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玫点了点头,接过罗娴手里的剧本随便翻了两页。
“这里面的角色跟我挺像。”
“是挺像的,都有股劲,所以我才想到了你。”
姜玫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将剧本随手扔在了一旁,懒懒招待:“啤酒还是白开。”
“我一会儿还要开车,不喝酒。”
“嗯。”
姜玫白皙的手指随意提了一下滑落下来的吊带,转身走进厨房。
再出来,姜玫一手拎着啤酒一手端着白开水。
见罗娴站在那面挂满了金牌的墙前发呆,姜玫挑了挑眉:“水。”
“你不要命了,你又去参加那什么破机车比赛了?你想死在里面?”
姜玫面不改色地将玻璃杯搁在了桌上,双手撑在吧台上,拎着啤酒喝了两口。
啤酒下肚,姜玫垂眸:“来钱快。我缺钱。”
“你缺钱不知道找我借?玩命的东西你少沾染。”
姜玫换灌了口酒,摇头拒绝:“你刚买了房也没剩多少钱。对了,我还欠公司多少?”
“还有两百万。”
“哦,不多了。”
“你身上有多少?”
“还款后还剩两万。”
罗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先把房子卖了凑起来帮你把公司的钱还完,不然你的合约只要在爱华一天你就一天没有翻身日。
虽然王立明快倒了,可难保证新老板不会继续压榨你。你这次一定要把那角色给我拿下,否则我也救不了你。
晚上有个应酬,你记得打扮漂亮点,到时候可能让你敬酒,吃点东西机灵点,别像上次……”
罗娴说到这停了下来。
复杂地扫了一眼往肚子里不停灌啤酒的姜玫,提醒:“这次来的人里可能有新老板,你脾气收着点。占点小便宜没事,别像当初那样把自己的路都给断了。”
姜玫闷了一口啤酒,在罗娴的提醒下点了点头。
她也没资格去拒绝。
她本就生活在深渊,又怕什么豺狼虎豹。
虚张声势的骄傲下不过是腐朽不堪的内里罢了。
佛还说凡所有相,皆是虚妄呢。
——
灯红酒绿的185,随处都是醉生梦死的人,而走廊尽头的某高级包间里正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穷奢极欲的景象。
“闻儿哥,这是在荒凉地待久了不知道这儿的规矩了。您看这迟到了是不是得罚两杯?”
周肆弯着腰提起一整瓶威士忌慢慢推到主座上不动声色的男人面前。
男人眉眼寡淡,眼睑半耷拉着,脸上挂着敷衍,此刻正垂着眼皮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里的打火机,明明只穿了件军绿色T恤配了条迷彩裤,可气场格外强大。
短袖下露出线条流畅且结实的手臂,麦色的皮肤显得格外健康。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上没有半分松动,即便是在这声色犬马、纸醉金迷的地方也没让他多挪几眼。
从他进入这间包间开始,这场子的人都开始围着他转。
包括周肆,那掌握着娱乐圈大半资源,平时呼风唤雨的男人在他面前也带着恭敬。
坐在周肆旁边的女人小声嘟囔了一句:“周爷,这位爷是谁啊?”
“这位?”
周肆直起身理了理衣服,饶有兴趣地瞧向没反应的沈行。
“这位可是你惹不起的人。别说你,就你周爷我也惹不起。您要没事多看看新闻保准能瞧见他们家的人。祖上可是将军字辈的,您这样的,人儿瞧不上。”
“知道什么叫虎父无犬子么?这位在我们这一众小辈里可是出了名的优秀。啧,我现在都记着我们家老太太评这位非池中之物。早知道我出来就是凑个数的还不如让我妈摔死我得了。”
“忘了说,这位姓沈。”
周肆旁边的女人听到沈字脸色变了又变,沈姓倒是常见,可连周肆这样的人都忌惮的可不就那一家。
那可是尖尖上的人物,只不过沈家人低调,没多少人了解,她知道也不过是上一位金主偶尔提了一两句。
思索到这女人眼里瞬间燃起了浓浓的兴趣,脸上堆满谄媚,主动站起来往沈行身上凑,故意弯身露出那浑圆,倒了杯酒凑到沈行面前嗲声嗲气地开口:“沈先生,您喝酒么?安安喂你喝好不好~”
女人刺鼻劣质的香水味惹得沈行蹙了蹙眉,眼见着女人要往他身上扑,沈行起身反手将人推到了周肆的怀里。
听到女人的痛呼声,沈行阴沉着脸说了声:“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也不管周肆的反应,直接抄起桌上的打火机和烟盒走出了包间。
—
另一间包间,到处弥漫着糜/烂的气息。
姜玫被几个人缠着一个劲地敬酒,这会儿脑袋已经不怎么清楚了。
罗娴在旁边一直替她周旋也抵不过几个人连着灌她。
都是些老滑头,姜玫讨不到一点便宜。
刚开始还客客气气地喝红酒,到最后直接拿白酒给她灌。
尤其是大腿被那个肥头大耳、满脸油腻的啤酒肚摸了两把后姜玫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要不是罗娴接连警告她,她早就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