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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戎在顾明霜的伺候下换好了家服,才叫江若茵进来,“说,又怎么了?”
    江若茵把周珩与齐王的事情跟他一说,江戎也就明白了她在猜什么了,“你是觉得这一道圣旨,跟齐王有关?”
    江若茵点点头,“总也不会有外人了,不然主将在前,哪有这么掏人后院的道理,想来也是有了什么不得已的理由,要更加控制着侯府。女儿想这里面要是没有齐王添油加醋,那是不可能的,圣上再怎么忌惮永宁侯,却也不会做这么伤人心的事情了。”
    “你还不知道圣旨是什么呢,就已经知道是要伤及臣子心的事情了?”
    江若茵心道这盛元帝祸害起永宁侯府来向来都是不手软的,就是再怎么战功赫赫眼中钉毕竟是眼中钉。
    只是这些话她也不好说出来,只能对江戎道,“女儿也只是猜测,直觉所言罢了。毕竟怎么想,这个档口,捷报未来,似乎也出不来什么好事儿,能叫圣上龙心大悦的下圣旨。”
    江戎捋了一把胡子,脸上的表情不尽愉快,“你猜的没错,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这事儿要是现在就传到北疆去,说不定谢迎书那小子能立刻揭竿就反了。”
    “他要为二皇子和谢宁心赐婚。”
    作者有话要说:  爱你们,啾咪~
    第66章 过界
    谢宁心是在天色黑下去的时候才出现的。
    小轿子停在江府的门口, 江若茵闻声赶来,就抱住了扑向她怀里的小姑娘,听着她低声的哭。
    小丫头小她好多年, 虽然也是能谈婚论嫁的年岁,但毕竟是侯府最小的女儿,被哥哥们护着长大的, 还未见过什么是爱情,就被一纸赐婚砸懵了。
    大约是谢迎书平时也有跟她说过些二皇子的事情,也许只是因为二皇子不在她的美学范畴里, 总之小姑娘总归是伤心的。
    江若茵把她带回自己的房里耐心地哄了大半宿, 才把小姑娘哄得睡过去。
    她拿手帕把小姑娘脸上的泪水给擦了,轻声对身旁的春荷说, “去给侯夫人递个消息, 今晚三小姐就住我这儿了,明儿一早我再送他回去。”
    随后她披了件薄衣服, 坐在桌案前,□□荷研了墨, 词句斟酌着该如何开口, 给谢迎书写一封信。
    信最快到北疆也要五天, 还要算上前线消息递的慢,来回怎么也要半个月,可是即便是有这半个月, 他却也未必有机会赶得回来。
    其实她也很担心要不要把这件事儿告诉他,怕谢迎书知道了气上心头, 反而影响了战局。
    可她若是藏着掖着,怕是等谢迎书回来了,也会怨她不告诉自己。
    这件事儿到底是侯府自己的事情, 她插不上手,也无从插手,只能交给谢迎书自己定夺。
    谢家大哥是个不成器的,如今也在北疆那边照顾伤重的永宁侯,只留得张怀静一个人在京,此次齐王真是打得一手好牌,为得就是恶心一把谢家。
    江若茵一夜未睡,删删改改的给谢迎书写了一封信,第二天打着哈欠看着醒过来依然抽鼻子的小宁心,两只眼睛肿成了核桃。
    江若茵给她打趣,“这要是让侯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若茵姐姐……”小丫头嘴一撇又要哭,江若茵连忙让她打住。
    她昨天才刚回京,又熬了一个晚上,这会儿实在是没有精力哄孩子了,“我给你哥哥通了消息,也跟你母亲说了,你们且先等一等。虽说是圣旨下了,但是等礼部定日子,准备着还要一些时间,倒也还要转圜的余地。你二哥哥会想办法的,先别哭,你哭了,对面就更高兴了,嗯?”
    谢宁心不懂那些个,只知道江若茵叫她先不要动,便就什么都没说。再多的想法也都先咽在肚子里,等哥哥姐姐们出主意。
    她虽然被宠的过分,但也知道那些事情谁能做到,谁做不到。张怀静素来是不成事情的,但谢迎书在小小的谢宁心眼里,是除了父亲以外,无所不能的人。
    二哥哥什么都能做到,没有二哥哥做不到的事情。
    有了江若茵的许诺,谢宁心也就先回了侯府。
    张怀静听了倒也放了半个心,却又说:“可我托人到宫里打听了,这一次就是因为你哥哥让那位小王爷折在战场上了,惹得龙心不悦,才有了这回事儿,就是你哥哥回来能有什么用呢?”
    小宁心正被丫鬟用冰快敷着眼睛,对张怀静说:“总也要等二哥哥知道了再说,就是二哥哥真的没有办法了,那我们不是照样没有办法?”
    “说的也是,那便你等哥哥来了消息再说吧。”
    张怀静是监视过齐王的手段的,他向来阴邪,就是谢迎书知道了也未必能有什么反应,也就没抱有太大的期望。
    结果谢迎书的雷厉风行,连张怀静都觉得叹为观止。
    她是没想到,她跟永宁侯,两个都没什么勇气的,竟然能养出这样的儿子来。。
    谢迎书自接到信的那一天起,只叫人给江若茵回了两个字:“等我。”
    江若茵当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后来只听得前线传来战报,谢迎书大破边鞑,收复萨克尔疆场的消息。
    举国之下,皆为之震惊。
    盛元十四年十月末,谢迎书挂帅归京,京城万里锣鼓,喜迎大将军的归来。
    他成了大周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也是大周史上第一位凭借战功提前席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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