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奕昕说:“你不干是你的选择……要不现在,我来服侍你?你好歹……多给点,我真的很需要钱,不然也不会干这个。”
宋奕昕非常清楚,景曜对她没有兴趣,他深爱的是欧阳珊珊。所以她才敢说这样的话,能多要点钱就多要点。
向人讨钱像是一个乞丐,她不是这么不在乎做人的尊严,可也要先活下去,人若都被逼死了、化灰了,哪有尊严?
等几年后她有能力了,再把钱还他,把丢掉的尊严拣起来,就像舒淇把脱掉的衣服穿回去一样。
这总比现在她就走上原主的路真的委身于多个嫖/客度过这一关强吧。
景曜道:“我身上没有那么多钱,已经全给你了。”
“微信或者支付宝也行……”
景曜眯了眯俊目,呵一声冷笑:“神经!”
说着,他就要走了,宋奕昕叫道:“等等!你记得付房费!”
……
景曜出了酒店,还在为今天发生的事懊恼,觉得自己差点就侮辱了欧阳珊珊。昨天喝了太多的酒,仍然不适合开车,他也没有精神开车,便打电话叫司机来。
他想想回了酒店吃早餐,到了餐厅门口,见一旁有陈列架,上头放着当日的各种报纸。
虽然现在已经到了2014年了,各式新闻APP开始充斥在人们的手机当中,但是很多资深商务人士还是喜欢看报纸的。
景曜看到的正是许嘉言的新闻和照片,心头一阵郁闷,将报纸扔在了一旁。
过不一会儿,却见那个与他过夜的“坐台小姐”居然也来了餐厅,景曜更是一点都吃不下去。
那女人取了自助餐食物后,还大大方方朝他走来,一点也没有以自己的身份和言行为耻,世间竟有如此厚颜无耻的女人!
她居然还和她长得有四五分像,而不是他心中抗拒主观判定的“三分像”。
他对自己说,即便她们长得像,但是一个是天鹅、一个是癞/蛤/蟆。
第3章 能屈能伸
宋奕昕在他桌旁停下,面上挂着从容的微笑,说:“介意我在这儿坐一会儿吗?”
景曜睨了她一眼,没有多大耐心:“我希望你明白,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宋奕昕莞尔,挑了挑眉:“我并没有很挂怀昨晚的事,难道你一直忘不了吗?”
景曜瞠目结舌三秒,然后深呼吸,说:“你一个女孩子,年纪轻轻的,还是要懂一点自尊自爱的。”
宋奕昕也已经坐下来了,笑道:“你说了一个悖论。女孩子要自尊自爱,男人就不需要吗?如果每一个男人都自尊自爱,又哪里来的不自尊自爱的女孩子?如果男人想玩,而女孩子们又都自尊自爱地拒绝,男人找谁玩去,全B/L吗?”
景曜蹙眉:“我不想跟你说话!”
宋奕昕倒落落大方,笑着说:“可我想和你交个朋友。”
“你凭什么当我的朋友?”
宋奕昕眼波流转,说出自己的逻辑:“因为你有钱,长得也帅。我自己没钱但接近钱我会有一种愉悦感和希望;女孩子接近帅哥也有一种愉悦感。既然如此,我自然要争取一把,难道我等着,你会来主动跟我交朋友吗?”
景曜虽然心中将她与他的真爱欧阳珊珊划分为天差地别,但是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年轻美貌的少女这样的恭维,心头难免有喜悦之感。
他又不禁想:她弃我如草芥,只一心追逐许嘉言,可是这世间终也有想要努力争取接近我的女子。
景曜说:“我希望你不要再提昨晚的事,况且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宋奕昕点了点头:“我明白,像你这样的年轻男子,洁身自好,也不以勾搭妹子为炫耀,你比熊猫还珍贵!我想你应该是心有所属,我虽不幸沦落至此,但我也最敬重有情有义有原则的男人。我们的事,出了这个酒店,我不会再提一个字。”
景曜被她接着两段恭维,且又说到心坎上去了,倒没有原来那样鄙夷她。她虽是坐台小姐,但是此时擦去了她昨晚的“职业妆容”、收去了她昨晚的“职业仪态”,这份坦然从容、这份大方勇敢、这份有条有理和敏锐性绝无风尘之感。景曜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就会去那种地方呢?”
“宋奕昕。生活所迫,也没有什么值得多说的。”宋奕昕感叹一声,“我得谢谢你。”
景曜奇道:“谢我什么?”
宋奕昕真诚地说:“谢谢你把我从悬崖边拉回去。昨天要不是你,我真的跟别的男人走了,再要从良就难了。你的秋毫无犯,你心中对感情的追求,让我感到美好和希望,想再坚持下去。这也像是想死的人一样,死志一拖就消了便不想死了;你这一拖,我也不想出卖身体了。”
景曜忽然被她推崇至一个极高的位置,其实他自己也陷于自我否定中,这时也生出一种被人需要、被人推崇的积极感觉,原来情不得遂的消极也有所缓和。
景曜说:“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
宋奕昕笑道:“我明白,无心插柳嘛,但我也受你的恩惠。”
宋奕昕一笑过后,就开始吃饭了,她吃得虽然快,却比较优雅。她这样的人,相处起来会让人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