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钦容连忙将人扶住,摸了摸莺莺的额头还当她是生病了。
而莺莺却用额头蹭着钦容的手心, 笑眯眯回着:“莺莺晕字。”
她看一眼字就晕呢。
出去玩不好吗?这些乱七八糟的书有什么好看的。
莺莺终是没有说动钦容, 在得知自己哥哥也同友人结伴出去后,她气闷要回自己房间睡觉。离开前,她见钦容对自己不咸不淡仍旧不显热情, 她跑到钦容面前抽掉他手中的书,扔到地上发泄:“到底是书重要还是我重要!”
“三哥哥懒死了。”
她又要再一次不喜欢他了。
啪——
房门被人大力阖上, 紧接着跑步声渐远,又是大力的关门声。
右扬一直守在外面,见莺莺生着气离开,他赶紧走了进来, “主子?”
钦容面色苍白,依旧靠坐在窗边。
霜白的玉锦袍摆垂落在地,随着钦容抬臂的动作,袖袍卷起露出有力布满伤痕的手臂,红白间皮肤上的伤痕过分刺目。
“看好她。”钦容轻按额角,声音低低发哑。
右扬不太放心自家主子,往长廊看了一眼,他欲言又止:“可主子您……”
“我没事。”
钦容眼波微动看向右扬,撑着手臂从窗边站了起来。在他的脚边,横落的就是被莺莺丢弃在地的书,钦容低眸看了片刻屈膝去捡,右扬只好领命退离,轻轻关紧房门。
嗒——
房门闭阖,期间掩盖住钦容低低的咳嗽。
右扬并不知道,在他离开后书面上平白落了几滴血花,鲜艳的颜色很快浸湿里页。钦容面不改色攥着书起身,缓慢用手背擦去唇上的血。
……他病了。
或者说,自那次他强撑过情人喃发作后,钦容的内伤就从未恢复过。他不是不愿陪莺莺出门,而是他此刻的身体禁不住太大的折腾,若莺莺肯在意他一些,就会发现他的异常。
可她没什么,她什么也没察觉。
.
莺莺回房直接扑倒在榻上,无所事事的她在榻上滚来滚去,原有的困意在对着钦容发了通火后,散的干干净净。
没了睡意,她望着窗外的好天气就总想找点事情做,然而她名声太差了没什么朋友,不知道顾凌霄去了哪里,她就只能让晓黛去打听兆时太子的下落。
“姑娘,太子殿下邀着其他皇子正准备去靶场练箭呢。”
“练箭?”莺莺来了兴致。
一骨碌从榻上爬起来,莺莺匆忙推开衣橱换衣服,“你去让兆时等等我,我也要去。”
晓黛疑惑,“可姑娘昨儿不是说要去找皇后娘娘学做点心吗?”
就在昨晚,莺莺还当着钦容的面信誓旦旦的说,要让钦容尝尝她的手艺,如今她心中存着气说反悔就反悔,跟个小孩子似的抱怨:“我不学了。”
“三哥哥都不陪我玩,我干嘛还要给他做点心吃。”何况她最讨厌学这些。
换了一身清爽利落的窄袖红裙,莺莺着急去找兆时。跑出几步,她余光不经意扫到钦容的窗门,先前大敞的窗门如今闭阖密实,就连守在门边的右扬和左竹都不见踪影。
钦容这是午休了?
……还是他也生了她的气,不愿意再看见她。
莺莺难得心思敏感一回,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于是脚步越放越慢索性停在了桥廊上,目光愣愣盯着那扇窗牖。
要不然,她再去试一次?
到底是从小护她长大的哥哥,在莺莺心中,若是顾凌霄排在第一位,钦容绝对够得上第二位。咬了咬唇,她正准备喊着钦容一起去玩,廊上脚步声近,兆时太子隔了很久就扯着嗓子喊她:“顾莺莺你到底还去不去,再不过来孤就不等你了!”
“来了!”莺莺脚步一转,被这一打岔直接跑向了兆时。
靶场上十分热闹。
莺莺跟着兆时太子进去后,很快就将钦容抛在脑后。
三三两两的公子哥聚在一起,三面环绕的长廊上还设有小桌,纱帐缭绕间姑娘们结伴坐在一起,正用扇掩面望着在靶场内练箭的公子哥。
“你不去练箭?”莺莺跟着兆时走,走着走着发现他入了长廊小间,一屁股躺在了软塌上。
“不去。”
兆时懒洋洋往嘴里塞了颗甜果,眯着眼睛回着:“要玩你自己去玩,孤是来这里睡觉的。”
莺莺觉得他简直有病,是清波居的环境太好还是床榻太大?他不从自己房里睡觉,竟然跑到靶场里睡。
环视场内一圈,莺莺人缘太差还总爱惹事,发现场内多的是和她有恩怨的仇人。她虽会些功夫但敌不过一群人围攻,见裘安安手握弓箭目光不时在场内搜寻,莺莺推了推身旁的兆时,“你别睡,陪我出去玩一会儿啊。”
兆时困得要命,不耐烦挥开她的手道:“自己去,别烦孤。”
也亏得是莺莺和他一起长大,这要是换做别人敢扰他睡觉,这会儿命都没了。莺莺可不畏惧兆时的身份,她不死心继续去晃兆时,软声求着:“你就陪我去嘛。”
“刀剑无眼,外面多的是我仇人,要是谁趁乱射我一箭,我找谁报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