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打开,一个女式手袋先扔进来,两人正要把薇薇安往里抬,阔少说放后面吧,于是又打开后备箱门,将第三排座椅放倒,形成一片平整宽敞的区域,把烂醉的薇薇安像货物一样丢了进去,然后盖上尾门,各自上车,浓烈的酒气充斥着车厢。
开车。rdquo;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阔少吩咐道,他是凯雷德的主人,年岁不大,和卢振宇是同龄人,但一百五十万的豪车和满身的名牌都显示他早已进入成功人士行列。
臭婊子卖味儿,敢他妈不搭理我hellip;hellip;rdquo;
这种看起来高冷的娘们,其实骚得很hellip;hellip;rdquo;
可不,光这双腿就能玩一年hellip;hellip;rdquo;
去凯宾斯基还是四季?rdquo;
都不去,直接去江边车震。rdquo;
震你妈逼,药下那么多,醉成死鱼了,待会吐我一车,拖下去打野炮。rdquo;
阔少们的对话让卢振宇恍然大悟,原来薇薇安是被下药迷晕的,这三个家伙已经不能称之为阔少了,应该叫他们恶少才对。
想到薇薇安即将面临的危险,卢振宇先前那点怨恨全都烟消云散了,而在一个小时前,他还在不停地幻想着成为商界巨子,作为甲方折磨羞辱薇薇安,现在却考虑起英雄救美,获取首席设计师的青睐信任,开除陈智睿,晋升设计部长的计划了。
但狼口夺食相当不易,这三个恶少从小营养充足,都长了一米八以上的冰球运动员式的体型,壮硕有力,硬拼不是对手,只能智取。
凯雷德在空荡荡的公路上疾驰着,路上没有查酒驾的交警,也没有巡逻的特警,连其他社会车辆都没有,智取哪有那么容易。怎么办?怎么办?卢振宇焦灼万分,平时挺灵活的脑子这会儿像是锈死了一样。
时间一秒秒过去,恶少指定的地点到了,汽车下了江堤,在黑漆漆的江滩野草丛中停下。
你打个车回去吧,别他妈乱说,知道不。rdquo;恶少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准备下车,他的两个同伙已经下了车,打开尾箱门往下拖薇薇安了,再过几分钟,薇薇安就会被他们剥光肆意蹂躏,然后丢在旷野中了。
卢振宇的肾上腺素急剧分泌,他一咬牙,双手猛推恶少后背,将他推出汽车,摔了个狗啃屎,同时脚下猛踩油门,凯雷德轰鸣着窜了出去,后轮掀起的杂草烂泥糊了两个家伙满脸,三人拔腿就追,可是怎么可能追得上汽车。
三个恶少的身影在后视镜中渐渐消失,卢振宇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颤抖,他来不及多想,直奔市区而去,忽然手机响了,不用问是恶少打来的,响了足足三分钟,卢振宇按下接听键,同时打开免提。
操你妈的,不要命了是吧,限你五分钟内开回来,不然我弄死你信不信!rdquo;恶少气急败坏的声音冲击着耳膜。
想要车,到公安局来吧,你们这帮垃圾!rdquo;卢振宇咬牙切齿挂了电话,关机,猛踩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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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东师范大学新城校区外,卢振宇背着烂醉如泥的薇薇安走进了一家小旅馆,老板是个肥胖秃顶的中年人,看看深夜登门的两位客人,耸耸鼻翼,闻到了刺鼻的酒气,顿时会意的笑了:同学,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就剩一间空房了,给你优惠价,以后常来。rdquo;
卢振宇先将薇薇安安置在房间的床上,然后去办了入住登记,他没带现金,打开手机扫码支付时,看到一大堆恶少打来的未接电话,理也不理,继续关机。
回到房间,望着昏睡不醒的薇薇安,卢振宇渐渐从高度紧张和兴奋中平静下来,开始梳理自己在今夜这件事上处理的正确与否。
首先他绝不后悔拔刀相助,即使是仇人落难,他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开走凯雷德,招惹了三个恶少,他并不害怕,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他救的是薇薇安,元朗广告的首席设计师,那也是大有来头的角色。
十分钟前,他把凯雷德停在母校附近的地下停车场,这样即便车里有GPS装置也会失效,至少坏蛋们不会立刻追过来,江东师大新城校区属于城乡结合部,外来人口密集,地形复杂,是藏身的最佳场所。
卢振宇从未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过薇薇安,在元朗广告的员工心目中,首席设计师就是个符号化的人,两条长腿加一个黑框眼镜,没有性别,不近人情,从来都是冷冰冰的面目。
可现在,这卢振宇惊讶的发现,拿掉黑框眼镜的薇薇安竟然长着长长的睫毛,精巧高挺的鼻子,和线条柔美的嘴唇,看起来一点也不凶,反而有些娇柔的错觉。
卢振宇静静地欣赏着,时间仿佛凝滞,他在幻想,当薇薇安得知真相后的种种可能性,搞不好自己的人生从此步入了快车道hellip;hellip;
突然薇薇安喉咙里发出呕rdquo;的声音,卢振宇来不及反应,酸水劈头盖脸而来,淋了他一身,薇薇安自己身上也遍布呕吐物,房间里弥漫着酸臭难闻的气息。
你醒醒!看看你干的好事!rdquo;卢振宇怒火万丈,这身G2000西装可是他省吃俭用好久才攒够钱买的,这下算是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