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是个资本大家族,上个世纪初靠着出海经商起家,主要是做纺织生意,后来有了一些资本,就回到内陆开设纺织厂,人们生活水平有所提高,思想开放了,需求就大了,纺织厂规模迅速地壮大起来,也有人开始效仿江氏,但是江家人凭借着纯熟的工艺以及多年的商业头脑,江家成为了当地的最富有的家族,后来又凭借着灵敏的商业嗅觉,发展了更多其他产业,收购田地创办茶园,开设面粉厂建立食品企业等等。
后来战乱,江家的主家举家出国移民,而旁支则是迁移至香州。战停时,旁系已经在香州站得一席地位,于是又火速向内陆发展,逐渐在南边巩固了产业,也带动起了当地的经济。
而国外的江氏家主也是混得风生水起,但是由于内斗,开始有了一些破裂,为了家族的未来,家主将一些能威胁到自己地位的兄弟派了回去,美其名曰开拓市场,实则是远贬。
回到国内的江氏回到了故土继续发展,但是发展却不如几十年前那般顺利,一直都是平平淡淡地,甚至还没有南方的旁支出众。直到江林玉的出现,就是江昱年的父亲,他放弃了很多副业,将全部精力投入到纺织厂和茶业上,这样北方的江家才慢慢恢复了一些生机。
而江昱年的出生则是给江家带来了更大的生机,从小就展现了惊人的商业头脑,更有敏感的行业嗅觉,他另辟蹊径,将手伸往房地产去。当时国内的经济水平已经提高了很多,于是刚好碰上了房地产热潮,才大赚了一笔。
近几年,江昱年的天泽集团发展迅速,主要项目就有房地产开发,商业地产,酒店,旅游度假村等,是北方及中部最有影响力的集团之一,从此江家也被国人熟识。
江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有大儿子能够继承家业,其他的在不靠任何家族优势的情况下,要他们自己去打拼。所以老二江昱年没办法继承家族企业,却在自己的努力下也创出一番天地。而他的哥哥江昱景自然是继承了家族企业,两兄弟就此相互扶持。
江家的家庭结构很简单。江昱年的妻子已经过世了,有三个孩子,老大江谨为,老二江慎为,老三是女儿江意为。三个孩子又分别生下了三个孩子,江文熙,江书显,以及路英卓,也是今年才知道老大江谨为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女,才改名叫黎之。
江意为算是低嫁,嫁给了路家。哥哥们都是商业联姻,而她却是嫁给了爱情。
唐羽宁则是江意为老公路敬华的姐姐和她老公唐阅习的女儿。唐家可不是省油的灯,不仅靠着江家的关系让女儿进了崇德,还想方设法想要将女儿嫁进江家,江昱年怎么肯同意呢,大孙子的婚事当然也要以江家为先。
黎之认识了一圈人,意识到今天大概是例行的家庭聚餐,除了江谨为出差了不在,其他人基本上都来了,叔叔婶婶,小姑姑父,堂哥表弟,还有唐羽宁。人大概她也都记住了,又尴尬地聊了一会儿天才终于到了饭点。
长桌上,一家人,以江昱年为首,按照辈分依次坐在他左右两边。
原本秉承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但是今天却是家主江昱年先开的口。
“文熙啊,你曹伯伯的小孙女大学毕业了刚回来,找个时间,你们两个年轻人见一面吧。”江昱年沙哑苍老的声音回响在餐厅里。
江文熙顿了顿,抬头看着江昱年,在他眼里看到了不容置喙的威严,面无表情地回他,“好。”
“嗯,好,你也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曹家地位不低,江家需要这样的亲家。”
这话听得唐母路敬敏和唐羽宁心里很不是滋味,像暗示又像是明晃晃的警告。公开场合说这件事,显然让她们别打江家主意了,不然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看。
黎之看了江文熙几眼,原来哥哥连婚姻都不能做主吗。
吃饭的时候,江昱年还讲了一件重要的事。那就是他下周将会举行六十岁寿宴,会邀请各界人士,到时候会向在场的人宣布黎之的身份,还特别嘱咐了黎之可以给一些学校里要好的朋友发邀请函。这着实让黎之感到震惊,私生女能这样被大大方方地承认身份,她应该感到开心吧,妈妈也会为她高兴吧。
吃完没多久,江文熙因为有事,就先带黎之开车走了。
车内,寂静得有些怪异。
“哥哥,你是要结婚了吗?”黎之小心翼翼地问道。
江文熙开着车,闻言,转过去看了黎之一眼,想不到她竟然先问的是自己的情况,笑了笑:“给你找个嫂子好吗。”
她难道还能左右哥哥的婚姻吗,爷爷都这么说了,大概也是确定了吧。她转头望向窗外,“那要哥哥喜欢才好呀。”
江文熙又看了眼黎之,却没有再回应她。
送黎之回家后,江文熙又开车出去了。
周一去到学校。黎之就把邀请函给了席月然和于皓。
她本身也就这两个朋友了。
不过还有一个人,她不知道该不该给。
当黎之还在位置上犹豫时,许莱已经在她旁边坐下了。
“你怎么了?”
