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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周结束后,学校空下来一半,回家的旅游的早就订好了行程,准备考试的也已经做好了复习计划,也有去实习的同学早早和老师联络上公司,酒吧事件在上次单渡和庾阙面对面都没起波澜后,大家没有可夸张的戏剧可讲也就觉得索然无味了,大家各有各的丰富,注意力被即将到来的暑假转移。
刘嘉是天津本地姑娘,家住塘沽,回家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但她没有回家的安排,打算去最北方的新疆度过最热的夏。换一种说法就是,她要跟许勐回家。
h淼有亲戚在北京,关系带动下可以进四大实习一阵时间,这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挑战,也是很多人都没有的机会。
问到单渡的打算时,她突然哑了。
刘嘉和h淼张着四只眼睛望她,任谁没有安排,这个人都不会是单渡。她一向最有规划,虽然她表面看上去最纨绔。
等了数十秒都没有等到单渡开口。
h淼从沙发里坐直,诧异:“不是吧?你还是单渡吗?”
单渡也不好说。
从考试周的第一天开始,她的状态就不太对。没心情想这么多。
而且,现在也是。
刘嘉:“你是不是要回家?”
每逢节假,单渡都是最早离开宿舍,最晚一个回来的。回来的时候脸上还溢着意犹未尽的开心。
大家都以为她是回家了。
单渡一口否决:“不回。”
她从上大学以后就没回过家,当然刘嘉她们并不知道。
这是个愁人的问题。
现在放假她没地方可以去了。
单渡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起身去冷藏柜里找饮料,胡诌一句:“我守宿舍。”
刘嘉和h淼交换一个眼神,能猜到单渡的心情不咋地,也就没加多问。
当天晚上,单渡收到庾阙的未接来电,之所以是未接,她故意的。
自动挂断后,对面发来短信,似是知道她就在电话前,简单一句话携带着发短信人的语气和威慑。
“单渡,接电话。”
庾阙总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
看一眼时间,才刚过七点,装睡太假。
正要拿起手机,弹出来自邵乐禹的视频,说他们今晚在奥斯卡订了位置,也是看她最近比较down,所以就在暑假前组个局。
单渡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劲的时候,也就只有酒精能唤起她仅剩的活力。
她果断应了,在化妆的时候还想好到时候庾阙追问,就说她跟朋友有约不让看手机,回来的时候已经太晚回电话不方便。
很完美。
她自以为的完美。
*
单渡是和h淼一起去的奥斯卡,入了夜的河西区相b起南开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打车到琼州道,h淼又开始隐隐雀跃。
她决定今天晚上要加满五个帅哥的微信。
单渡对她说了句加油。
h淼用手背撩了下头发,出门前特意卷的波浪彰显出她今夜的野心,自信满满的扬起唇:“小ca色.”
单渡今晚只想来这里喝点酒。
她的一点,是寻常人的极限。
也许是最近太不顺,以至于她这么小的心愿都圆满不了。
单渡没想到梁乌也会在场,到了之后,邵乐禹第一时间给她做了介绍,“这是梁乌,也是你们学校的。”
“这是单渡。”
报完名字,邵乐禹才从二人互视中看出端倪。
“你们认识?”
单渡看着梁乌,没回邵乐禹这个问题。
邵乐禹转而看向梁乌。
梁乌的视线不躲不避,正直视着单渡:“不止认识。”
单渡不想废话,直接问梁乌:“你什么意思?”
口气很差。
邵乐禹这个立场就有点尴尬了。
再看向梁乌,还是方才懒散随意的坐姿,俯身从茶几上掏烟点燃,吸一口,抬起眼,更加散漫:“没什么意思。”
单渡心情本就糟,被梁乌的出现搅得更差。
也不再争,直接扭头独自去了散台。
刘嘉和许勐晚来十分钟,邵乐禹也正要介绍,刘嘉先他一步叫出了梁乌的名字,后者颔了下首,收腿俯身倒了几杯酒,说:“好久不见。”
刘嘉的笑有点不自然:“是好久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梁乌在倒第三杯酒的时候停了一下,也就是这一下,决定了第四只杯子的空置状态。
她起身,将第一杯酒递给刘嘉,然后一只手各抓住一杯递给许勐和邵乐禹。
邵乐禹继单渡莫名不友善的态度后再度意外:“你们认识?”
