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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同伴们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肖澈,调笑道:“怎么,想起初夜了?感觉如何啊?”
    肖澈愣了愣,一不小心瞄到一陪酒女那对裸/露的丰满胸/部。就在此时,他突然站了起来,直接跑进卫生间。
    一群人简直摸不着头脑,套套童鞋更是因为太惊讶被他惹得大笑起来:“我的天,小澈,让你想初夜,你竟然吐了?!”
    NIGHT 02
    之后,肖澈实在不想破坏哥们儿的兴致,主动离开。
    看了看手表,也就十点。不知为何,他今天还真想犯规,不想这么早回家。
    他在附近溜达,不知不觉就顺着一处不太起眼的楼梯往下拐了几个弯,钻进一大片人潮之中。这里几乎都是些男人,他们举着酒和铁盆子大吼大叫,各种怪异的气味刺鼻。几盏探照灯之中,有一块被密密麻麻的铁杆围住的空间,里面竟然有好多肥大的老鼠,数都数不清。边上还有几只被吓坏的公鸡,正在不断扑腾着翅膀叫着。
    周围的男人似乎在豪赌着什么,只见一个老头子提着一大麻袋跑过来,将其扔进去。很快,在大家的欢呼中,一只巨大的黑色狼犬跑了出来,它看上去被打了兴奋剂,嘴上流着哈喇子,眼睛发红,看起来格外可怕。都没有人喊开始,这只狗已经开始狂吠起来,冲上去一口咬住两只肥大的耗子,脖子一甩,鲜血四溅,半只耗子就这么被摔了出去,撞在一肥胖男人的衬衫上。然而男人一点都不在乎,他癫狂地高吼着,数着数字——那是被咬死的老鼠的数字。很快,这个地方简直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刑场。鲜血化作粘稠的颜料四处飞洒,血腥的气味扑鼻而来,逐渐弥漫了整个癫狂堕落的空间。
    肖澈从未看过这么扭曲的场景。
    理性之中,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去看这些飞溅的血液。即使这些都是肮脏的老鼠,只是可怜的鸡,也应该马上离开视线。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挪不开视线。
    他眼前的景物似乎变得很慢很慢。
    他好像可以看清每一滴喷溅的液体,那么多,那么密,简直就像盛夏的雨水,每一滴,似乎都是红背蜘蛛背后那抹奇妙的鲜红……
    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颤抖,似乎隐藏在体内的东西在膨胀,就像那些沉静的红细胞突然被刺激了,开始疯狂地分裂繁殖一样。
    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血腥的气味。
    应该说,自己应该是,很熟悉这种气味的。
    ……到底,是在哪里闻过这种味道的呢?
    啊……不对,这种味道与自己喜爱的味道,是不同的。
    自己喜欢、熟悉的味道,应该是,更加迷人,更加诱惑,更加芳香,更加让人难以抗拒才对啊……
    NIGHT 03
    回家的路上,开始下雨。肖澈没有带伞,他自己也不在乎。冰冷的雨水将他那一身烟酒和血的味道洗了大半,回到家,已经快12点了。
    刚进家门,母亲就冲了过来:“你看看都几点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快要考试了,我和同学多上了一会儿自习。”肖澈睁眼说瞎话。
    母亲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发的,她朝他走过来,深深地嗅了一口气:“你喝酒了?”
    “嗯。”
    肖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打算冲个澡。
    母亲见他冷淡的态度,简直又气又急:“你才十五岁!不是告诉过你未成年不能喝酒吗?!想喝三年后再说!怎么还有一股子烟味?还有……”
    母亲还没说完,就被肖澈打断了:“你也说过未成年不能做/爱。”
    母亲愣了一下,脸有些红了,身子发颤。
    肖澈直接走进自己的房间,脱光衣服,冲澡去了。
    待他出来的时候,竟然看到一周多未见的父亲。
    而母亲正穿着围腰,笑着为他盛饭。母亲见肖澈走过去,道:“澈儿,要不要再吃点?”
    肖澈的确是饿了,便点点头。并走过去叫了声:“爸爸。”
    男人点点头,低声道:“听说你今天回来得很晚?”
    肖澈连忙回答:“多上了会儿自习,快要考试了!”
    “也别学得太晚。”
    肖澈简直受宠若惊,要知道平时男人简直不苟言笑,就算一起吃饭,也是相对无语,更别提说几句关心他身体学习的话。在他的记忆里,他一直觉得男人不喜欢他。应该说,男人似乎对自己、母亲包括他公司的事情通通不感兴趣,除了他的地下室。
    “嗯。爸爸您也别太辛苦!”肖澈连忙礼貌地对父亲道。
    母亲见父子倆久违地相互关心,高兴都来不及,过来给他俩夹菜,嘘寒问暖。而父亲之后就不太说话了,只是偶尔回答一两声。
    肖澈难得见到父亲,总是忍不住抬头观察他。
    记忆里的父亲,长得跟母亲有几分相似,非常俊美。肖澈记得,小时候,父亲曾带他去参加过一个隆重的晚宴,那时候父亲穿着燕尾服,优雅地举起红酒向多方嘉宾致辞,那俊雅的容貌简直胜过在场的任何人。
    如今父亲的容貌虽然依旧美好,却不及当年了。他的头发被梳到脑后,抹了发胶,其中夹杂着几根白发,皮肤虽然依旧光滑,却有些病态的灰白;睫毛依然纤长,黑眼圈却有些重;嘴唇依然柔软,嘴角稍稍有些松弛了。现在的他面部僵硬,几乎不曾笑过,衣装比从前要严谨得多。小时候还有跟他一起入浴的模糊记忆,而现在,他都是在地下室的浴室解决,即使在家人面前,也不会脱下领带,哪怕大热天,也穿长袖衬衫,就连最上面的一颗纽扣都会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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