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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处境难吗?
    许是难的。
    但下了这般决定的皇上就容易了吗?前朝后宫素来分不开,他在顶着压力给她独宠。
    她害怕过的。
    但太后离宫那夜,她看着过分平静的皇上,忽然有些不忍心。
    她不忍心,看着皇上一步步朝她走来,她没前进,反而在后退。
    皇上从不曾和她说过,他对她是何心意。
    但有些话,他不说,她却是听得见的。
    贤修容看着她良久,终是哑声。
    她素来知晓姐姐透彻,谁待她好,她心底一清二楚,可有时候,她却希望,姐姐不必这般透彻。
    不远处,假山旁隐着身影的人,等仪仗走后许久,依旧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贤修容:姐姐由我守护!
    狗皇:拉倒吧,轮得到你吗!
    (我不管,全世界最好的贤修容,全世界最好的阿妤,全世界最好的狗皇!咳咳咳,扯多了,有读者应该不喜欢女主或者男主,没关系,毕竟不可能招所有人喜欢的::狗头)
    第163章
    封煜回了御书房。
    他原是想去接阿妤回宫, 但没想到会听见那番谈话。
    他先如今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阿妤。
    封煜暗沉的视线落在案桌的奏折上,半晌,烦闷得捏了捏眉心。
    他在想, 江妤遇见他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若非他, 她不会从千金之躯沦落至一介宫婢,任人可欺。
    纵使如今, 封煜依旧记得, 他对她第一次生了怜惜, 非是在瑜景宫,而是在乾玉宫时, 她身前的容嫔挺直脊背,而她却埋首于地,跪得卑微。
    他也记得, 她被打了三十大板,却无人医治,独自一人险些丧命的事。
    现如今,他又让她处于危险之中。
    他能保证, 独宠她多久呢?
    若这份喜欢终有一日散去,她又该如何自处?
    封煜拢着眉心,缓缓靠向位置。
    他生平第一次尝到这般滋味。
    涩得他格外难受。
    他仅有地这般喜欢一个人, 但却连说都不敢说,怕她生了期望,怕她生了欢喜, 最后却落得一场空。
    ——
    寒梅绽放间迎来除夕。
    不知怎得,阿妤觉得自那日和贤修容谈话后,皇上好似越发少来后宫了。
    如今不用旁人诉苦,她都能自发感觉到。
    皇上在避着她。
    明明皇上只是少来后宫, 也常来娴韵宫陪着她用膳,但她就是有了这般感觉,莫名其妙却又无法忽视。
    阿妤不知他为何突然如此,但他不说,阿妤就没问。
    这日,皇后留下她,语重心长和她说:“贵妃,你伺候皇上也有了段时日,该是知晓皇上是个心高气傲的。”
    阿妤听得一心茫然。
    皇后顿了下,只好直白了些:“皇上素来宠爱贵妃,纵有天大的事,贵妃服个软,皇上也总能消气的。”
    倏然,阿妤脸颊一红。
    听到这儿,她哪里还不知晓皇后这是误会了去。
    如今近年关,按理说,皇上该是闲了下来才对,可偏偏近段时间,皇上进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皇后这话明显是以为,皇上生了她的气,才会不进后宫。
    可她都不知晓皇上究竟是为何,又该怎么服软?但这话,阿妤没说,她苦笑了声,轻轻敛眸:
    “妾身知晓了,多谢娘娘提点。”
    皇后含笑点头:“这般就好,你惯爱吃这宫中的点心,本宫让谨玉装些给你带回去。”
    出了坤和宫,寒意顿时袭来,阿妤拢了拢斗篷的狐绒,巴掌大的脸缩在帽子里,她侧头看向周琪手中提着的食盒。
    那是从皇后宫中带出来的点心。
    阿妤轻抿了唇,上了仪仗,却在宫人抬起声,说:“去乾坤宫。”
    话音落下,连同周琪都松了口气,近些时日,宫中气氛太压抑,她们这些当奴才的,心底也都跟着焦急。
    离得远远的,小刘子就瞧见她的仪仗,眼睛一亮,忙忙进了殿内。
    待阿妤仪仗落地时,小刘子恰好从乾坤宫内走出,躬身恭敬地迎上去:“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
    他态度恭敬却带着分急切,小刘子的确有些着急,却更多地松了口气,盼了这么久,终于将贵妃娘娘盼来了。
    他偏头看了眼殿内,小声地朝阿妤说:“娘娘,皇上都快一日未用膳了。”
    如今是午时,他话中的一日,是含着昨日的膳食一同算的。
    阿妤听他说罢,直接自己从周琪手中拎着食盒踏进了宫殿,待看见埋首于御案上的人时,常气得封煜头疼的她,第一次也觉得头疼起来。
    她刚走上台阶,就听见男人冷冷地一句:“上茶。”
    阿妤气笑了:“皇上是要喝茶充饥吗?”
    脆生生毫不掩饰带着浅怒的声音骤然响起,封煜顿了下,才抬起头看向她,微许不自然后,拧起眉:
    “你怎么过来了?”
    阿妤紧紧看着他:“如今皇上连乾坤宫都不许妾身来了?”
    封煜撂下笔,听她几句胡搅蛮缠,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朕没这个意思。”
    杨德带人退下,封煜刚欲说什么,就猝不及防地看着眼前女子毫无预兆地红了眼,几滴泪又狠又急地掉落,她偏开头,不管不顾地抹了把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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