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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君竹清楚的明白,逃不掉。
    即使她乃玄天大陆唯一一位神符师,而今又有白玉瓷瓶这枚金手指傍身。可自身实力很弱,她需要足够的成长时间。
    陵城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季三小姐,不可能与天下修士抗衡。
    没有实力,想要违背神谕,便是以卵击石。。
    身为快穿者的季魔头不怕死,可是重生为季家三小姐,她惜命。
    她的命不能再次重来,这一次她特别珍惜。
    季君竹眯着眼,将桌上染了黑污的符纸团成一团扔出窗外。
    随手抽来一条纱布,盖住墙壁间的夜明珠,遮挡住光亮,屋舍内再次变得乌漆嘛黑。
    她摸索着越过屏风,躺回床榻上。
    大睁眼,盯着黑洞洞纱帐。
    五百年前,为了击破祁琰昱最后的坚持。
    她不惜玩了把大的,当着祁琰昱的面,以己补天,用自己的死为他根深蒂固的坚持落下浓妆重彩的印痕。
    她不信那样刻骨铭心的方式对他没有一丁一点儿的效果。
    “我命由己不由天,你若要这天下太平并不难,你瞧,我还你盛世安稳。”
    这是当年轮回山,她对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神谕可以不遵守,只要有足够强大的能力应对天罚。
    系统判定她的攻略是成功的,那便证明祁琰昱如今不会因为神谕而委屈自己。
    所以……
    她没什么好担心,安心当个废物。违抗神谕的事儿自有辞染仙君顶着。
    五更天不到,天色依旧乌漆麻黑,院外空无一人。
    忽然,门口“吱呀”一声,一抹黑影蹑手蹑脚的掠来。
    黑影站在门口细细观察了足有一刻钟。见床上女子呼吸匀称,睡意正浓。
    这才小心翼翼的越过屏风,走至床榻前。从怀中摸索了片刻,淅淅索索掏出一只储物袋偷偷摸摸的塞入床榻下。
    做完此事后,黑影心虚的打量了一眼季君竹。见她一无所觉,长吁一口气,弓着腰,脚步极轻的退出房门。
    床榻上正熟睡的女子忽然撩开眼皮,凝了眼紧闭的房门,一越从床上坐起。
    第9章
    整个平康坊最热闹的青楼要数悦女楼。
    鹅毛大雪飘飞的冬夜里,楼外,妖娆的男子半敞着衣物在门口招客,似不知冷暖一般。
    更妇敲下两声梆子打更时,歌舞笙箫的悦女楼突然闭门了。
    此时在往常实则少有,楼内骚人嫖客骂骂咧咧鱼贯而出。
    走至门口,整齐一划持剑侍卫夹道而列,皆乃炼气期大圆满修为,气势骇人,不怒自威。
    再仔细看侍卫肩壁整齐一划刻“季”本家侍卫标识。
    吃花酒上头,满脸愤愤之色的嫖客门这才悚然一惊。
    这是陵城季家主子出门办事,如此大阵仗,哪儿再敢久留,纷纷脚底生风,飞快离开。
    楼外料峭冰雪,楼内此刻亦在经历一场寒冬。
    悦女楼二楼“兰”轩。
    “啪”
    季天阳一巴掌打在衣衫不整,眉眼虚浮的季君言脸上。
    她气的手指发抖,一张国字脸本就严肃恭谨。此刻动怒,无端添了几分狠厉。
    “你爹怎的生了你这不成器的东西。”
    季君言两腿抖成了筛子,不堪重负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手捂着红肿的脸侧。
    眼底既惊又俱,求饶道:“母亲,母亲息怒啊。”
    地上碎掉的瓷片叮呤咣啷落了一地。
    季天阳扫了眼嫡女那张满是唇印的脸,随手又咋了一只瓷瓶。
    瓷瓶落在季君言脚边,险险就要砸破她的头。
    她缩着脖子,吓得小眼紧闭。
    见了她这副窝囊废神色,季天阳脸色黑的几乎能滴出墨来。
    好色成性、拈轻怕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是她嫡亲的女儿。
    心底失望更重,脸色也越发沉黑。
    “明日便是清华宗派人接你等记名弟子回宗门的时日,你这畜生,一夜竟是忍不住,跑来秦楼楚馆厮混……你!”
    季天阳一双老态的眼内精芒矍铄,抬起手,又欲掌掴。
    已被母亲打的脸部红肿发紫的季君言,一把抓着季天阳的手。
    忙不迭求饶道:“母亲大人息怒,您听女儿解释……女儿冤枉。我虽往日混不吝,可明日便是入宗门之时,哪能在这等关键时刻,犯下糊涂事儿?引人口舌不说,自毁前程!”
    女儿是自己养的,平日欺软怕硬,小事糊涂,大事却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日这般一夜御一百位哥儿的事情,确也未曾发生过。
    季天阳举起的手掌顿在半空,低头审视的看向季君言:“你还知糊涂?谁敢暗算你?”
    见季天阳迟疑,季君言忙不迭的点头,跪着走上前。
    “母亲有所不知,此事要从前几日说起。女儿前几日,遇见一件怪事儿。三妹妹以十块下品灵石,偷偷托门房买朱砂、符纸。”
    此话一落,季天阳脸色微变。符纸、朱砂乃刻画符箓所用之物,一沓符纸并朱砂,怕是得八块下品灵石。
    “她从何处得来的灵石?”家族每月确实会给族中弟子分发灵石与修炼所用聚气丹。
    但是如废灵根三侄女这等资质的废人,却只能得到每月三两银子的用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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