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是要把戏做足,好让贾怀仁真切地感受她如狼似虎般凶猛的爱意,免得他日后动不动就吃醋,还要拿殉葬吓唬他。
缺少安全感的孩子,说起气话来往往不知轻重,能把人滚热的心伤的哇凉哇凉,再放到热油锅里反复煎炸。
她就算心理再强大,也经不住这孩子这般糟践啊。
她得想法子把他往正路上引,这孩子既然从小缺爱,那就给他充足的爱,让他知道什么是爱,又该如何去爱别人。
“我还不想杀他。”
贾怀仁从萧满手里抢过匕首,藏到身后,双眉微蹙,眸光犹豫,俊美好看的脸蛋上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柔弱表情。
嘴唇因吃了肉饼油光闪闪,像是涂了一层果冻色唇膏,色浅饱满,看的人都想上去咬一口。
“要命?这是哪家的孩子,长得也太可爱了。”
萧满已经沦陷,默默咽了口口水,从边上的油纸包里摸出了一块肉饼,放到贾怀仁的手里,“宝贝儿,你把这块肉饼吃了,我就把这家伙放了。”
宝贝儿不爱吃饭,萧满也是操碎了心。
贾怀仁已经被她喂的很饱了,但还是勉为其难地接了过来,很为难的咬了一口,眉头皱的更紧了。
“怎么了,宝贝儿?不爱吃吗?”萧满粉脸纠结,甚至关切。
一双小手已经急不可待伸到了贾怀仁的身上,又是给他拍背顺气,又是给他理头发,呵护的小心翼翼。
在外人看来,眼前有一只小小的白灵正努力把一只大老鹰往自个怀里搂,还用一双十分爱怜的目光看向对方,是一只脑子不太好使的小白灵。
光搂着不过瘾,还撅嘴在人脸颊上亲了一口,比起牡丹楼的姑娘还要奔放。
静秘/方恒:……
“嗯,不爱吃。”脸颊的余温还在,贾怀仁恃宠而骄,仗着自己有人爱有人疼,开始任性起来。
“不爱吃就别吃了。”
萧满接过那只肉饼,自己吃起来,转而对静秘道,“下次买点你舅舅爱吃的东西。”
静秘看向贾怀仁,幽幽叹了一口气,“他有手有脚,自己可以买。”本来就对他有意见,谁要给他提供便利。
“他就是小气,不给买拉倒,我有钱,我给你买。”
萧满搂紧贾怀仁,靠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车厢里空间本就不大,大家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贾怀仁轻轻点了点头,满身柔光,身子不知觉地倾向萧满。
静秘咬了咬下唇,置若罔闻。
君子之道,不可窃听!
既然满姑娘与月凛窃窃私语,自然是不想让旁人听见,所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才符合礼节。
而且……他对眼前的这位大萧长公主充满了好奇。
她似乎并不像传说中那般无情无义心狠手辣,至少对月凛是有情有义,偏爱之极。
一路上吵架归吵架,即便一句话都不说,她也满心满眼地装着月凛。
月凛饭吃不好,她亲自给喂;月凛觉睡不好,她整夜搂着;月凛身处危险,她亲自提刃上前;简直是……拿他当亲儿子宠!
难道这就是圣贤书中提到的爱情吗?
若这是爱情,那他姐姐这些年凄苦的单相思又算什么?
“等出了城,我们就把他放了好不好?”肉饼也没吃完,贾怀仁不确定小丫头会不会依他。
但下一座城就是静侯的封地了,在这内乱不断的节骨眼上,带着当朝一品大将前去拜访,总归是种冒犯。
萧满收起匕首,依偎到贾怀仁的怀里,“嗯,都听老公的。”
贾怀仁拥住她,淡淡一笑,“你就会说漂亮话,可哪次不跟我对着干了?”
萧满鬼魅一笑,顺着贾怀仁的胸膛,贴上他的耳垂,吹出一口湿热的气息,“滚床单的时候!”
这次故意压低了声线,只让贾怀仁一个人听到,但后者却是突然紧张起来,警惕地看向对面的两个人。
这一路风餐露宿,根本就没滚床单的条件,贾怀仁做过最不知羞耻的事,就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躲在一个被窝里,偷偷摸小丫头香软的身子,再无越轨行动。
倒是小丫头才过分,总是到处放火,还不管他死活,害他这一路总想着男女之间那点事,根本睡不安稳。
现在又开始放火了,真是个骨子里坏透的臭丫头。
见对面似乎没人注意到这边奇怪的气氛,贾怀仁搂紧小丫头,亦靠在她的耳畔轻声道,“这可是你说的,下次别求饶。”
“只有累垮的牛,没有耕坏的地,我劝你尽早认清现实。”
萧满偷偷在他后腰上捏了一下,现实就是小伙子你的腰还没好,还请自重啊。
贾怀仁好胜心被点燃,不服输的在她细腰上回捏了一把,“柳腰轻摆,惊涛拍岸,有本事你就把我榨干。”
二人四目相视,皆是春风拂面不能自已的笑容。
对面两个一千多瓦的电灯泡互相看了一眼,真想立马从车厢里跳下去。
马车很快出了城,方恒得了自由,骑着静秘送他的千里马赶回国度越城。
方恒这一走,静秘也不想再回到马车里看人秀恩爱了,遂骑马前行。
车厢瞬间成了封闭了二人世界,有人心怀鬼胎道,“老公,凳子硬,坐的屁股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