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拍电影这样,写魏特琳的小说也会遇到这个问题。在大屠杀之后和魏特林自杀之前这段时间,没有大事发生,怎么把故事讲好,让人继续读下去,就必须有新的故事和新的戏剧维持冲力。有个英国作家在遇到这个问题时,虚构了魏特林跟一个已婚的中国男人的恋情,但那个男人有家有事业不能理她,最后她要死要活的,精神崩溃了。但这样虚构让人难以接受,因为魏特琳的经历非常清白,写她跟已婚男人纠缠不清太不负责了。
哈金写《南京安魂曲》时,也遇到了这个问题,于是虚构了《紫金山晚报》对魏特琳的污蔑和攻击,以及和丹尼森夫人之间的冲突。张然觉得虚构汪伪政权污蔑和魏特琳是符合逻辑的,因为东瀛人一直将魏特琳他们这些外国人当成眼中钉,拉贝正是被东瀛人施压,才被德国政府召回的。魏特琳他们在南京百姓心中的威望非常高,大家都非常尊敬他们;而他们的存在对汪伪政权的合法性是一种否定;攻击魏特琳他们,削减他们在老百姓心中的影响力,是完全符合逻辑的。
于是,张然向哈金付费,采用了魏特琳遭到污蔑这一情节,同时虚构了美如这个角色,这样故事的悲剧意味和冲突更加强烈。
张然非常清楚在电影上映后,肯定会有人拿这个来攻击《正义天使》。只要跟真实历史和真实人物挂钩的电影,在冲奥期间总是会遭到这样的攻击。比如有人指责《国王的演讲》国王口吃治疗,不是在几个月之内发生的,而是历时十年。比如指责《逃离德黑兰》明明加拿大人才是主角,但在电影里却变成了美国人。
张然没有对那些抨击《正义天使》不符合史实的专家教授进行回应,电影毕竟是电影,不是历史书,电影创作有自己的规律,不可能跟真实历史一模一样。张然一直认为在符合大的历史背景下,在不违反人物性格和逻辑的情况下,对某些细节进行虚构是可以的。
张然非常清楚这些专家很多是支持东瀛人的,有部分人当初就抨击过张纯如的《南京大屠杀》。长期以来,东瀛跟美国的大学、中学都有很密切的往来,他们在学校捐献奖学金。这些专家教授们得到东瀛人经费的支持,自然会为东瀛人说话了。
张然相信这些指责对《正义天使》冲奥会有影响,但对影响不大。不过张然还是暗中派人在暗中分析这些专家教授的著作,找他们著作中不准确的地方,或者有瑕疵的地方,以备不时之需。张然不像张纯如那样孤军混战,有足够的金钱,你们可以挑我的毛病,我可以拉一帮人来挑你们书中的毛病!
那些抨击《正义天使》的文章迅速被转发到国内,引发了众多公知与精日的狂欢,他们将罗伯特·恩特曼等人抨击张纯如的文章都翻了出来,指责张纯如不专业,说张纯如的书学术价值不高,甚至有专家教授跳出来指责张纯如书中的一些错误给了东瀛右翼否定南京大屠杀的口实,是在给南京大屠杀研究添乱。
张婧初看到这些言论后非常愤怒:“张纯如不会中文和日文,书中出现差错是正常的,而且这样的著作有错误很正常,附上勘误表就行了。说张纯如的书这不好,那不好。《魏特琳日记》和《拉贝日记》躺了那么久,为什么那些专家教授没发现,偏偏是张纯如发现了?”
张然笑了笑,安慰道:“战士受伤倒下了,苍蝇飞来了,盈盈的叫着。是他最先找到了战士的伤口,然后招来了更多的苍蝇。他们一起盈盈的叫着,这样全世界人都知道了战士的缺点。的确,苍蝇是没有缺点的,谁会去仔细研究苍蝇呢?然而,苍蝇们却自以为意。可惜,战士即使有缺憾也是战士,苍蝇再完美无缺也只能是苍蝇。我们没有时间搭理这些苍蝇,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拿下奥斯卡,借助奥斯卡的影响力让更多的人了解真相!”
话刚说完,张然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宣传总监普雷姆·吉尔打来的。接通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普雷姆·吉尔焦急的声音:“张先生,我刚刚接到了一个消息,东瀛人在暗中组织了一支50人的游说团,在暗中游说评委,让他们不要投票给《正义天使》,我们的麻烦大了!”
张然知道东瀛右翼肯定会搞小动作,阻止《正义天使》拿奥斯卡,但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玩得这么绝,会组织游说团,让评委不要给《正义天使》投票。这一手玩得太绝了!张然沉吟了几秒钟后,断然道:“没办法,现在只能打这张牌了!”
第1144章 交易
其实张然他们原本就有打特朗普牌的计划,他们计划在奥斯卡截止投票前一周,利用主流媒体将《正义天使》塑造成反抗特朗普政权的良药,让大家明白电影中表达的“爱”与特朗普代表的“恨”形成了鲜明对比,而“爱”终将战胜“恨”。
不过现在东瀛人组织了50人的游说团,暗中游说评委,让评委不要投票给《正义天使》,在这种情况下用擦边球的方式打特朗普的牌很难起到效果,必须像梅丽尔·斯特里普那样来猛的!
挂掉普雷姆·吉尔的电话后,张然拨通了邓文迪的电话:“你跟伊万卡·特朗普是闺蜜对吧,我想请你帮个忙,有时间的话我想跟她见个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