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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现在看起来,这男人也不见得百分百就到了自己手里了。
    她跟着赵秘书往里走,被带进客厅后,就有像管家之类的人物上来招呼她,请她先在沙发上坐下,又让人端来了茶水和糕点。
    姚锦之身处这样的环境,心情十分之紧张,既不敢吃也不敢喝,什么都不敢做。生怕自己一抬手,就犯了错误。她甚至有点后悔,不应该为了一时好奇跑过来的,和叶兢这样的人吃饭,不是随便和某个朋友出去聚餐,怎么可能轻松自在得起来。
    别说是叶兢了,就算是学校里的任何一个领导,她和他们坐在一起,都会觉得不自在。现在的姚锦之,简直就是浑身爬满了小虫子,痒得很,却无处下手挠。
    她在想,叶兢到底会怎么对待自己,会不会像电视里演的那样,豪门公公指着平民儿媳妇,直接甩出一个“滚”字,让她从此离叶随风越远越好。她甚至连台词都替叶兢想好了,那种时候,是不是应该说诸如“我们叶家是绝对不会承认你这种女人的”“趁早离我儿子远一点,不然,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之类的话。
    电视里好像都是这么演的,但现实生活,永远都是出乎人意料的。
    姚锦之如坐针毡的等了约五分钟,叶兢就从楼上下来了。他走路的声音挺轻,步伐也不慢,不像那种拿腔做调爱找存在感的大人物。穿着也比较普通,就是衬衫加羊毛外套,颜色都很素雅,显得有几分知识分子的气派。
    姚锦之一见他下来,赶紧站了起来,紧张的两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叶兢见到她,却主动微笑了起来,过来冲她招招手道:“一起吃顿饭吧,别紧张。”
    姚锦之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走进了餐厅。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仔细一看不算太多,四菜一汤,两个人吃也足够了。菜色也不是太花哨,并没有想象中的奢侈浪费,都是很普通的家常菜。
    叶兢走到主位上,自然有人替他拉开位子,他坐下后,又有人往他面前摆碗筷。他似乎很习惯这一切,低头又冲旁人说了几句话,然后看招呼还傻站在那里的姚锦之道:“坐下吧,别着着了。”
    姚锦之从来没有觉得,吃饭是那么难挨的一件事情,就像上刑场似的。虽然叶兢看起来很和善,脾气比自己那两个不像话的父亲好多了。但她也知道,官场上的人都很讲究涵养,对谁都是这个样子。
    他对你笑,未必就是真的对你友好,相反的,他对你发脾气,也不代表他就真的不在乎你。姚锦之可以想象,叶兢必定曾经狠狠地责骂过叶随风,但他对儿子的爱,还是很深的。要不然,他不会主动来关心自己这个即将成为他儿媳妇的女人。
    姚锦之坐在叶兢的右手边,面前早有人摆上了碗筷,她却迟迟不敢动手。她在想,难道这顿饭,真的就他们两个人吃吗?难道就没有别人了吗?
    姚锦之犹豫着要不要真的动筷子吃饭。她还在那里等,等着叶兢突然开口,严肃地命令她离开叶随风。她在想,如果真的那样的话,还是不要吃饭的比较好,至少可以不那么尴尬。要是吃到一半,被人勒令滚蛋的话,那她真的要找条地缝钻下去了。
    叶兢连着招呼了姚锦之两次,就没再招呼第三次了。他是官场上混久了的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别人捧着他,很少有他捧着别人的。他已经习惯了以自己为中心,让别人都围着自己转了。
    他刚刚招呼姚锦之两次,在他看来已经是相当大的涵养了。虽然他并不打算为难姚锦之,却也不打算再放低身段了。他没办法做到像平常人一样,招呼客人在自家饭桌上多吃一些。他能做到的,就是说话尽量心平气和,不要过分的流露出为官的派头来,不要让人感觉太过压力。其他的,他就不准备管了。
    在他看来,姚锦之不过就是初来乍到有些拘束罢了,过一会儿自然就放松了,并不会真的和自己拧着干。他身边的这些人,敢跟自己较劲的,除了那个已经离婚的老婆外,大概就只有那个儿子了。
    他甚至觉得,儿子叶随风要比老婆更加固执,更加说不通。老婆恨他,他也能理解,毕竟自己在那件事情上,确实做的不太好。但儿子这么恨他,恨他恨到多年来都不愿意进家门的地步,这多少让他意外。
    当年叶随风毕业的时候,他派人送去了那栋楼,本来以为,他收了之后,和自己的关系会缓和一点的。没想到,他楼照收,诊所照开,家门依旧不进。派人请他回家吃饭,永远不理不睬,一副大不了你就把楼收回去的姿态好了。
    这还真让叶兢觉得有些头疼。他在官场这么多年,一直如鱼得水,混到现在这个位置,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不顺心的事情,有时想起来也颇觉无奈,甚至有些后悔当初一时的冲动。如果当时自己没有出轨,老婆依旧是结发妻子,儿子依旧是孝顺孩子。他或许会和自己一样,走上为官的道路,接自己的班。
    他甚至觉得,以叶随风的才干,以后的发展绝对可以超过自己。可惜自己一个错误,让儿子从此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叶兢边吃边想着以前的事情,完全没留意到姚锦之还是没动筷子。其实,姚锦之还真有点饿了,上了一天的课,怎么可能不饿。可是,她还在等叶兢的指示,他不说话,她就不敢动。
    可是叶兢,却好像忘了自己找她来是为了什么,绝口不提分手之类的事情,只是很随意的聊些家常,就像长辈在关心晚辈的工作和生活一样,自然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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