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孟漾这个小丫头足以引出背后的那位,没想到是自己多想了些。
环绕着孟漾的雾气渐渐散去。元祝退出离孟漾一丈距离,他放心了一些,也将多余的心思放在“白玉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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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里,孟漾身子发出的明显的颤抖已经隐藏不住了。她一听见黄符纸在风中只发出的沙沙声响,就忍不住身子发抖,牙关咬紧。
湛蓝色袍服的人,慢慢的走近她,直到与她面对面,这才停下。
“小姐可到了,这下可是恭候多时了。”他说这句话时,竟还勾起了嘴角的笑。
这个男的离她近些,她都觉得冷。这个人仿佛就是从冰窖里搬出来的,不论哪里都是冷的。连带着和他一起出来的风,都冷得她发抖。
“可不可以……这一次不要这么久……”明明受苦受痛的是她,她却不敢直言同“白玉冠”讨价还价。
上一次,差一点点就要了她的命。
“白玉冠”笑笑道:“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您死,你相信就是了。”
接着,他上前一步,胳膊在孟漾腰身上一揽,另外一只手从她腋下穿过,轻轻一颠,轻车熟路的将她横抱起来。
“你!”元祝努力堵在嗓子眼的话,眼看着就要从口中飞出来!
这猢狲到底在做些什么?!
你个死人而已,竟敢对孟漾做这样的事情!何况还是当着自己的面!
还有!前面孟漾所说的:“这一次不要这么久”!怎么久了?能久到哪里去?!
元祝心中哼笑,周遭都是抑制不住的冷冽气息……化身的雾气就快要结成了冰霜,这才让他冷静下来一些。
这些时候计较这些好像有些不对,但是好像又没有什么不对。
心里挣扎了许久,他终于是能将注意力真正的放到之后的事情上。
之后,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小僧,其实就是一排接着一排圆形围绕的黄符,为其护法。
孟漾被他抱到架子前面,瘦弱的身子在风里被吹的瑟瑟发抖,双脚刚踩到地面,她的双手便被身边的男人束缚住。
她丝毫反抗不得。不一会儿,双手便被绑在了十字形的架子上。
铁链上面的朱红色符咒,好像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她的双手已被绑在上面,就丝毫动弹不得,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半。
这样子的感觉,孟漾太过熟悉了。她得口中呜咽道:“不要,不要杀我……”
说她贪生怕死也好,说她不懂反抗也罢,终究是一介女子,怎么抵得过每过一段时间就来的这样子的折磨。
“放心吧,我时治不敢杀你……主人她也舍不得杀你。”
论血缘的亲疏远近,孟家小姐与主人那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做好手上的事情,那个名为时治的男子,总算松开了,一直放在她腰际的手,将架子后面隐藏在背后的符纸揭开。
主人在孟家小姐身上放置了法器,这个法器就在她的腰后。法器是什么,他不知晓。只知晓,那个法器置入的腰后皮肉,深入骨髓。
孟家这个住所,是主人千年之前就已经选上的,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来了孟漾。法器不会伤及孟漾的性命,只用来储藏阴气。阴泉深处的阴气是普通人消受不得的,就算是有了孟漾这个置换的容器,也是一样。
“小姐,屏气凝神,莫做他想。这样子身子会好受一些。”
他提醒之后,真正的置换才算开始。
时治从右手幻化出一个透明的光球,光球通体发亮,形如冰晶,隐隐可见散发出寒气白烟。
元祝见状瞳孔一缩!
这个透明的、中空的光球并非凡间的东西,也不是他们冥界的东西。倒像是仙界或者是妖界流传下来的某物。
用这个东西,来承载从孟漾身子中导出来的阴气……亏他想的出来!
“啊!——”一声凄厉的叫声回荡在半空。
声波像是触碰到结界的边缘,又重新回荡回来,形成回声。
她痛极了,不只是身子,不只是腰上,甚至还有脑袋里,像是有千百只虫子在里面乱爬乱咬。
“不要乱动,那么多次了还不明白规矩吗?”瞧见孟漾挣扎的模样,时治立马厉声制止道。
第17章
有能者言,万物皆为气,融气在体,始为神,而后有人,有物,有万物生灵。孟漾身子奇怪之处,就是在于,它能转化常人不能接受、不可利用的阴气到自己的身体中。
这样的人往往短命。记得在冥界的典籍中,也曾有过寥寥数语,对这样子的体质的记载。
一个容器如果只进不出,必然受不了外界的施予,终有一日那一根弦会断掉。孟漾却不是那样只进不出的容器,相比前者它更具有追寻的意义,就譬如现在,这是一个阵法甚至一整个寺庙,都是为了取孟漾身子里的东西而存在的。
时治呵斥完一句之后,孟漾仿佛是想到了记忆中的什么场景,至此之后紧咬下唇,勉励着,承受着,努力控制自己不发出丝毫的声音。
腰后的法器开始与阵法相连运作。
“啊——”声音哑在喉下,孟漾忍不住发出一声细小的低吟。生生割开皮肉的感觉又来了,这时她觉得脑袋昏沉,可是飘飘然的感觉在不久之后慢慢的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和腰后同样的撕裂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