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什么闲情带上,我们这不就可以去找了。”
谢逸致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闲情,只可惜,闲情同浮云一样在那次锦屏湖斩杀凶兽时便不知所踪。
槲生见谢逸致不答话,还以为她是不愿意拿出来。虽然在他的了解中,谢逸致从未推辞过这种事,但帮不帮全在她个人,他是不会干涉的。
“无趣这家伙肯定是把法器忘在家里了吧!”
谢逸致看了看给她开脱的槲生,摇摇头否定了他的说法。
“实在是对不住两位小友,我之前不慎将法器毁了。如今自是没办法拿出来。不过,若是能再多几日,或许能做个尚可的。”
法器哪里是那么好做的,谢逸致在这一个月里也偷偷做了不少,可无一例外的,没有一个能称得上法器,更别说还要铭刻咒文了。如今逼不得已,也只能继续尝试下去了。
“若是不愿,两位自行离去便可,我宿家也不会强人所难。”宿歌扔下这句话便走了出去,留下宿清尴尬地对着两人。
谢逸致一脸的无所谓,宿歌到这时都还能注意着些说话的分寸,已算得上了不得了。毕竟,不管是叶铮还是槲生,都从来不是什么沉熟稳重的人,随心所欲,说话更是肆无忌惮。对于宿歌这样明晃晃的抱怨,谢逸致并没有宿清想得那么难以接受。
槲生倒是在意得很,宿歌撂下那句话后就拉着谢逸致也走了。
“那我们也就不奉陪了,这宿家的事,你们自己去办吧。多久没见到有人敢在我面前耍性子了,没揍他都算是我今天脾气好了。”
“宿公子年岁还小,你当年可连他也比不过。”
话是这么撂下了,可谢逸致还能不了解槲生这个人。就是嘴上逞能,该做的该帮的,可是一点都不会落下。
接下来的日子里,谢逸致用遍了中州城里能找到的所有东西,才勉强用宿家园中所植的墨竹做成了低阶法器,也仅仅刻制了一个锁灵阵来让她可以攫取天地灵气暂时化为己用。
本以为找能承受咒文启动带来的灵气暴动的材料是最难的,没想到,铭刻咒文才是难上加难!若是谢逸致亲自刻制,自是没有这么多事,可谢逸致并没有灵力,无法刻阵。最后只能由当初学了半吊子缩微术法和刻制咒文的槲生来,可就算谢逸致在旁边没有一刻放松地盯着槲生刻咒文,纠正了他的七八次错误,法器制作完成,也已经是五天后了。
谢逸致没有急着当天就追魂,毕竟锁灵阵是否稳定尚未可知,急于一时,只会让事情愈加扑朔迷离。
可当看到在床上似乎是昏睡过去的宿清时,她一瞬间就明白了什么。槲生解开了宿清身上的昏睡咒,就见他着急地向外面跑,可到底四肢乏力,摔在了地上。看到谢逸致和槲生后,他直接将头埋了下去,求谢逸致和槲生去丹栖城救宿歌。
“怎么回事?那家伙怎么会去丹栖城?”
“公子他猜想走尸是从丹栖城而来,夫人的魂魄也许也会去往丹栖城。所以,五天前便一个人去了。”
“单枪匹马,这小子胆识不错啊,就是太蠢了些。几百号人都没能从丹栖城全身而退,他一个人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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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丹栖城离中州城不算远,三人赶了一天的路总算是到了。
丹栖城的城墙比中州城高许多,城上还插着一面黑色的旗子,旗子上绣着什么,但离的太远看不真切,想来也不过是家纹之类的东西。
虽然都听说过丹栖城已是一座尸城,但站在城外来看,丹栖城倒是比中州城整洁许多,
三人走得再近些,才看到旗子前面竟还悬着个东西。
宿清被骇得下意识后退一步,手也攥上了剑柄,整个人蓄势待发。
“那东西,可是人手?”宿清的声音还有些抖,惹得槲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毋需害怕。”槲生到底还是安慰了一句,拔出顺手在宿家拿的剑走在前面开道。刚走几步却被无形的东西拦了下来,槲生一剑劈下,却没有如愿劈开这一阻碍。
“无趣,上了。”
谢逸致会意,佩在腰间的墨竹笛入手,咬破唇角附于其上。曲调悠扬,正是先前在惘南山的遣玉。锁灵阵启动,红线在空中凝形,缓滞了一瞬,便向着城墙之上冲了过去。
槲生御剑而上,红线给他指出了破城的关键,正是那面悬挂着人手的黑色旗子。他离得近了,才看清上面用金线绣的是一只狐狸,身后有着九尾。
槲生提剑斩断了旗子,将人手拿在手中,跳到了城楼上。
“喂,你们俩进城吧,应该没问题了。”
城外景象忽地一变,墙上血迹斑斑,城门下也有不少断肢枯骨!
谢逸致见状停了下来,红线也随之消散。宿清看向谢逸致,似乎是在询问。
“城门口有着阵法,不过尚不成熟,仅能排斥外来之人罢了。如今这景象,倒像座走尸城了!”解释了一句,谢逸致便进城了。
城中没有百姓,街道上却整洁的很,就像是凌晨时分万籁俱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