“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下周末我家有个宴会,我爷爷说可以邀请一些朋友过来参加。”黎之见机,小心翼翼地拿出请柬递给他,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突兀地行为会不会让他尴尬。
“好啊,我有时间。”许莱没有犹豫,一下子将请柬抽了过去,“所以我们是朋友了,对吧。”说完,又冲着她笑了笑。
黎之被那笑容闪得晃了神,木讷地点了点头,“嗯。”
然后许莱笑得更开心了。
小时候刚接触外面的世界时,总是希望多认识几个小朋友,但是经常搬家,还没来得及深交就又搬走了。那段时间是最渴望交朋友的年龄,但是无疾而终的友情又是令人难过的。但这gu情绪偶尔也会被自己的钢琴课,舞蹈课所分散掉。后来上了初中,对于交朋友的执念已经不是很深了。
即使她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艺术文化方面都足够优秀了,也能够轻松处理好身边的人际关系了,却也不会十分主动去跟别人做交心的朋友了。只有在闲暇时,或是看到放学成群结对的学生时,偶尔会感慨一下。
许莱,她的同桌,准确来说是她在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他平时总是不苟言笑,却也关心过她。平时看上去淡淡地没什么追求的感觉,虽然成绩不是很好,但平时偶然会指出黎之的个别小错上看出,许莱还是很聪明的,只是没表现出来。还有篮球,他打篮球的时候散发着无尽的魅力,那对喜欢的事物时执着认真的样子是令黎之向往的。也是在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突然就忽然多了沟通。
席月然却像是一个意外一般,突然间闯入了她的生活,身上总是满满的热情与欢快,带着她看这原本与自己天差地别的世界,带她去跳舞,去见识更多美好的东西,能够治愈着她,虽然这么b喻很奇怪,但是黎之觉得席月然的存在已经浓郁得像是吃薯条时必备的番茄酱一样了。
而于皓,他是个很体贴的朋友,了解她的自尊心,还会跟她讲冷笑话。是在她最不堪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她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这时突然有人给她指了一条路,她对他是感激的。而这样一个热情开朗的阳光男孩,让她觉得,原来我也可以有朋友的。
但是偶尔,黎之总会发现他的小心机。
比如,早上上学的时候,于皓总会偶遇她,便顺便把自己多买的早餐给黎之,也不管黎之吃没吃过早餐,或是要不要,有时候是黎之最喜欢的水煮蛋,但是于皓从来不喜欢吃水煮蛋;比如中午吃饭的时候,于皓会在黎之吃完的时候也同时放下筷子,并且看似不经意地其实早就准备好了递给她一张纸巾擦嘴巴;比如下午放学的时候,于皓也会在她教室外面不起眼的地方等她,哪怕黎之要去找席月然于皓也会为了和黎之说上几句话就跑过来。
黎之好像知道于皓为什么这么做,但其实还是很苦恼的,却又不能阻止他,有些事一旦说开了,万一连朋友都做不了怎么办呢,黎之只能假装不知道,也渐渐开始冷淡于皓。
于皓似乎也察觉到了黎之的疏远,却并没有就此打退堂鼓,反而越挫越勇。
有时候连席月然都忍不住来问话:“于皓那小子天天的怎么回事啊?”
“不知道,不用理他。”黎之秉持着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做法。
“我跟你说啊,这些狗男人最会装模作样,他们都是骗子,你千万不要被骗了,你还这么小,不可以早恋的,知道了吗?”席月然显然不是很放心小白兔黎之。
黎之也觉得有点道理,点点头,语重心长:“嗯。”
席月然被黎之的认真样给逗到了,抱了抱她,又捏了捏她脸颊。
看着黎之一脸羞红,真是可爱极了。
高三。
席月然趁着课间时间,特地拿着请柬去向祁潇耀武扬威。
“看到没,小可爱亲自邀请我的。”席月然已经知道了祁潇对黎之有点意思,虽然知道他很爱玩,阅女无数,但是遇到黎之这样身份的人显然不在随便玩玩的范畴,所以席月然炫耀起来也是没有顾忌的,反正祁潇又不能拿她怎么样。
祁潇一把拽过席月然拿在他眼前晃的请柬,打开看了看,十分不屑,又丢了回去,“你对他爷爷感兴趣,我可没你那癖好。”
“有种你到时候就别去。”席月然气得想打人。
祁家这样与江家分庭抗礼的家族即使私底下腥风血雨,但是表面上大家都会维持着那虚伪的和平,有的时候就喜欢将盛大的宴会请柬送到对家去,一来彰显了自己财力、能力还有人脉,二来还能挑衅对方气死对方,何乐而不为。
席月然没有再理会祁潇,转头问了另一个人:“沈斯博,你会去吗?”
b江家祁家更为显赫的沈家无疑是上流圈子里人人都想巴结的对象,有时候递了请柬人家还不一定去,去了可能也是只去了一个花篮表示一下,稍微好一点的就有专人派过去,但是家主很少出席别人家的宴会的。
“去,怎么不去。”说完,沈斯博轻笑了一下。
席月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沈斯博诡异的笑容,愣是没有问出声来。认识了这么久,要是没看出这个外表禁欲冷淡的高岭之花其实切开来心是黑得滴墨的,那她就是个大傻子。
祁潇察觉到了沈斯博的心思,意味不明地看了眼沈斯博,对上他幽深的目光。
两人对视了一秒,,又双双移开了视线。гΘǔщεňňρ.мε(rouwennp.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