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素愤怒的看着裴祈炎,可某人像是无视她一样,坐在驾驶位上无动于衷的开着车。简素这次是真的被惹恼了,本想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跟他好聚好散。可谁知这人还变本加厉了,他有什么资格对她所做的事管东管西?
“裴祈炎,你不觉得你很烦吗?你是我的谁,你凭什么干涉我的事!”简素像是只被惹怒了的刺猬,此刻正竖起身上全部的刺,恨不得将某人扎得千疮百孔,以解她心头只恨!
她虎视眈眈的,车子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可惜,她虽气的快要爆炸,某人却完全不懂得配合。裴祈炎像没事人似的,盯着前方,专心开车。任凭她在一旁气的干跳脚,连一个眼神都不给。
被无视后的简素感觉更恼怒了,她朝他冲了冲身子,大吼道:“拜托你以后别管我的事了。我抽烟,喝酒就算去吸毒也是我自己的事。你别以为跟我发生了那什么,就有资格来评判我!我就算现在死了,也不需要你来悼念!”
简素也没想到自己会发那么大的火,她或许只是想找一个发泄口,将自己所有的愤恨都发泄出来。她瞪着裴祈炎,蓦地发现他的神情变了。原来如死水般无波的眼睛突然间像掀起了惊涛巨浪,那种恨不能吞噬一切的愤怒把简素彻底吓住了。
吱呀,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毫无准备的简素猛地向前一冲,险些撞到头。她惊魂甫定的摸着胸口,老实说刚才的那一刻她心中还是萌生出恐惧的,那突如其来的的惯性让她有一种要被甩出窗外的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见到死神了。
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她其实是很怕死的。
简素目瞪口呆的看了裴祈炎一会才回过神来,脸上的表情也由惊讶,渐渐又转为愤懑。还没等她发作,裴祈炎就凑了上来。
简素只觉得自己被一个温暖体给包围了。他手伸到她腰下,摩挲着像是在寻找什么。简素只觉得全身像电击了似的,又酥又麻,她紧张的都不敢喘气。她眼睛微微瞥了瞥,发现他正盯着她的脸看。他的表情不像平常那么冷淡,眼神里盛满了很复杂的情绪。不知怎么回事,对上他的眼睛时,简素有一种心脏沉到谷底的感觉。
裴祈炎身上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干净爽朗气息,把她熏得晕乎乎的。她受不了这样的亲昵,挣扎着往后挪了挪。裴祈炎的动作顿住了,简素看着他的眼睛,里面似乎隐隐有些不悦。停顿了两秒,他又开始了他的探索。他就像是一张大网,简素越是退却,他的攻击越是猛烈,让她无处可逃。
简素的头脑在那一刻变得一片空白。
等她反应过来,裴祈炎已经帮她系好了安全带,回到他的驾驶位上坐好了。他表情平静的看着她,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简素恨死他这幅淡定从容的样子了,手拽着安全带,恶狠狠的瞪着他。
裴祈炎陪她对视了一会,就又像没事人一样发动了车子。接下来,直到目的地,他都没有看她一下。
车停下来后,裴祈炎自顾自的下车。走到简素的车门旁,替她拉开了车门。简素扫了他一眼,就冷漠的把头转向正前方不再看他。她现在心里的气大着呢,才不想老老实实地配合他。裴祈炎见状,没像在超市那一样用手去拽她。他站在车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似乎是在等她行动。
简素的冷漠只维持了一会就撑不下去了。被一个人一动不动的盯着看实在是一件恐怖的事,况且她也不是个耐心的人,跟裴祈炎这种木头人耗时间根本是自求死路。她偏过头,裴祈炎神色依旧很平静,见她有反应了,就朝外挪了挪,算是给她留下车的空位。
都这样了,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在这种情况下,简素只能十分识趣的走下车。
她稍稍打量了一下她现在身处的空间,面前的建筑是一个类似江南园林的小院。她暗暗觉得好笑,裴祈炎这架势,难不成觉得她是太浮躁了,想让她待在这休养生息?
这时候,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佣人走了出来。裴祈炎跟他打起了手势。简素也不知道他在比划什么,默默地在旁边看着。裴祈炎交代完后,那人点点头就进去了。他态度恭敬,一个多余的动作呢都没用。那一板一眼的样子,跟裴祈炎简直是一个系列的。
简素嘴角微微抽搐,心想果然是什么样的人跟着什么样的人。这时候裴祈炎已经朝前走了几步了,见后面没动静,又转过头去看她。他的视线虽集中在她身上,但眼神里却没有一点情绪的波动。那是一种绝对的笃定,对自己的目的感到胜券在握。简素被他看得有些发麻,想起他的耐心,只能不情不愿的在他后面走。
走在小道上,迎面扑来一股淡淡的幽香。这个季节的梅花开得非常好,一簇簇的挨在一起,结成一个个花团。地面上落了不少花瓣,一路望去,延伸的很远。简素惬意的眯了眯眼睛,这种诗情画意的景象本身就很讨女性欢心。
简素走在裴祈炎后边,本来抗拒的心情渐渐地平息了。鼻尖萦绕的清冷气息让她觉得格外舒服,就连脾气都没了躁动的迹象。她微微抬头,头发被梅花枝条轻轻地带过,简素伸手摸了摸,满手的芳华。
他们在一个小长廊前停下。那个老侍者摆了个小台子在那,旁边是两把小椅子。台子上放了个紫砂茶壶和两个小茶杯。他动作熟练地在那烫杯,放茶,倒水,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