梁乌拿起刚才那瓶威士忌,在空中举了下,然后仰头直接咽下口,而后视线游走了一圈,不动声色的找到单渡的身影。
刘嘉端着那杯酒,表情微杂,说:“我们是舍友。”
第四个舍友。
那个缺席416宿舍很久了的舍友。
*
单渡是不想接庾阙电话的,但是在酒精上头,冲散掉内心束缚时,她突然又很想能有一个人带她走。
不能是随便一个人,是庾阙的话就刚刚好。
所以电话响起的时候,单渡接得很快,重金属乐穿透到电话那边,庾阙不自觉锁了下眉。
“庾老师。”单渡很规矩的喊,没在意场合,也不介意他是否能听清,只是喊了,在礼貌和示好之间,倾向于后者。
“你刚才给我打电话我没接到。”她摇着手中的玻璃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打转,这句解释很欲盖弥彰。
但她说话的口吻极乖,说得跟真的一样。
庾阙不在意这个,问她现在在哪里。
单渡说在奥斯卡。
庾阙没问她需不需要他过去,直接说二十分钟内去找她。
单渡低头无声笑了下,过两秒,才说:“好。”
真奇怪,竟然也不问,就说直接过来了。
给人一种他有多担心她的错觉。
单渡收到庾阙到停车场的信息时,第一时间给刘嘉发了要走的消息,然后迅速走人了,等刘嘉来找她的时候吧台连个穿她颜色一样裙子的人都没有。
单渡等电梯时对着镜子看妆容,出于形象问题,一会儿见庾阙也不能太糟。
电梯门刚开,一只手横亘在她面前,正好挡住门。
光凭她身上那gu冷淡的木质香就能辨识出是谁。
她总这么具有特色。
“着急逃什么?”梁乌语气很冷,话音从头顶上打下来,徒添一种教训人的感觉。
单渡退一步,索性也不着急进这一趟电梯,看向那个永远高傲骄纵的梁乌,“那你跟出来做什么?”
梁乌的指尖还夹着三分之一的烟,在从刘嘉嘴里得知单渡走,视线又没在吧台找到她身影的第一时间就追了出来。
“做什么?”她觉得好笑,也觉得有点讽刺。
问单渡:“我对你还能做什么?”
单渡不接话,重新摁了电梯。
“麻烦让下。”恢复到拒人千里的模样。
除了单渡,梁乌谁的脸色都不惯。
可到了单渡这,tamade什么下限都能破。
梁乌拉住单渡的手臂,咬着字:“他来接你?”
单渡抬眼迎上她的注视,“是。”
梁乌咬了下下唇,忍着一口气,极少用哄人的口吻对人说话:“跟我回家吧。”她突然说。
其实也并不突然,只是她心着急了,话就跟着拙了,直接就把心底最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她今天来 ,是想带单渡回家的。
和以前那样。
可那也只是她想。
一场有意义的奔赴,永远都不是单方面的。
单渡推开她的手,决然踏进电梯,一字一句:“我没有家。”
*
庾阙在车里等了快十分钟才看到那抹墨绿色的身影,步伐急促,眉目蹙着,视线逡巡了一圈才找到他的位置。
反应也都慢半拍。
庾阙的车其实很好找,他车库里的车她都见过,他开去学校的是哪一辆,日常出行是哪一辆,偶尔兜风又是哪一辆,她都很清楚。
只是她刚才在想一件事情,直到出了电梯都没想明白,她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这不是上升到哲学程度的内在思考,而是纯粹的,她又感受不到自己了。
她几乎是逃一般上车。
很快系好安全带,双手摆放在腿上,紧紧交在一起。
庾阙拧眉头,将车窗降下去一半。
车子开出停车场,庾阙才问她,几点钟来的。
喝成这样,目测得出来是挺早。
但单渡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恍若没听见。
之后的车内只剩下风刮过的声音。
车停下,庾阙拔掉车钥匙,没看单渡,“下来。”
单渡回神,后知后觉自己已经跟着庾阙到他家了。
庾阙的步子很快,没有要等她的意思,电梯里也没有再开口。
她察觉到他似有若无的不快。
果然。
一进门,庾阙就利落地拽过她的手臂反折在她后腰上,将她面朝门背压着,然后整个人从后贴向她,下半身正对她双腿间,脚尖踢开她的腿,让她把腿打得更开。
另一只手拽住她的密发,往后一把拉,扬起她的脸。
他把脸凑过去,鼻息从她侧脸游走到耳尖,炙热低哑的声线滚烫地落下来:“喝够了吗?”
没等她回答。
他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带起她的脸靠近自己,狠狠在她唇上咬一口,当即破皮见血。
“不接电话?”
“你是不是记性不好?这都多久了?还要我来提醒你,我是你的谁?”
随着一个问题一个问题的落下,庾阙控在她颈间的手愈渐用力。
单渡摇头。
庾阙当她没回答,在她身后用力顶了一下:“嗯?”
与此同时,他已经着手撕开她的裙子,布帛裂开的声音也撕开这沉寂的夜色。
他抬起她的一条腿呈钉状压再门背上,问她:“我是谁?”
单渡的脖子还在庾阙手里,氧气紧缺,她喘着气,“主人。”
太生y。
庾阙还是不满意。
倏然松手,单渡整个人从门背上滑落。
庾阙笔直站在她面前,她一抬头,以仰视的姿态看着他,也正好看到他双腿间昂扬的那一根。
他收了全部动作,也一言不发。
但她懂。
她知道,他要她主动。
手还没碰到,庾阙突然又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一路拉着她进到浴室。
单渡以为他要在浴室里。
却在下一秒被他丢进盛满冷水的浴缸,身体腾空一瞬,又降落,再淹没。
在大脑彻底空白前,庾阙说:“我要你真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