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惊动了吃瓜群众,很快好多人出来,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挨过他揍的李卫东看的直咧嘴,他可是知道那腿上有多大力气的。一脚能踹断碗口粗细的树,要是使全力,他那肋骨都得断了。
心里的恐惧让他连拉架的心都没有,默默的站在篱笆旁,还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沈禾不喜欢被围观,看人越聚越多,伸手拉住霍兴华:“算了,给他个教训就行了。”
霍兴华收住了脚,狠狠的瞪着他,“这回饶了你,再敢他妈的跑来欺负人,老子揍死你。”
吴卫国疼的蜷缩成了一团,身上好似散架。上次没占到便宜,反倒是一瞬间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心驰神遥。这几天鼻翼间好似还能闻到女孩特有的幽香。
心痒痒的猫爪一般,实在按捺不住,这才趁着周末来找。她不就是想回城嘛,只要让自己一亲芳泽,自己想办法让她回城也不是不可以。
没想到小手都没拉到,就招惹了这尊杀神。
他从地上爬起来,动动手脚发现都没事。咬牙切齿的指着霍兴华“你敢打我,你等着,等着老子怎么教训你。”
他说完看霍兴华抬手,吓得转身就跑。“你给老子等着,老子整不死你……”嘴里放着狠话,他却连头都没敢回。
小丑走了,大家也都散了。霍兴华磨着牙眯着眼:“我等着,看你怎么整我。”
肖亚娟适时的喊人吃饭,很快人群散去。隔壁的王丹凤望着霍兴华魁梧的背影满眼崇拜。双手握拳放于颌下,一脸的花痴相。
不愧是书中的男主,真是帅呆了酷毙了。看似鲁莽实则很有分寸,即教训了人也没给自己惹麻烦。他出身好,就是革委会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人都走没了,她犹自呆呆的站着。被她老娘出来一巴掌呼到后脑勺:“看啥看,赶快回家吃饭。最近这是咋了,一天的不干正事,就知道偷奸耍滑……”
又被打了,原主妈这爱动手的毛病真讨厌,这么大的闺女了,衣服没一件儿新的,干活儿挣工分倒少不了她。四年,还有四年就会彻底开放,到时候姑奶奶才不在这土里刨食儿呢。女孩默不作声,暗暗的在心里发泄不满。
一天的收割,今儿不敢再冒险将割倒的麦子放地里,白天就全都拉回了谷场。
晚上下工有些晚,路上已经看到天空圆圆的月亮。沈禾累的浑身都疼,尤其是蹲了一天的腿,又麻又酸又困,说不出的难受。下午后半晌,她简直是跪在地里干活儿。
右手握拳,轻轻的捶打四肢。一旁的肖亚娟提着镰刀也是蔫头耷脑的,“累死了,回家还得做饭,真想就这么躺下一觉睡死过去。”
她话音未落,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一声。没等沈禾开口,她已经自嘲:“嗐,这就开始抗议了。”女孩说着话拍拍自己肚子“别叫唤,等一下就喂你。”
沈禾被她逗的呵呵笑起来,伸手挽住她的臂弯:“我帮你一起做,晚上熬粥吧,辣椒土豆还有,就着吃就行。很简单的。”
肖亚娟和李卫东一组,男人负责生火挑水。女人只需做饭,比那些洗衣做饭带孩子,还得挑水生火的农村家庭妇女更省事。她很利索的添水,舀了小米和玉米糁淘洗干净,等锅开倒入大火熬煮。
一天的用水,早晨已经挑好。霍兴华洗漱后照旧挑着水桶出了门,棚子里的肖亚娟转头瞅了一眼,回头跟好姐妹耳语。
“苗苗,霍兴华对你真是够好的了。而且他个人条件也挺好的,你到底为什么不喜欢他啊?就咱们这地方,包括周边几个知青点,我就没见哪个男人能对女人这么体贴的。”
沈禾摇摇头:“你不懂。”
重来一世,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独自绽放。世事变化,风云莫测。至亲夫妻也许眨眼就反目成仇,饿急了眼一个饼子就能让他抛弃你。亲姐妹能为了欲望持刀相向。我累了。若是不能患难,那日常的生活又何须相伴?柴米油盐我自能应对。不用担负另外一人甚至一家的喜怒哀乐,生活也许会更惬意。
肖亚娟摇头笑笑,自己还真是不懂。若有个男人如此对她,天涯海角她都愿意相随。
霍兴华挑着担子走在熟悉的小路上,兜里的手电没开。半年了,每日两担四桶水。够她饮用洗漱所需。
月光如水般倾泻与大地,蒙蒙的白好似轻纱。沈禾以前很喜欢坐在院子里眺望星空,清丽的面容被晕染地柔和万分,像一个迷蒙美好的梦。
从第一眼在公社看到她起,他就已经深陷梦中不可自拔。不必拥有,没想过强求。我只是希望你快乐,这泉水能带给你愉悦,那么我愿每天将它送到你的面前。
二里多地,下雨后有些湿滑。在这微微冒泡的清泉旁停下,他熟练的拿着水瓢蹲下舀水。
泉流不大,之前从地表涌出后,就顺着草地随意蔓延。后来他用石头在下方砌成个小水池,泉水顺着河道流入小池,满后有豁口溢出。这样看着干净,也方便取用。
将水桶装满,在路边摘了两片大大的蓖麻叶子,一桶一片放在上面,这样可以防止走路时将水溅出。
身上负重,脚下依旧轻快。踏着月色很快靠近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