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有什么问题吗?”吴总试图抓住救命稻草。
高知卓摇了摇头:“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当年他去了国外进了这家企业,后来我毕业回来,和那边没怎么联系了。”
他很难形容自己在苏文建面前那种尴尬的感觉。
要知道他直到今天,都做的是拾人牙慧的事情,他在进入A城大学后,论文基本都发在一些水刊和学校自己办的学术期刊上面,而如果细心关注他论文的人就会发现,他这些年几篇引用次数多的论文,都是对学长论文和当年跟着导师做的那些项目的“整理”和再叙述。
苏文建的论文都是在国外大刊上发表的,而且论文涉及的程度也深,哪怕是业内的人如果对相关的知识掌握不够全面也很难轻松看下来,再加上当事人去了国外工作,高知卓也确信对方从不关注这些小刊物,他走钢丝至今没人发现。
虽然学长留学后发表的论文渐渐少了,可之前高产的他剩下的东西也不少,两人不多的共事时间中,学长偶尔没当回事分享的知识也都还可以嚼一下再用,高知卓并不担心自己断档。
可这些所有的不担心,在当事人出现时就变得挣扎又难堪,而且苏文建居然还和他的前妻站在一起。
“你真是害死我了!”吴总握紧了拳头,拉着高知卓就想走,他已经不想再质问对质了,这不是自取其辱吗?现在情况已经够明显了,很显然高知卓根本就是在他的学长面前甘拜下风,要不刚刚那些自信的话他早就说出来了。
他正想找个地方和高知卓算账,却不想两人在这站着发呆的举动早就落在了别人眼里。
一早就发现两人在这的领导情绪已经很糟,他们无论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发展想要一份政绩还是出于对国家,对A城的感情,那都是挖空了心思为A城做决策的,在发觉自己辛辛苦苦研究开会准备了这么几个月居然差点引狼入洞的时候,情绪怎么可能好?
且不说对于这种蛀虫的厌恶,就说吴总做的这一番计划差点成为他们事业的地雷他们就已经气得不行,但凡有点事业心有点责任感的人都接受不了这种就差一点成为了什么官商结合例子上社会新闻的结局。
几位领导同时用眼神示意人把吴总和高知卓带走,并默契地开口想要引开苏文建和宁初夏的注意力。
经过了这么一个大跟头,他们对于送上门的苏文建和宁初夏可也很是小心,还八仙过海,各自去问了自己的渠道验证这才放下心来。
宁初夏这回是以投资人的身份来的,同时还带了自家父母企业做的保证,他们家的公司在A城风评很不错,资金链也一向稳固。
苏文建就不用说了,这人的简历那是闪着金光的,而且还不是那种空有外表的美化版简历,反而是因为版面不够删掉了不少别人会用来大吹特吹的经历。
而且他们俩可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接下来的计划书和苏文建研发团队的人员情况,之前宁初夏去出差那一趟,便是顺便去和苏文建母校签了协议,以后每年公司都会去学校校招,学校老师那边也会留有推荐名额。
除了这些之外,他们还在之前几乎可以说是单方面倾斜于企业的协议中增加了不少对当地照顾的条款,包括且不仅限于承诺公司在起步十年内每年引进人才的级别和数量、未来生产规模的大小等等。
这和之前许诺一个个给还见不到鱼影子的情况截然不同,虽说几位年纪不小的领导对于宁初夏的初心有点理解不了,可甭管是为了报复还是纯粹为了投资,能够促进A城发展的就是好事,他们哪会阻拦?他们甚至还暗自庆幸呢,要不是这事,就两人这条件,这能力,多的是城市愿意接纳,也不必非来A城。
若不是现在因为换了主角原先的活动方案和计划还在修改,他们都想要当机立断马上签协议了!
现在别说吴总了,就是什么一线城市领导想来截胡,他们也要据理力争的!
宁初夏和苏文建当然看到了两人,可他们都没有给予眼神,只是自顾自地和领导继续着谈话。
苏文建虽然情商不低,可并不太喜欢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包括什么商业化的考量,他也是敬谢不敏,虽说跟着宁初夏跑他有自己的私心在,可就是没有这个,他也一样会接受宁初夏的邀请。
他不愿意将自己的技术成果转让给别人――他也不相信其他人的后续研发能力,可也不愿意分神去处理企业运营的事情,单单生产端和研发端他自己就得花不少功夫了,而宁初夏是他遇见的人里最懂技术的那一个,比起对技术全无了解的经理人,他宁可多分一些,找一个尊重技术,能够将重心放在这些上面志同道合的合作伙伴。
“要不是你们,我们还真就差点被人骗了。”谈话到了尾巴,大家聊天的状态都很放松,领导说这句话也多少带着些想给某些人听的意思,“现在有的人,真是说起瞎话来一套接一套,净欺负我们对技术不够了解,只能通过一些大家都会的检索去了解情况,差点就吃了大亏,不过这回也是让我们收到教训,知道不能再这么门外汉指挥专业事。”
他声音更大了一些:“我们已经研究决定,接下来会雇请专业人员做顾问,对于一些项目补贴和申报做一个完整的审核,好要那些浑水摸鱼的人露出真面目,可不能让用于地方发展的钱被这种人白白得了,至于该追究的责任,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