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看女儿痛得跳起来,再次震惊,“这不是做梦啊?”
江爸的注意力却不在这,连忙问:“开这么大的奖,你一个人去的?有没有人看到你的脸?”
他想得深,想得远,立刻就担心起了江豆豆的人身安全。
“领钱的时候我买了个人偶服,一只巨丑的青蛙,都不带透气的,屁股上还有尾巴,为了不被堵我从厕所爬窗子跑出来的,那人偶服我领完钱就扔了。银行的柜员倒是知道是我,但他们见过的有钱人太多了,也必须有职业道德,会保密的。”
江母也想了起来,“我知道了,我好像看到过新闻嘛!有个青蛙人中了一个亿!”天啦,我闺女竟然就是那个青蛙人!
江爸点头,算是放心,“那你拿着这么多钱准备干吗呢?”
江家不富裕,但父母还算开明,即使没见过这么多钱,江爸江妈有儿有女,也没有觉得钱应该据为己有,反而担心自己的女儿突然见到这么多钱,心智不定,直接垮了。
江城不是没有过暴发户,这些年房价水涨船高,老片区拆迁,又都是农民房,忽然之间兴起了无数个亿万富翁。
但结果呢?很多人刚中了奖就飘了起来,更有专门人盯上了这些个新兴暴发户,带去赌博,专骗投资。
被金钱眩晕了的那些飘飘然的人,最后的结局自然不好,不但钱没了,还无家可归,下场凄凉,倒不如不拆迁。
所以,一昔暴富,绝不只是件好事。
江爸想到这里就忧心忡忡,生怕自己的女儿也和充了气的气球一样飘了起来。
江豆豆倒没想这么多,她老实答:“我想先买两套房。我们家房子也旧了,又是楼梯房,你们年纪大了上下楼不方便,而且楼顶也漏水,以前是没办法,修修补补又三年。现在忽然有钱,不落实一下我不安心,就想先去隔壁那个小区买套房,买个铺面。这样爸也不用跑车了,你们愿意提前退休就退休,不愿意在自己的店面里做点小生意也可以,反正不交租也没压力。至于鹏鹏,他那个幼儿园不是老吃不饱么?隔壁小区的幼儿园好啊,比现在的强,马上暑假了,下学期就可以随房产证转过去。而且,这一片你们也熟,住着不会不适应。”
“隔壁,哪个隔壁?”江妈妈心里想到了,但不敢说。
江豆豆笑眯眯的,“就马路对面的山水雅居啊,你不是说那边的房子好么?”
“那一套下来可要一千多万啊!”
“是的啊,可你现在买得起啦!”江豆豆点头,模样认真,和个孩子似的。
江家住的是老式的楼板房,房子也小,两室一厅一卫,七十多平,紧凑型。
但就好在地段好,妥妥的市中心,马路旁边。
但也坏在地段太好,前几年地铁公司在这边规划地铁,愣是绕开他们这几栋楼开了个地铁口。市政府看着这房子表面刷刷也还成,又不挡路又不怎么的,想着房价也没有动拆迁的心思。
但其实隔壁马路那头早就拆得翻天覆地了,偏生他们这边的楼板房毫无动静。
于是乎,几年下来,他们这成了富人区里的贫民窟,周围都是十几万一平的房子,偏他们家的房子满打满算也就能卖四五万一平。
就这样他们也不敢卖,毕竟卖了,转手买可是买不起这附近的房子了,只能往郊区搬。但到底是住了一辈子市中心,谁还愿意往偏的地方搬,为了小孩读书也不能搬啊!
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江豆豆都会遭遇一种难言的窘迫。
人家问她,你家在哪儿?
她一答地段,别人就觉得她家好有钱。
但真具体到了房在哪里,又是唏嘘,甚至还有人嘲讽她装逼。
所以可想而知,江豆豆这一句,可你现在买得起了多么振奋人心。
江妈笑眯了眼,点头,“好像也是。”还有些糊里糊涂,又回头看江爸,问他:“那能买么?”
江爸没吭声,只是继续问:“那还有一套呢?买哪儿?你不是说买两套?”
说到这里,江豆豆就有点不好意思了,小姑娘眨眨眼,害羞地道:“另一套我想买天鹅堡,离这里也就二十分钟的路。”
“天鹅堡?那很贵。”江爸沉吟了一下说。
“是,可是我很喜欢,天鹅堡刚开始卖的时候,我就看过它们的户型图,包括精装风格都是我想要的家。而且,听说秦哥在那里买了套大平层,我想和他当邻居,这样也许哪一天,我也能够给他一点力量。”算是报恩。
“多少钱?”
江爸听见秦哥已经见怪不怪,从他闺女三五不时的抱秦曦的专辑海报回家开始,他就学会了一个词,脑残粉。
很不幸,她女儿小小年纪不追星,该结婚的年纪倒做起脑残粉了。
他就不懂这些个小年轻,自己的日子不好好经营,天天为了陌生人又哭又笑,为啥呢?
还是日子太好了,吃饱了撑的。
“嘿嘿。”江豆豆讲到这里有点不好意思,“三千多万吧!”
“三千多万吧还吧?”江妈模仿着江豆豆不在乎的语气,敲了一下她的头,“飘了,说得这么轻松,你追星追傻啦?三千多万可以在隔壁买三套啦!买的多说不定还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