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他们在说着话,看起来相谈甚欢,一路走来没有太过亲密,却在无形之间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和谐。
    周敏溪下意识的站起身,拖着婢女往柱子后躲了躲,厉王坐的轮椅,其实他们并不会经过这条小道,还隔着影影绰绰的竹林,不会有人看见她,但她下意识的就想避开。
    秋雨往那边张望了一眼,有些不解:“小姐,您为什么躲起来?”
    周敏溪背靠在柱子上,闻言苦笑一声:“是啊,我在躲什么呢……”
    她和厉王之间也没发生过什么,除了自己一厢情愿,自作多情给他带去烦恼,就并没有太多的牵扯啊,哪怕见了面,看在幼时相交的份上,彼此还能打声招呼。
    可她不想出现在他面前,尤其他还和尤雨容在一起相谈甚欢,他们未婚夫妻说话,她去凑什么热闹,没的给人添堵。
    分道扬镳,也不是坏事。
    秋雨看着周敏溪怅然若失的神情,低声安慰:“小姐,您别难过。”
    “我有什么可难过的,这不好好的吗?”周敏溪转头,看着厉王到了石阶下,宫人抬着轮椅几步走上去,尤雨容担心轮椅打滑,伸手去扶住把手,没人上前她也就自然而然的推着他往前走。
    厉王背对着,看不见面色,周敏溪想他现在应该是笑着,语气温和的和尤雨容说话。
    “他本就该娶妻生子,一生顺遂。”她一个局外人,就在这里看着就好。
    皇帝还没见过尤雨容,人之将死,一颗心忽然就柔软起来,从前忽略的儿子转眼长大成人,并且不曾因他的偏心而走错路,对厉王不自觉点多了几分柔和,便想趁着自己弥留之际,见一见未来的儿媳妇。
    赵如裳正和皇帝说话,就看见门口光影晃动,尤雨容推着厉王进门来,二人如出一辙的带着笑,看起来颇有几分般配的夫妻相。
    尤雨容知书达礼,一颦一笑尽显端庄,见了皇帝也不怯懦,恭恭敬敬的行上大礼:“臣女参见皇上,参见公主!”
    赵如裳此刻一晃神,庆幸周敏溪这会儿没跟进来,听见皇帝叫起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亲自把尤雨容扶起来。
    “咱们很快是一家人了,不必见外。”
    “礼不可废,臣女不敢逾越。”尤雨容恪守礼节,却并无深闺女子身上的谦卑胆怯,相反有种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的温雅。
    皇帝形销骨立,神色倦怠,却还是和蔼的笑起来:“尤祭酒教女有方,是老七的福气。”
    尤雨容赧然一笑,不自觉的看向身旁的人:“是臣女的福气。”
    在很久以前,她就盼着这么一日,终于在今天如愿以偿,怎么能不是福气。
    她还记得今年二月二,初见厉王的场景。
    龙抬头的日子,京城热闹喧哗,她和婢女去吃街市吃一碗龙须面,不想吃完小二收拾桌子时,不小心把汤水洒在了新来的客人衣摆上。
    那客人作小厮打扮,被洒了汤水凶神恶煞的要揍人,这时门口停着的马车忽然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淡声吩咐:“别胡来,买了就走吧。”
    小厮偃旗息鼓,没再和小厮计较,匆匆拿过装好汤面点心的食盒上了马车。
    尤雨容往那边多看了一眼,终于看清了车帘后清逸俊朗的年轻人,他正好也瞥过来,没有任何停留就移开了视线。
    马车离开时,她看见马车暗纹幡旗上绣的一个浅浅的‘厉’字,稍作打听,才知道车上那人竟是厉王爷。
    厉王的情况,她也有所耳闻,对于他的不幸,她深感惋惜,那匆忙的一眼,像是烙印似的在心里留下了痕迹,让她日思夜想的并非是忌讳他残缺不便的腿脚,而是盼着自己能有机会再见他一面。
    老天开眼,她和他或许真的有缘分,在父亲回家无意说起厉王要选王妃时,尤雨容就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当她请父亲向皇后透露自己的心意时,就知道皇后娘娘一定会选中自己。
    好在几经波折,她终于还是等来了梦寐以求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又又又开了个新预收《入骨相思》,伪骨科(暗笑
    以下是文案:
    容舟少年得志,位极人臣,忽然记起千里之外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遂派人相接。
    一开始容舟只是可怜她孤苦无依,锦衣玉食养到她出嫁也就罢了。
    马车进京那日,他看到小姑娘粗衣布裙,红着脸抓住他的衣袖,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哥哥”。
    容舟冷峻的面容登时绷不住了,向来不喜人近身的大理寺卿,第一次没有挥开她的触碰。
    *
    阿渔长到十五岁,接连失怙失恃,举目无亲,被豪绅强抢的那一日,原以为这辈子脚下再无生路,不想门口忽然来了一辆马车,说要接她进京与哥哥团聚。
    一番颠簸,阿渔终于见到了那个多年未见的哥哥,哥哥龙章凤姿,神色疏离,彷徨无助的阿渔却是见到了最明亮的光,竭尽全力的靠拢他。
    后来阿渔得知了一个秘密,并且发誓要把这个秘密永远藏在心底。
    眼看一切风平浪静,她终于要出嫁之时,容舟却暗夜潜入房中,将她抵于榻前,目光阴冷可怖:“除了我,你休想嫁给任何人。”
    #他有清风明月的皮囊,底下却深藏恶念与疯魔#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