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慕雪,京城第一才女,精通棋琴书画,先前尚未与苏家公子订下婚约,每日府上都涌来一堆追求者。
虽然人美,博学多闻,但品性……
想到先前在府中,她与玉圆无意冒犯,就被拖到柴房里毒打一顿,想到这,手臂上头的伤疤便隐隐作痛。
“在那滴咕什么,快来本宫梳化,堂姐难得进宫一次,得好好招待才是。”
此话一出,便见玉圆那嘴鼓的更高,姜浅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冷不防又添一句:“让人带堂姐去御花园,许久未踏出凤仪宫,趁今日风高气爽,出去散散心也好。”
“省得把你们俩给闷坏了,到时候说本宫苛待你们,那本宫可就罪过了。”姜浅说笑着。
听见能去御花园溜哒,玉圆那鼓鼓的脸皮这才卸了气,自告奋勇:“御花园阿,奴婢愿意陪娘娘一块去!”
可是平日不能随意踏入的御花园阿,一向爱玩的玉圆,岂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刚不知是谁东说一句西说一句,就是不待见,这会儿听见御花园,倒是挺机灵的。”
“娘娘!”被姜浅打趣到体无完肤的玉圆,闹了大红脸。
姜浅点到就收,笑道:“行了,逗你的,”目光转向桑果,“桑果呢?”
“奴婢也去。”
姜浅应了。
两个大宫女,理当要留一个在宫中,但桑果放心不下,怕玉圆在姜慕雪前语出惊人,让姜浅难做人。
姜浅没想这么多,吩咐她们交待好事情,搭成轿撵前往御花园。
去御花园的途中,姜浅想打听那位堂姐的消息,免得露陷。
“也不知堂姐近日过的如何。”
姜浅不经意的提及,走在一侧的桑果和玉圆在听见“堂姐”二字,便迅雷不及掩耳敛下神色。
相较桑果的嘴角紧闭,另一侧的玉圆倒是欲言又止,想说些什么,但又屈服于桑果的那锐利的眼神底下。
“有说就说,别憋着,本宫看起来像会吃人吗,畏首畏尾的像什么。”
“真的可以吗?”玉圆懦懦开口,随即惹来一记眼刀,她立刻缩了回去,狂摇头,“当奴婢没说,什么也没说。”
那人真有这么可怕,可怕到她们都不敢说?
第5章 才女
她们越不说,姜浅就越好奇,决定从最好拐的玉圆问起。
“你当本宫聋了,方才话说的这么大声,岂能说没听见就没听见,还是说你觉得在凤仪宫当差的日子太过轻松,想换个差事?”
姜浅厉声道,天真的玉圆立刻跪下,恳求原谅。
“奴婢知错,什么都愿意说,只求娘娘别把奴婢送人,奴婢从小服侍您,哪都不肯去,若真要把奴婢送出去,不如送奴婢出家当尼姑吧。”
玩笑开得太狠,看跪在地上的姑娘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姜浅赶紧赏了颗甜枣:“傻玉圆,快点起来,本宫跟你说笑呢,这么不禁逗阿。”
姜浅朝桑果使了眼色,后者意会,立刻向前搀扶玉圆起身。
“娘娘逗你的,被骗这么多次,还没长进,知不知羞。”桑果一脸厌弃,但手上的动作轻柔,玉圆知道这人就是嘴硬。
“我这不是怕了嘛,娘娘尚未出阁之前也曾大发雷霆过,都怪那个大……”
玉圆说溜了嘴,被姜浅捕捉到字眼:“大,大什么,把话说清楚。”
“这……”
玉圆下意识朝桑果的位置瞟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桑果还未开口求情,便听见坐在轿撵上的女子发话:“咱们三人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当年本宫十三岁懵懂入宫,就只有你们陪着,人人都敬我为皇后,如今连你们也要和我生疏了?”
姜浅垂眸,盯着腰上的珍珠吊扣,深怕自己眸中的心虚被人看见。
句中撇开称谓,让人亲近不少,玉圆心生内疚:“娘娘,不是的,就是不想让这不光彩的事,影响您的心情。”
“我跟桑果绝不会和您生疏的,我们的命都是你捡回来的,报恩都来不及,哪可能生疏。”
“那你们就老实说,不准有隐瞒。”
“我们这就说,但娘娘不会听完,惩处我们吧?”
玉圆鬼灵精怪的动了动眼珠,姜浅失笑:“自然不会,你们就放心说,本宫赦免你们无罪。”
见姜浅穷追不舍,又想到刚才那番肺腑之言,桑果总算松口:“奴婢来说,但娘娘您可千万别坏了兴致。”
历经千(利)辛(诱)万(威)苦(吓),总算是打听到了。
凤仪宫到御花园的距离不算长,但这点时间够姜浅了解姜慕雪这个人。
第一才女、博学多闻、跟苏家长子有婚约在身,从这里听起来,这姜慕雪就是所谓的人生胜利组。
有了美貌又有才华,哪个男人不爱呢。
这么说起来,姜浅突然觉得容深就是个傻子,虽然原主这皮囊也挺不赖,才华也不差,但跟姜慕雪比起来还是差了些,他怎么就挑了原主当皇后呢。
姜浅腹诽的时间,已到了御花园。
前往姜慕雪所等待的凉亭须走在青苔石子路上,青苔路滑,轿撵不便前往,姜浅便吩咐用走的进去。
距凉亭不到一尺处,姜浅人还在轿上,顺着目光望去,便看见宛如天仙,犹如从画中走出来的姜慕雪,正坐在凉亭石椅上,带进宫的婢女正在一侧搧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