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设点点头:“没问题,咱这关系说啥还不还的。你有事尽管忙去。”
过去拍了好兄弟一把,霍兴华拿着手电飞快的往院儿外走。出了屯子,他径直去了柳溪河。
沈禾自视甚高,自来了屯子就没跟屯里的人来往过。这附近最有可能的也就是河边了。看花瓣随水飘零,她平时最喜欢的事情。
霍兴华叹口气,脚下速度更快,简直堪称飞人。他父亲军旅出身,自小就拿他当自己的兵一样的训,酷暑严寒训练从不间断。
高中毕业后,他知道他老子肯定安排他去当兵。结果,正值叛逆期的他提前报名下了乡。把他老子气的跺脚,让他以后都别回家。好好的当兵苗子,就这么浪费了。
正常半小时的路程,他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岸边。暗夜里,河水哗哗流淌,风吹过树枝哗啦啦的响。
“沈禾,沈禾,你在不在……”
男子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回响,一切都挺正常。难道不在吗?那她会去哪儿呢?就算去公社,这个点也该回来了啊!她一个女孩子,在这里无亲无故的,这大晚上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沿着岸边仔细的搜寻,他心里忐忑万分。隐隐的恐惧袭上心头,默默的祈祷着,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中午回来没见她,自己就该早点儿找她的。她那么娇弱,自该被人好好珍惜呵护才是。这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不适合你。
沈禾,沈禾,你到底去哪儿了?我明天就给我妈写信,求她帮你找关系回城。你可千万别忍不住干傻事啊!
心里越发焦躁,整个人好似燃起来了一般。一只兔子从草丛里掠过,他都懒得去追。
忽然,手电的灯光下映照出了女孩的身影。他急的几步跳过来,蹲下伸手将女孩抱起来。让她的上半身靠着自己。
“沈禾,沈禾,你怎么了……”
拿手电仔细看看她的面容,接着伸手去探她鼻息。割麦子快又稳的手在轻轻的发颤,他紧张到呼吸都屏主了。
感到女孩微弱的气息,他这才听到自己噗通噗通的心跳。一丝都不再耽搁,抱着她就飞快的往公社卫生院跑。
“沈禾,沈禾,你挺住啊!我马上就送你去医院。”
屯子离公社有十五六里,成年人不负重也得一个多俩小时,且如今的路都是土路,高低不平的不好走。天空无月无星,好似黑压压的海绵蓄满了水,随时都可能不堪重负掉落下来。
把手电夹在脖子里,跑的太急,一路上摔倒好几次。膝盖被磕破了在隐隐的流血,他急的根本没顾上管,一心只想赶快将女孩送到医院。生怕晚一秒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不到一小时,他抱着女孩跑进了卫生院的大门。“救命啊,大夫救命……”
公社卫生院拢共仨大夫,其中一个有事请了假,李院长回了家。只剩下个半吊子黄海燕。女孩今年二十岁,只上过半年不到的培训班,帮着接生还有点儿理论,这要处理昏迷的病人,她是一点儿招都没有。
如今看病都需要介绍信,不过人命关天,手续和押金都可以事后补上。把病人安排进病房,女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一头雾水的开口。
“心跳呼吸稍微有些慢,可也在正常范围。她这昏迷真无法判断是什么引起的,你看……要不转县医院吧。”
霍兴华歪着脖子,眼眸里满是担忧。听说公社卫生院也就李老大夫还可以,他今儿不在,这可怎么办?县城还在五十公里外,这大黑天的,走路去得走到什么时候。
没等他开口呢,女大夫也自觉失言:“这大晚上的根本没法去,要不就在这观察一晚再说。病人的生命体征尚且平稳,也许很快就能醒来也说不定。”
霍兴华面如寒霜:“你这大夫给人治病全凭天意是吧!一句不知道就算完了,你这样的当大夫简直就是草菅人命。你到底是怎么当上大夫的……”
这边厢焦急得等救命,你倒是一问三不知,要你这样的大夫有何用。
黄海燕被男人怼的满脸通红。为人民服务,她也想的好不。可站到了医学的大门口,她才知道这里面有多浩瀚,她才学不到两年,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
霍兴华望着病床上女孩煞白的脸,强迫自己冷静。很快转头开口:“对不起,我太着急,言语冲动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找一根绳子,非常感谢。”
“找绳子干嘛?”
“把手电绑到身上。”
哦!女孩恍然大悟,来的路上他居然用脖子夹着就过来了,导致现在脖子都在微微的侧着。
如今居然想连夜送女孩去县医院,这男人毅力好强,对这女孩真好。其实她如今又没生命危险,完全可以等天亮了再说。
不过,这话她不敢再说。这男人年纪不大,可身上的气势好强。对着他让人有无形的压迫感。
“好,我帮你找绳子。”
女大夫转身出了病房。霍兴华凝视着床上的女孩,缓缓在床前蹲下,右手将她脸颊的头发掖到耳后。声音放的极轻,好似怕惊动她的美梦。
“别害怕,我马上送你去县医院,你肯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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