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没错,可他的姨太太们真的会愿意把灵犀阁交给一个外人打理吗?”
叶昔迟指了指书信,“你看最后一句话,老阁主给我们送这封书信的意思就是告诉我们,灵犀阁的所有事情,都由阁主说了算,只要我们助他的徒弟当上了阁主,那么他那几个儿子女儿再反对,木已成舟,也无计可施了。”
沈凝烟把信甩在一边,抱着叶昔迟的手臂,不乐意道:“公子,他这是在利用我们!”
叶昔迟不置可否,含笑道:“做生意就是这样,不可能有哪一方永远都占尽优势,有利自然会有弊,这也算得上是公平交易了。”
“真复杂。”沈凝烟吐吐舌头。
叶昔迟摸摸她的脑袋,眸色温润如月,“是啊,很复杂,所以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她要学?沈凝烟不解地望着他。
叶昔迟轻笑道:“要做我叶昔迟的妻子,紫影山庄未来的庄主夫人,一点生意经都不懂怎么行?”
沈凝烟已经习惯了他动不动就调侃自己几句,自动忽略了他的前半句话,嘟着嘴和他谈起了条件,“生意经这三个字一听就是很麻烦的事,我才不想学呢。你看我既会武功,又会易容。虽然功夫可能没你好,易容也不是时常能用到,不过也不算一无是处。我已经帮着你拿下了六本账本,所以生意上的事,我还是不参与了,好不好?”
这么快就学会邀功了?叶昔迟想了想,在她期待的目光下,稍稍松口,“也好,但这些得等我们拿到第七本账本,回紫影山庄以后再说。”
第七本账本……
沈凝烟眼睛一转,笑得贼眉鼠眼的,“这有什么难的,第七本账本,我早就想好去哪里拿了!”
叶昔迟挑眉。
***
数日后,一辆马车从沧州驶出,直奔京城的方向。
“烟儿,你说的这第七本账本,究竟要怎么得到?”叶昔迟无奈地坐在车厢里,这已经是他这几日第不知道多少次问她这个问题了,可无论他怎么威逼利诱,沈凝烟都把嘴巴咬得死死的,不肯透露只言片语,只是看着他不停地笑,让他等着就行。
叶昔迟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从她近几日窃喜的神色上看,一定不会有好事。
算了算日子,从他在叶昔早手里拿过代庄主的玉佩起,已经过了将近十个月了。只剩两个月一年之期将满,若是在此之前无法将七本账本带回去,那么他们这一年所做的努力便白费了。
他一直都没有告诉沈凝烟的是,庄主的考验每个人都只有一次机会,若是通不过,那么一辈子都与庄主之位无缘。而且最后验证究竟是否通过考验的也不止他一个人,更有紫影山庄的八大长老参与。九人之中只要有两人反对,那他便也无法通过考验。
他之前怕她担心,心里有压力,所以一直都没有告诉她。可如今期限将至,自己却隐隐有些担忧起来。他目前手上所有的六本账本,除去灵犀阁、忆仙坊和他后来误打误撞收下的一个镖局以外,其他三间也只是普通的铺子,并不足以让他有完全的把握能通过考验。所以接下来最后的那本账本,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若是够独特,够意想不到,相信他就能无后顾之忧,所以他才想要知道沈凝烟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鬼主意,只是……
叶昔迟摇了摇头,算了,虽然庄主之位对他来说很重要,可若是能让她开心,哪怕是丢了这个庄主,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反正日子还早,她既然想玩,他就再陪她玩一阵子就好了。
沈凝烟自然是不知道叶昔迟心里绕的这些弯子,此刻她正舒服地躺在马车里的软榻上,头枕着他的膝盖,手里拿着叶昔早给她的令牌翻来覆去地玩着。
一边玩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叶昔迟的问题,“你先不要问那么多嘛,等到了京城你就知道了,我保证,到时候一定会让你大开眼界,准保你笑得几天几夜都合不拢嘴,嘿嘿!”
“傻丫头。”叶昔迟失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望向窗外。
“小姐,你渴不渴?尝尝这个,今年的新茶,前些日子有人送给老爷和夫人的,夫人知道你爱喝,所以特地让我带了一点来。”香芸将泡好的茶递给沈凝烟。
沈凝烟本没有想过要带着她,但是沈夫人不愿意,非要让香芸跟着。从前她隐姓埋名去紫影山庄倒没什么,如今已经成了叶昔迟的夫人,怎么说也得带个信得过的丫头一块儿去,否则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
其实前两年在紫影山庄沈凝烟有叶昔早护着,本来就没有因为外人而受到太多异样的眼光,现如今又有叶昔迟撑腰,谁敢欺负到她一个未来的庄主夫人身上去?她娘果然是多虑了。但为了不让娘担心,沈凝烟还是把香芸带上了一起。
沈凝烟接过茶,没有马上喝,而是一脸诌媚地给了叶昔迟,“我爹最爱喝的碧螺春,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