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不知道,她到底哪里做错了。
“需要为什么吗?他想要做就做,只是这么简单罢了。对他来说,他需要用其他人的存在来衬托自己的辛苦,他需要让自己没有瑕疵,所以有问题的自然只能是别人。”
宁初夏看到余觅双那欲言又止的模样笑了:“因为他骨子里全是自卑自私,他不会爱人,只会伤害别人。”
“……自卑?”余觅双懵了,她完全不觉得高知卓有这个问题。
“因为你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是你概念里的成功人士了,可你要知道,事业的成功并不等同于自信,他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他需要你一无所有,需要你糟糕透顶,因为这样他才能有安全感,同时他潜意识里永远都在自我包装,在外界,妻子对他来说,又是抬高自己品质的工具之一,对他来说,人生是不会有唯一选项的,所以他永远都会寻找新的猎物。”
“真正自信的人,不需要踩着别人来彰显自己的成功,而他但凡要是内心深处没有被强烈的自卑感填满,也不会永远把自己当做受害者,我想他肯定和你认过错吧?可你只要一想,就会发现,他从来没有真正认错过,正常人所拥有的道德,羞耻感,在他那,从来也不存在。”
余觅双听着宁初夏的话沉默了下来,这些话对她来说有点难以接受。
宁初夏当然知道余觅双此刻的冲击感:“你是不是一直觉得你高攀了高知卓?”
余觅双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这问题难道还有其他答案吗?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是A城大学教授的时候,那你的想法还很合理,可后来呢?在他失去教职,牵扯到骗补贴事件,官司缠身,几乎身败名裂,多年积累的财富清空的时候,他还那么高不可攀吗?”
宁初夏摊手:“这就是他的能力,他彻底改变了你的认知,你觉得自己糟糕透顶无处可去,觉得你好像能够拥有他都是天降幸运,可真的如此吗?你认为一段哪怕稍微正常的感情可能会造成这种认知偏差吗?”
“可如果他是害怕我离开,我早就也离不开了不是吗?为什么要这样?”
“你早就也离不开了?”宁初夏失笑,“是谁说你离不开的?”
余觅双没吭声了,她呆呆地看着宁初夏,刚刚那些被灌入脑海的话和之前不知道听了多少次的宁初夏的FM在脑海不住打转。
她忽地一抖,觉得自己冷得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她本来下意识地想替高知卓辩解的,可却发现每一句话好像都能在高知卓身上找到影子。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高知卓就成了她心里那个完美无缺的雕塑。
宁初夏没催促,等了一会,那宛如冰雕般的余觅双终于“苏醒了”。
余觅双站起来后深深地向宁初夏鞠了个躬,正要说对不起的时候,就见宁初夏起身,从身后的桌上拿了份文件:“你来得很巧,事实上如果你没来,最迟一个月内,这件事也要曝光。”
宁初夏怀疑高知卓已经很久,她等了一段时间,终于等到某人按捺不住的行动。
余觅双瞳孔微张,这张纸张写的一切颠覆了把她对高知卓最后的那一点崇拜都给淹没。
她到底爱了个什么样的人?
“谢谢你,对不起。”余觅双没想到宁初夏会把这样的文件给她看,这是何等的信任。
当然,其实她这想法还是想多了,事实上宁初夏已经查到这份上,高知卓早知道晚知道改变不了什么。
来的时候是“灰色”的她离开时依旧是如此,可那满是汗水的手心,总算有了些许能握紧东西的力量。
余觅双打开门时正对上门外沙发。
沙发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苏文建拿着平板,正在同宁瑾幸一道看着科普类纪录片,宁瑾幸时不时地发出并不幼稚的提问,苏文建则挨个耐心解答,不用问,这两人肯定是来等宁初夏的。
余觅双自然是认得宁瑾幸的,家里有宁瑾幸的照片,她也见过宁瑾幸本人,那时候的宁瑾幸文静异常,总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一言不发。
那时候她觉得这是懂事,现在却只觉得可怕。
临要进入电梯时,余觅双听到了身后的声音,从办公室里出来的宁初夏正在和苏文建交流着公司最近挖来的人才,两人言语间冒出好些个余觅双根本听不懂的词,很是专业,刚刚还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的宁瑾幸这时候倒是挺安静,一等妈妈和苏文建讨论完问题后才继续插嘴。
电梯门关上,余觅双伸出手搓了搓脸,她当年怎么会觉得宁初夏没了高知卓迟早后悔?
现在看来,反倒应该说高知卓耽误了宁初夏的人生。
心里的所有谢意和愧疚交织,踏出电梯门的那一刻,她试着将脆弱的自己武装成战士,她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当看到热搜第一那个陌生的名字时,所有人都忍不住揉了揉眼,而后下意识地吐槽一句这年头的小明星还真是敢买,听都没听过的名字都敢买到热搜第一,随手这么点进去想吐槽几句,却发现这回他们居然还真猜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