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懿也笑,只那眼底的笑意,别有一番意味深长。
姬莲笑够了,抬头望向宗懿,面上的疲色清晰可见。
“民妇走了这一整日,有些受不住了,鹰军爷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民妇在军爷车上小憩一会?”
宗懿了然,姬莲一个女子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背着包袱行走,当然是受不住的。他冲姬莲一摆手,说道:
“姬莲嫂子随意,小可不介意。”
他一边说一边伸长胳膊,越过那包袱,将姬莲身后的锦垫细细拍了拍,拍出个最舒服的形状,再对着姬莲咧嘴一笑:
“姬莲嫂子请休息。”
姬莲不说话,冲宗懿欠了欠身,便自顾自躺了下去……
空气中热气蒸腾,太阳在落下西山前依然在疯狂释放它最后的威力。
姬莲似乎累坏了,很快就发出清浅的呼吸声,看上去睡得很香。
姬莲生了一副好身材,四肢纤长,该粗的地方粗,该细的地方细,玲珑有致。鼓囊囊的胸脯像两只灌满了琼浆玉液的鼓,被过分贴身又轻薄的裙衫紧紧压制着,随时都有炸裂的危险。
而这危险还伴随她绵长有节律的呼吸,高低起伏,如高张的酒旗,随风招呀招,一直招进了宗懿危险的心里。
宗懿低头,目光描过包袱那头丰润的桃腮,与点绛的唇。
真是一个美人儿啊……
宗懿觉得有点口干,一把抓起手边的羊皮水壶猛灌了几口。
他觉得自己为了那个游二,可能有些走火入魔了,不然为何见到一个汉人就怀疑对方是游二?眼前这个分明就是一女人,怎么都不应该联想到游二身上去才对!
宗懿有点烦,再度抓起羊皮水壶猛灌几口水后,他坐直起来,越过那只巨大又碍事的包袱,朝熟睡的姬莲探过身去……
胳膊不小心碰到包袱,从包袱里传出来陶罐相撞的砰砰声。
宗懿觉得恶心,那包袱里似乎有两双眼睛在盯着他,让他不自在,他讨厌这种感觉。
于是宗懿拿起手边的折扇,刷啦一声打开了,再将这折扇盖在姬莲身边那包袱上,就像给这包袱加盖了一道城墙。
宗懿轻轻舒了一口气,用折扇一档,果然舒服多了。
宗懿继续自己的行动,他凑到姬莲的近前,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不是游继峰后代的证据……
唔,果然如他所想的那样,灼热的空气中,飘过来一股幽香,像芷兰的香味。
宗懿凑得越近,那香气越浓,混合淡淡的汗味,开始变得像某种可口的食物……
让人禁不住“食指大动”。
姬莲睡得很死,呼吸依旧绵长,宗懿愈发忘乎所以起来。
耳畔传来幔帐展开的声音,苏木非常体贴地替宗懿重新挂起了马车帷幔。
光线瞬间就被帷幔挡在了车厢外,苏木的“体贴”让宗懿倍感受用。他索性站了起来,探下身,凑到姬莲脸颊的正上方,死死盯着她樱花般的嘴,任由自己的每一寸感官,都与她柔软的呼吸交织……
“不许碰我。”
姬莲冷冷地说。
“如果你敢碰到我一根头发丝,你会倒大霉的。”
姬莲睁开了眼冲他笑,可是宗懿能感觉到,她话语中饱含的警告意味。
她的声音里有严厉,有威胁,与贤妻良母完全沾不上边。
心里咯噔一声响,如一扇诡异的木门悄悄打开了一道缝。
宗懿没有动作,依旧趴在姬莲的正上方,盯着她诱人的唇瓣,一本正经地问她:
“你是指我会被人追杀?”
姬莲不回答,只盯着宗懿的脸,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她抬起手来摁住宗懿的胸膛,将宗懿一把推开,再坐直了身体。
“鹰军爷怕民妇的夫君与儿子热,所以送把折扇与他们扇风?”姬莲望着身边多出来的一把折扇,嘲讽地笑。
宗懿没有回答姬莲的话,却拿手指着那折扇底下的包袱,契而不舍地问:“小嫂子是指你的夫君会从这罐子里爬出来追杀我吗?”
姬莲笑出了声:“鹰军爷说笑了,人死如灯灭,怎能再从罐子里爬出来。不过,鹰军爷若是对民妇的夫君和儿子有意见,民妇可以这就让他们走远点。”
说完,她取下包袱上宗懿才放好的那把折扇,放置一边,再手脚麻利地开始给包袱重新打包。
宗懿不置可否,他虽不怕死人,但是绝对没有必要去喜欢姬莲夫君的骸骨。姬莲现在终于明白过来应该把她的夫君和儿子扔远点,不失为好事一桩,但姬莲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让宗懿有些不悦。
“不知鹰军爷知道不知道,这几个月单单就长福县,死过多少女真人?”姬莲一边收拾自己的包袱,一边问宗懿。
宗懿直勾勾地盯着姬莲,笑意浅浅在嘴角漾开,“小嫂子是在诅咒我这个好心的路人吗?”
姬莲笑,“鹰军爷人慈心善,自然会得到苍天保佑的。”
宗懿乐了,他展开双眉也还了姬莲一个灿烂又真诚的笑:
“姬莲小嫂子你放心,没有人能袭击得到我们,在下会保护好你的……”
姬莲把那只硕大的包袱打好结,挂马灯一般挂上马车外侧的木椽辕上。做完这一切后,她回过头来望着宗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