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了,你往后三个月里每天砍一根就可以了。”沈诗一本正经地道。
“这么细的只砍一根?”陆凌天惊讶的说道。
沈诗哼了一声,道:“你砍着试试看。”
陆凌天点头,拿起柴刀走到一根细竹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挥刀砍了下去。只听一声脆响,柴刀竟然如中顽石,震得手心风辰发麻。
那根细竹被他一砍,向前倾斜,片刻后又弹了回来,风辰躲闪不及,头上被竹枝狠狠打了一下,疼痛不已,留下了一道红印。
“呵呵……”沈诗笑了好一会才辛苦地道:“你就在这砍吧,我要去做自己的功课了。”说完笑着转身离去。
陆凌天摸了摸脸上被打疼的地方,只见那竹子被砍着的所在竟然只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白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天早上,陆凌天一个人在此面对着那根黑节竹,砍、劈、锯、磨、压、折,什么方法全都试过了,可那细竹却纹丝不动,时间过去了两个时辰。
日头升到了半空,陆凌天全身大汗淋淋,手足也酸软无力,居然也只把这根黑节竹弄出一个两分的小口来。
这时候沈诗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走了回来,看到陆凌天狼狈样子,又看了看那根黑节竹,摇了摇头,举起柴刀,做势欲砍。
陆凌天连忙问道:“师姐,你做什么?”
沈诗不耐烦地道:“帮你砍啊。”
陆凌天摇摇头,喘着粗气道:“不用了,多谢师姐,这是我的功课,我自己做完它。”
沈诗哼了一声,指了指日头问道:“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
陆凌天性子本倔,咬了咬牙说道:“我就是砍到天黑也要……”
沈诗有点不耐烦,说道:“你是不是傻呀”。
陆凌天大吃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愣愣看着这个师姐。
“你要砍到天黑,莫非要我也陪你到天黑吗?若你真的想争口气,就应该以后每天拼命努力,想尽办法在两个时辰里做好功课,而不是自顾自的说什么砍到天黑的傻话!”沈诗有点生气的说。
话一说完,她手起刀落,刀声破空,“劈劈劈劈”四声,那竹子应声而倒,让陆凌天看的眼睛都直了。
沈诗看了陆凌天一眼,淡淡道:“回去吧。”
一路上沈诗没有任何言语,二人便向林外走去,陆凌天心中又羞又愧,暗下决心,来日必将十二分努力,做好功课。
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回雁峰起居之所时,已是正午时分,沈诗一声不吭向华廉堂后边走去。
陆凌天看了沈诗一眼,欲言又止,随后艰难地移动步伐,走向自己房间,在回廊门口,却见大师兄宋远知站在那儿。
宋远知笑着道:“怎么样,小师弟,累了吧?”
陆凌天强笑一声,摇了摇头。
宋远知见他小小年纪,性子却是颇倔,不由失笑。
宋远知陪着陆凌天先往房间走去随后说道:“厨房里一般都有热水,你以后回来可以自己先去打水洗洗,再过一会就要吃饭了,你先休息一下,我会过来叫你,等饭后我传你一些入门道法。”
“宋师兄,你说的道法是不是很厉害,很难学的啊?”陆凌天担心的说道。
宋远知笑道:“修行到了深处,自然便是厉害无比,至于难不难学,便看各人的资质悟性了,不过便是资质差些也并不打紧,你也听师父昨晚说了:道海无涯,勤励为舟。只要你肯坚持不懈,刻苦修行,便是再难,也修得成的。”
陆凌天点点头。
这一日午饭时候,幻玄问了几句陆凌天功课情况,沈诗大大的数落了风辰一番,说得陆凌天脸色通红,不敢抬头。
幻玄听着沈诗的话,连连摇头,只说了两个字:“吃饭。”
饭间,陆凌天无心进食,一心想着今日所发生之事,时不时地看向沈诗,恰巧宋远知坐在其旁边,宋远知发觉陆凌天有些不对。
宋远知小声地关心问道:“小师弟,怎么了?是否身体不适?为何迟迟不动筷?”
经宋远知一问,陆凌天这才将眼光收回来回应道:“宋师兄,我没事,只是有些累罢了,休息一下便好。”
听到陆凌天这般说,宋远知也不便再说什么,而陆凌天便继续看向沈诗,可不曾想,这次陆凌天看向沈诗之时,沈诗恰好也看向了陆凌天。
陆凌天当下低着头故做吃饭动作,眼睛却偷偷地看向沈诗,发现沈诗并没有看向自己,陆凌天又再次的看向沈诗。
也不知过了多久,其他弟子都已吃完,坐在位置等待幻玄的命令,只剩陆凌天一人还吃着饭,幻玄见陆凌天还在吃饭,迟迟没说话。
这时陆凌天意识到众人正在等着自己,当下看了沈诗一眼,沈诗对陆凌天做了一个快点吃饭的小动作,陆凌天这才三下除于二把饭吃完。
饭后,幻玄吩咐宋远知开始传受内功心法于陆凌天,又吩咐其他弟子好好修炼,随后便回到他的华廉堂去了,幻玄离开后,其他弟子则纷纷向无极洞走去,陆凌天在离开之际总看向沈诗。
希望沈诗看自己一眼也好,可沈诗并不知道陆凌天一直在关注自己,直至沈诗离开之后,宋远知来到陆凌天身边。
宋远知顺着陆凌天看的方向看去,觉得有些好奇,道:“小师弟,你在看什么呢?”
陆凌天被宋远知如此一问,着实吓得不轻,道:“宋师兄,人吓人,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宋远知感到莫名其妙,道:“吓到了啦?没事吧?小师弟,师兄不是故意的。”
“没事,是我想得入神了,这才不知宋师兄在我旁边。”陆凌天心虚道。
“你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宋远知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
“哦,那既然如此我们走吧。”
就这样,陆凌天应了一声,便与宋远知一起来到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