儿来的时间谈恋爱?干嘛到快结婚了才说。”
一连串问完两个八婆一起等着张程勉,眼睛睁得溜圆,没想到张程勉老脸一红没吭声,半天才磨叽出来一句:
“好了三个月。”
姜铎瞪大眼睛一拍腿跳起来,没大没小的指着张程勉“哦~~~”了好半天,才坏笑揶揄他:
“闪婚啊?!张大哥你思想够新潮下手够快的啊,你还好意思说我小流氓,明明你也不遑多让嘛~才认识三个月就准备结婚,别告诉我主诉原由是你对咱们夏医生犯了啥不可饶恕的错误,搞出人命了啊……”
调侃完一贯严肃认真襟怀磊落,俨然是模范标杆姜明远加强版的临潭缉毒队第三任大队长张程勉,姜铎已经抱着脑袋躲进沙发里等挨打了。他纯粹就是嘴贱撩闲而已,脑内闪过那些龌龊的先上车后补票之类……他是绝对不信的。
所以预想中的组合拳一直没有袭来时,客厅了忽然荡漾起一股不可描述的气息,姜铎狐疑的抬眼偷瞄,小涛已经震惊了,茶几对面多了一只即将胀破脸皮的红番茄。
这一次姜铎“O”的一声长音拖得更婉转更悠扬,不禁蹿站起来一挑大拇哥,甘拜下风:
“张大哥,要说牛批还是你牛批,计划缜密思虑周全,打击力度精准,给受伤的兄弟陪床还能陪出一整套老婆娃娃来,公安工作和个人生活半点都不耽误啊~你。
张大哥你等着啊,明儿我就撺掇咱们州局陈政委把老大难辉狗、老毕、老童他们几个借调到你临潭缉毒队来,既给你充实侦缉警力又向你请教脱单经验,在您的带领下让他们几个单身的赶紧少汪两句,一起构建和谐社会。
哎~~不对啊,三个月前你肩膀也中弹了吧?你这是重伤都不下泡妞火线啊!”
光嘴巴爽快了不过瘾姜铎还要挤眉弄眼的啧啧两声。
张程勉肉眼可见的七窍生烟即将要爆,捏着拳头咬牙切齿脑子里回响的全是如何避法杀人以及伤情鉴定里判定轻微、轻重伤界限和标准,气愤了半晌,忽然又阴惨惨的笑起来,没打也没骂姜铎,却掏出手机:
“喂,您好,路支队吗?我临潭小张啊~,是这样的,就姜铎那臭小子有一封辞职信在我手里……”
姜铎立马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把他举电话的手往外掰,不让他的嘴靠近话筒。
“张大哥我错了,你看我跪得还标准么?你和夏姐姐天造地设百年好合你俩一准三年抱俩,我保证你没发请柬以前坚决不向辉狗、老童那几个小流氓透露一个字。”
张程勉捂着听筒斜眼一瞥,抬脚踹开他。
“姜铎你还有谱么?你那封辞职信来来回回都往上递过多少次了,咱们也不能老拿上级部门开涮是不是?爷们儿一点拿出点想干敢干的精神来,不就是个破警察么咱们赶紧辞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