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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攥紧翅膀,暗自决定,往后季君竹不再是它的季主,因为她没有心。
    隐仙城最热闹的坊市上并没有太多普通人。
    季君竹走了两条街,才找到一位卖糖葫芦的商贩。
    身上没有银子,她折回钱庄,用一枚低阶灵石兑换了一些碎银。
    跨出钱庄的时候,脚步顿在原地。
    这条长街,分立着铺子。
    钱庄的对面是一家叫有甜的糕点铺。
    有人从里面出来,手中大多提着纸袋子。
    钱庄的伙计看季君竹盯着对面那家铺子出神,伸头看了眼。
    铺子门口,一位长相俊秀的清衫女子,正搀扶着她家夫郎下台阶,男子的小腹微凸,显是怀了孕。
    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他的手,嗔怪道:“晨起露重,我给你买这酸梅膏便是,非要自个儿来。万一跌了,如何是好?”
    他那夫郎歪着头,娃娃脸,红着脸央求道:“师姐多虑,怎会有事儿。就此一次,好不好?”
    “好。”女子宠溺的点了点男子鼻尖,两人相携走下青石铺就的石阶。
    伙计看了一眼,以为季君竹看上了别人手中的酸枣糕。
    拍了拍脑门,热络的介绍道:“对面那家糕点铺的酸枣糕是咱们隐仙城一绝,您是不知道孕夫们喜吃,很多客人……”
    伙计话未说完,侧头发现门口的人,身影一闪,眨眼出现在糕点铺。
    季君竹沉着脸,面无表情的看向搀扶孕夫的青衫女子。
    随着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眼前,对面女子才惊觉她的靠近,收起脸上温柔缱绻的笑。
    警惕的将夫郎塞入身后。
    板着脸道:  “道友凭空阻路,有何贵干?”
    她沉着脸,拔出腰间配剑,如临大敌看向季君竹。
    季君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越过她的肩头瞥了眼她身后的男子,冷声问道:“此人是你夫郎?”
    青衫女子迟疑的点了点头:“嗯。”
    季君竹把玩着手中的银子,黑洞洞的眼底古今无波:“擎苍道君看起来与道侣很是恩爱?”
    被人叫出姓名,擎苍微愣,她一手拉着夫郎,一手攥紧剑柄。
    疑惑的问道:“道友与我妻夫二人相识?”
    季君竹不置可否,看着对面人紧张的神色。
    面不改色的盯着她,眼底森然冷意:“昨夜,青楼醉坊。大榕树下,月色正浓,你可还记得,你对一男子说过的话吗?”
    擎苍腿一软,她眼神躲闪的看向身后男子,见他脸色大变。
    眼底心虚一闪而逝,她扯着他的袖子,低声哄道:“阿软,你信我,不是你想的那般。”
    男子眼底涌了一层薄雾,手却依旧由着她牵着。
    擎苍摸了摸他的肚子,柔声道:“我们马上就要有小阿软了啊,为妻如何会执迷不悟?休要听信他人一面之词。”
    话落她回头爱悄悄的对季君竹神识传音,恳求道:“我家夫郎,他还有一月即将临盆。。求您……”
    季君竹气笑了,想也不想拒绝。
    视线却在触及远处孕夫同样睇来的目光中闭了嘴。
    他那双透亮的眼底含着相同的恳求,强烈到她无法忽视。
    季君竹闭上嘴,并未继续多言。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个男子都如祁辞染一般,是非黑白,要将真相弄得清清楚楚,爱恨情仇需要一目了然。
    她转身捏紧银踝子,背过身,向前走了几步。
    识海内再次传来擎苍的声音,她感激道:“谢谢。”
    “不用谢我,谢你夫郎宽容。不过他身怀六甲,你却偏生对祁辞染念念不忘。昨夜他若是答应与你远走高飞,你是不是今日便打算抛夫弃子?”季君竹冷哼道。
    “不不不……您定是有何误会。师弟不会答应下来,他心中有人,昨夜不过是寻我来做的一出戏啊。”
    似乎怕她不信,擎苍急急得解释道:“他早在十年前,已经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拒绝了我。我虽爱他,却绝不会强人所难。他这辈子只爱两人,一人为魔尊季君竹,一人是十年前他那徒儿。”
    季君竹愣在原地。
    秋日的凉风吹开她半披的黑发,发丝在空中张牙舞爪的舞动。
    身后的两人步履匆匆的走开,她竟也一时未觉。
    昆吾骂骂咧咧道:“我就说那小子不可信,一眼看他,便是心怀不轨。您瞧瞧,他又耍了您。您还怜惜着他身子痛,一大早为他买糖葫芦,我的傻主人,您能不能清醒点儿。”
    季君竹默不吭声的盯着人来人往的长街,沉默了良久。
    摊开手中碎银,甩手扔入巷口乞丐的缺口碗中。
    —
    隐仙谷开宗创派多年,位于隐仙山内,宗门底蕴虽未有清华宗深厚,却也不容小觑。
    山门建立在隐仙山内,奇峰深谷遍布其中。
    季君竹跟在一列反妖联盟人修身后上山。
    这对人马显然是最后一批登山的修士,修为不好,大多只有金丹期。
    不过值得奇怪的是,这群人上山并未御剑飞行,反而徒步登山。
    季君竹跟在身后,眉头微微隆起。
    前方领头的修士撕开传音符,停顿片刻。
    回头命令道:“辞染仙君与各派掌门现已进入万兽血罗阵,尔等加快速度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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