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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视她徒劳的沉默,季临渊兀自开口:“早听说你们这行总要往酒店跑,我还想,会不会哪天就碰上了。结果新店开业第二天就……”
    他说一半顿住,声音听起来很是愉悦:“你看,哪怕把我拉黑了,该来的你也躲不过。”
    夏知蔷蓦地抬起头来,有些惊愕:她根本不知道这家酒店是季家的产业,否则绝不会千里送人头;她也的确拉黑了季临渊,只不过,是在孟可柔的催促下才定的决心。
    “别站这儿了,”季临渊低头理着袖口,语气漫不经心,“陪我吃顿饭。”
    说完他自顾自往一边走去,似乎料定夏知蔷会像以前一样乖乖跟着,尾巴似的,甩都甩不脱。
    等走出去几步,季临渊这才发现没人跟上来。他回头,皱眉看向夏知蔷:
    “愣着做什么?”
    “我、我不饿。”
    “哦,”他尾音上扬,满脸不以为然,“但是我饿了。”
    “……”
    夏知蔷最怕他这理所当然的蛮横劲儿,头疼之下,扶住桌沿才勉强稳住身形。她说:“时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家去,你自己吃吧。”
    像是听不出对方的不乐意,季临渊问:“这才几点,回家做什么。难道,是冯医生给你设了门禁?”
    无视他的嘲讽,夏知蔷想起刚才跟孟可柔讨论过明天给冯殊送饭的事,只答:“得去买菜,晚了来不及。”说罢就要从一旁离开。
    奈何,对方已经先一步拦住了去路:“不是不饿么,不饿买什么菜?”
    “我做饭给我老公吃不行吗?”
    “他不缺这一顿。”
    “难道你就缺这一顿?”
    似乎被问住了,季临渊紧闭双唇,只有下颌在微微活动着。顿了好几秒,他才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要惹我生气?”
    “明明是你——”
    夏知蔷很想怼一句“明明是你脾气差性格有问题”,可她一没这个胆,二来也知道话一出口就会没完没了,遂作罢。
    她不愿跟季临渊多做无谓的纠缠,便准备带着人直接返程,却发现助手秧秧和两个兼职的员工已经不见了踪影。
    恰好秧秧发来消息:【小夏姐,东西我们收好了,现在蹭孟姐公司的车回工作室的。你忙你的,不用操心了哈。】
    不知不觉落单的夏知蔷正站在原地发愁,手机突然响了,是冯殊。
    她一个喂字刚出口,豪无预料地就被季临渊拽住胳膊转了个身。
    将人往自己身前一带,他死盯着她从耳后蔓延至颈侧的斑痕,面色铁青,久久没有说话。眼尖地瞥到来电画面上的名字,季临渊腾出只手就往夏知蔷身后探,显然是想把她的手机抢过来。
    夏知蔷胡乱挣扎着,又踢又打,一边试图挣脱一边毫无威慑力地说:“你松手,放开我!”
    那头的冯殊听到了些动静,急急问道:“怎么了?夏知蔷,你在听吗?喂?喂?”夏知蔷在混乱中将手机再次贴近脸庞,想说自己没事,只见屏幕一黑,手机竟然低电关机了。
    她生出股庆幸,随即便不管不顾地、更强烈地反抗起来。
    将夏知蔷的两只手腕都扣/住,定在身前,季临渊怒极反笑:
    “我们远近也算是亲戚,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再正常不过。知知,你是不是想太多、反应过度了?”
    见她气得说不出话,他唇角的弧度更明显了些:“听话认个错,我就放开你。”
    黑白颠倒、倒打一耙……这样的事,季临渊做过无数遍了,实在是擅长至极。
    晚熟地生出些铮铮的骨气,夏知蔷并不想像以前那般和稀泥一般地说对不起、是我错了,她梗着下巴,说:
    “我没有错,是你不讲道理。”
    眯眼打量着夏知蔷的表情,季临渊的笑容凝固。
    不早不晚,一个身着白色套裙的女人走了过来,笑着跟夏知蔷打招呼,仿佛才看到她似的:
    “知知,好久不见。”
    女人长得很像90年代TVB演员,颧骨略高,眉毛修得很细,唇角扬起的弧度矜持,有种精英气质。
    夏知蔷喊了声悦然姐,那女人笑笑,随即站在了季临渊身边,对他说:“你们兄妹两难得碰面,怎么又吵起来了。要不,这顿由我来做东?正好我也想请知知吃个饭。”
    “不用了,我们家知知有饭吃。”
    是孟可柔赶了过来。
    瞪了眼季临渊,她在心里素质三连先骂为敬,拉住夏知蔷就走,边走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
    “你老公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照顾好你,我可得安全把人送回家去。这春天来了,精神病高发,万一遇着个发了病的上来纠缠,你喊报警,他说不定还反咬一口污蔑你自作多情、想多了。你说气不气人?”
    不得不说,孟可柔骂起自己了解的人来,用词总是这么精准。
    夏知蔷上车以后默不作声地靠在座椅上,缓了好半天情绪,才说:“你来得真及时。”
    “多亏了你老公,”孟可柔道,“他跟你打电话打到一半断线了,再打就变成关机,又听见你似乎在呼救,就让我帮忙过来看看,担心得不得了。我保证一定把你送回家,他才舍得挂电话。”
    孟可柔说完又问:“刚才那女是的谁啊,你前嫂子?浑身上下劲儿劲儿的,斗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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