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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干脆就放大了胆子,毫不掩饰地对徐鹏飞开始观察。说是观察,其实他也只往□□飞的十根手指和脖子上看。
    可他眼神着实是不好,眯着眼睛端详了半天也没看清个所以然,反倒是这花花绿绿的灯光在他的视野里连成一片,胶着得你我不分,好不精彩。
    薛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而后佯装起身找卫生间,特意路过石雕一般的徐鹏飞时,他终于看清了徐鹏飞无名指上,有一枚款式简单的婚戒,钻石的,虽然那钻石小的让他有一瞬间犹豫。
    他眸光暗了暗,还是鬼使神差地站在徐鹏飞身后慢慢向那枚戒指探出手去。
    可他手还没越过徐鹏飞的后背,他又像在空中摸到电门似地忙把手撤了回来,还顺势将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假意清嗓咳了咳。
    “请问您是刚才在广场拉小提琴的那位吗?”
    陆为站在距离薛寒大约三步远的距离开口询问,丝毫不让人觉得冒犯,期间风轻云淡地垂眸看了一眼依旧坐如钟的徐鹏飞。
    在光怪陆离里很是格格不入。
    薛寒匆匆掩饰了自己脸上的局促,回过身来上下打量了陆为一瞬,情不自禁挑了挑眉。
    “对,是我。请问您是?”
    陆为微微一笑,五官深刻,有些混血的影子,客气地伸出手和薛寒握了握,说:“我叫张舜,和女朋友刚才路过广场,她很是欣赏您,请问愿意和我们一起喝杯酒水吗?”
    虽然并不好喝。
    薛寒看他指了指角落,那里还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生,冲他挥着小手露齿一笑。
    薛寒心里仍有些七上八下。
    说什么欣赏他,这种话肯定不会是真的。如果真的这么容易就欣赏一个人,怕是黄鼠狼和鸡也能相敬如宾了吧?
    不过他还是拎起自己的琴盒和围巾跟着陆为走向了角落的位子,顺势瞥了一眼徐鹏飞。
    “这是我女朋友,小馨。” 不知道自己和黄鼠狼划了一次等号的陆为简单介绍着,可良久也没听到温馨回应,疑惑的扭头一看。
    温馨显然已经大脑当机了。
    当薛寒蒙着半个脸的时候她就有预感这是个和他们陆副不分伯仲的神颜,只是当真看到时发现这简直就是她的菜啊!!!
    这个年轻人正是介于男人和少年人之间的微妙期,俊美的皮囊有些雌雄莫辨,唇红齿白,温软的眉目看似人畜无害,眼梢微挑,苍白的肤色在灯光下镀了一层纱,透着易碎瓷器的白光。可仔细去看,那神态间已然有着渐渐长成的成年男子的轮廓和一抹似笑非笑的狡黠,只是略有违和感的是那双眼睛缺了光亮和神气,仿佛泛着一层薄薄的雾霭,慵懒的摆着手把人挥挡在外面,教人看不真切,偏增了一丝神秘感。
    “咳。” 陆为咳了咳。
    “啊?啊!是是是,您好您好!您小提琴拉地特别好!特别深情!我特别喜欢!” 温馨回过神,忙起身挤眉弄眼地吹出一顿彩虹屁来。
    “谢谢夸奖。” 薛寒倒也不客气,直接接下了这些称赞
    三人落座,陆为有意的把这个他觉得有些微妙的年轻人夹在了他和温馨中间。
    陆为客气道:“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
    “不用客气。叫我…… 薛寒就行。” 薛寒微微颔首回道。
    “哪个寒?”
    “清寒的寒。”
    “哦,是个好名字。”
    陆为毫不走心地顺嘴一恭维,手中的玻璃杯轻轻放在桌上,伴着清脆的声响,温馨突然抱着肚子佯装要去卫生间。
    薛寒挑着眼梢,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小姑娘急急火火翻出自己的手机一溜烟儿不见了,又见那自称张舜的男人叹了口气好笑似的圆场。
    “走哪都要带着手机,就怕我查她岗。”
    “呵,是吗。” 薛寒一笑,也不再搭话,他估摸着这两位恐怕就是当代三大“鬼见愁”之一吧,商业间谍,私人侦探,或者便衣警察。
    于是他端起沉默是金的架子,大马金刀地捧起他那杯快见底的白开水灌了一口。
    陆为边打量边自然地问他要来杯什么酒水,然而对方的回答却是出乎意料的。
    “再来杯白开水就好。”
    陆为剑眉一挑,尽可能友善又礼貌的表现出适时地好奇道:“生活习惯?”
    结果薛寒眼皮也没掀一下,冷淡地吐出四个字来:“生活所迫。”
    生活所迫四个字他其实说得很是轻巧,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并没有掺杂什么情感进去,就像回答下午吃了什么一样,不由地让人怀疑真实度。
    陆为盯着他依旧有些泛红的指尖看了一会儿,不知是冻得没缓过来还是被热水烫的。倒是他难得的觉得一个男人的手也可以这么好看,五指修长,指甲修剪得很是干净整齐,可见是个对打理外貌有讲究的人。
    陆为又无关痛痒的和他闲聊了几句看似平淡无奇的天,这个年轻人心思细腻,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说什么话都是不冷不热。
    “去卫生间”的温馨终于回来了。她堆起笑脸道了个歉,冲陆为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可那双大眼睛却是一点都藏不住事,亮晶晶的,每一根睫毛就差写着“你看我眼色行事”几个大字了。
    陆为额角的青筋隐隐地绷了绷。
    薛寒的视线左右溜了个来回,他正考虑要不要和这两个明显有特殊工作性质的人摊牌说自己不是坏人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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