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可以,当然可以。”她帖子上写的佣金是五千元五天,现在他自愿减掉一千,她自然是非常的乐意,而且抛去他的虚荣和装逼,他的外表真是超乎想象的完美,“只是,修车费的事情……”
“修车费的事情,如果夏小姐暂时拿不出来的话,那就打个欠条当做跟我借的,你觉得如何呢?”
如何?当然是不好啦!五十万啊,扣掉每月供房供车的贷款,剩下的工资她要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还得清。
她一脸可怜兮兮:“你能不能再给我打个折?”
他一脸坚决冷酷:“不能,一分都不能少!”
见扮可怜这招没用,她索性心一横,耍起赖来,“虽然事故的责任大部分在于我,可是一个巴掌拍不响,宋先生你好意思说你一点的责任也没有吗?五十万对我来说太多了,我只能出一半的钱,再多就没有了。而且我要提醒宋先生你一句,撞车那天我们都没有报警,真要闹到法庭上去,对你未必有帮助。”
不是她无赖,实在是穷之一字逼死人啊!
“哦,你真的这么认为?”宋安辰从口袋里面拿出一支笔对她晃了晃,冷笑道:“这支笔里面录下了我们见面到现在的所有对话,包括刚才你承认责任都在于你那一句,不知道这个证据夏小姐还会觉得没有帮助吗?”
“……”她曾经以为夏之初是这个世界最奸诈狡猾的人,可她现在发现自己错了,夏之初跟眼前的男人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眼前的男人才是腹黑的鼻祖!
看着一脸被雷劈的夏之晴,宋安辰嘴角扬起了一抹灿烂的弧度。
阳光透过云朵的间隙洒下一地的斑驳,细碎闪亮,窗外枝丫冒新绿,春天真的到了。
4【2】
每到星期一领导都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开会、总结、做计划,一天下来,夏之晴忙得像个旋转陀螺一样,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她赶紧拿上包跑人。
赶到餐厅,林悠点的香辣干锅虾和水煮鱼刚好上桌,她连忙坐下来加入战场,两人不顾形象,吃得无比开心,辣得无比畅快。
一顿风卷云残之后,林悠打了个饱嗝,剔着牙开口道:“说吧,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本来还在捞盆底的酸菜,听到林悠的问话,顿时没了食欲,她扯了节纸巾擦去唇角的辣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林悠听。
林悠丢掉牙签,一脸看白痴的样子,“所以说,你昨天不仅签了赔偿五十万的欠条,而且还把你的身份证原件给了对方?”
夏之晴弱弱地捍卫自己的尊严:“不是我笨,而是敌人太狡猾,你不知道他多狡猾,一早就准备好了录音笔!”
林悠对她的反驳嗤之以鼻,“你当然不笨,你是蠢!点背不能怪社会,命苦不能怨政府,你自己蠢还有脸怪别人聪明?现在连个小学生都知道身份证不能给陌生人,夏之晴你出去不要跟别人说我是你的朋友。”
她泪目,“我这不是被逼的嘛!他说怕我逃跑了,如果我不给身份证,他就要当场报警,然后把我告上法庭。”
林悠一脸恨铁不成钢,“如果你撞车后当场就报警,由警察去处理,也就不会出现今天任人宰割的局面!”
她一个刚上路的新手,车拿到不到一个月,当时车一撞上去,整个人就蒙了,哪里还能想到那么多。
她伸过桌子抓住林悠的手,“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林悠嫌弃地抽回自己的手,“凉拌!你哥真的见死不救?”
一提到夏之初,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别提那个小婊砸了!他将我所有的通讯方式都拉黑了,听我爸说,他现在在欧洲度假。”
服务员过来将空的盘子收掉后,林悠一脸抱歉道:“对不起,我没能帮上忙。”
“我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她摇摇手,拿起杯子灌了两口饮料,“倒是你,他……还是不愿意见你吗?”
林悠苦笑了一下,轻轻地摇摇头,“三年了,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餐厅里人声鼎沸,夏之晴看着林悠的侧脸,不知道作何安慰。
林悠大四毕业那年,一个人跑去西藏旅游,途中遇到一个歹徒意图不轨,一个路过的男生救了她,可男生在跟歹徒搏斗的过程中被刺中腰椎骨髓,导致下身瘫痪。
男生叫沈志远,同样是为了庆祝毕业跑去西藏旅游的大四学生。沈志远是家中的独子,为了给他治疗,两家人倾尽所有,却依然无法让他重新站起来。林悠非常地自责,所以主动担负起照顾沈志远的责任,在照顾的过程中,两人日久生情。
林悠跟父母坦白自己的恋情,却没想到遭到了父母强烈地反对,他们认为林悠是因为内疚才会想用自己的下半生去补偿对方,林悠跟他们解释自己不是因为内疚才爱上沈志远,可林父林母说啥也不同意。
为了反对他们在一起,他们跑到沈家去闹,不知道他们跟沈志远说了什么,自从那次之后,沈志远单方决定分手,并且无论她怎么哀求,他都不愿意再见她。
虽然无法见面,可是林悠还是毅然决定留在有他的城市里,并且每个月按时把二分之一的工资打到沈志远的账户上,其实沈家的家境很不错,压根不缺林悠那点钱,而且当初林家把该赔偿的都一次性赔偿给沈家,可林悠还是坚持每个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