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初见,某个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少年便迷了她的心智。
五年后再见,她易了容,他认不出她?
没关系,日日缠着你还怕会被别的女人抢走吗?
可是……
她发现她错了。
走到哪里都能招蜂引蝶、回头率频频也就算了,偏偏他还是一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装无辜、装可怜没人比得过他,阴险狡诈腹黑闷骚简直是家常便饭。
再一次败下阵来的沈凝烟不禁仰天长啸:她当初怎么就鬼迷心窍看上了这么个表里不一的魂淡啊!!!
叶昔迟曰:“你既已是我的娘子,那么从今往后都得听为夫的。娘子,其实为夫想吃你已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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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永庆四年,沧州,沈府大宅。
天气分外炎热。
一个身着粉色裙衫的小女孩追着一只灰白相间的小猫儿,在烈阳下奔跑,穿过长廊,翻过假山,终于在汉白玉铺就的石桥上捉住了它。
兴许是小猫儿怕水,过桥的时候脚步慢了下来,才给了小女孩可趁之机。
小女孩将它抱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拉扯着它毛绒绒软绵绵的耳朵。明明自己还是一个小孩子,口气里却装出了几分大人的模样,对着小猫儿指指点点道:“你呀,尽是调皮,只要我不看着你,就四处乱蹿,家里那么大,走丢了可怎么办才好!”
小猫儿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喵喵喵”地呜咽了几声,蹭了蹭她的脖子,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温顺地伏在她的肩头。
“小姐!小姐!”
负责照看她的奶娘气喘吁吁地从假山后绕出来,见她不跑了,才松下一口气,拍了拍胸口,边走向她,边喘着粗气抱怨道:“我的小祖宗喂!这么热的天,你跑外面来做什么呀!赶快跟我回房去,瞧你,脸都晒红了,若是被夫人看到了,铁定会心疼的!”
小女孩不以为意,把怀里的小猫儿举得高高的,得意洋洋地邀功道:“小白它跑出来啦,我是来找它的。你看,我捉到它了呢!”
“嗨,它又不是头一天进府,玩累了自然会回去,哪用得着你操心呢!”奶娘摆了摆手,心疼地看着她被晒得红彤彤的脸颊,一边说,还一边拿出手绢帮她擦拭额角倘落下的汗珠。
正在这时,石桥的另一头刚好有十来个人经过,除了为首的两人以外,剩下几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肩上都担着扁担,两人一组,扁担上挂着用大红布遮盖的大箱子,红布用金线绣边,四个角上还垂了流苏,看上去喜庆得很。
小女孩努力地踮起脚尖,伸着脑袋似乎很想知道里面放了些什么,可几只大箱子都被大红布盖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缝隙也没有,小女孩看了半天看不出眉目,只得作罢。
不过,看那几人吃力的模样,箱子里的东西应是挺沉的,小女孩失望地想。
奶娘见那些人是要过桥,连忙将她带到一旁的凉亭下,好给他们让出条道来。
小女孩认得其中一人,正是府上的管家,不过他身旁那个公子,倒是眼生得很。
她空出一只手,扯了扯奶娘的衣服,指着蓝袍公子问道:“奶娘,那个人是谁呀?”
奶娘想了想,也不大确定道:“听夫人说今日叶家的二公子会来府上给大小姐提亲,瞧他的年纪和打扮,应该就是叶二公子了吧。”
小女孩歪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袭蓝衫渐行渐远。趴在她肩上的小猫儿趁机吐出舌尖,在她的脸上舔了几口,留下了湿哒哒的口水。
“小姐,别看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奶娘牵着小女孩的手催促道。
“不。”小女孩想都没想就拒绝,把小猫儿塞到了奶娘手里,扬了扬手朝那行人消失的方向跑去,边跑边大声道,“你先带着小白回去吧,我去看看未来的姐夫长什么样,等等就回去,不用担心我!”
“哎,小姐……”奶娘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道粉色的身子早已消失了踪影。
因为是自说自话来的,跟着那行人来到前厅,小女孩没敢进去。她悄悄地趴在窗台上,只掀开一小点儿窗户,从缝隙往里面偷看。
只见厅内站了好些个人,除了爹爹、娘亲、姐姐和刚刚在院子里看到的管家与背对着她的蓝袍公子外,就连姐姐数日前带回家养伤的哥哥也在,好不热闹。
她隔得远,并没有听到他们说了些什么,只能由他们的动作来猜测,现下应该是蓝袍公子正在讲他此行的目的以及箱子里所带之物云云。
她有些无趣,心里一边念叨着这个未来姐夫赶快转过身来让她看看,一边抠着窗台上的碎木屑玩。
忽然,厅内的一声大吼把她吓了一跳,手指一抖,一小根木刺扎进了肉里,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把手指含在嘴里。
抬头望去,只见爹爹气呼呼地指着姐姐,厉声道:“胡闹!你都多大了,出去一趟怎变得愈发不长进了!婚姻大事,向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退就能退的?”
远远的,姐姐牵住受伤哥哥的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乞求道:“爹,女儿和他早已情投意合,除了他之外,女儿此生断不会再爱上任何一人,还望爹和娘成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