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ankyou!她一直都说只有你家的晚礼服最得她心了。”中等个子的男人在提到女友时,脸上挂着宠溺的笑。
“多谢帮衬!其实我们店里一直都在持续上新款,欢迎您再度光临。”送走上帝后,钟施琳的脸上瞬间恢复了平常有些冰冷的表情。
“阿kim,时间差不多,我得出发了,这几天这儿的一切就都麻烦你了,有什么事情记得随时通过whatsapp联系我。”女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收银台下面拉出一个24寸的行李箱。
“放心吧,celine姐,你忙你的,不用担心。”
“嗯。”她点点头,临出门时,还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阿kim目送着老板步履匆匆地穿过斑马线,钻进了停在路边的的士,关上门,扬长而去。
“哎!真是同人不同命呐!”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走回店里。
今天是周一,恰逢工作日的第一天,刚刚欢送完忙碌又火红的双休日,这个时间点,铺头的生意比较冷淡。
阿kim坐在收银台前,望着外面来来往往的车辆和鲜少的人流,不禁陷入了回忆中。
她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四川妹子,大学还未毕业,就通过网上交友软件认识了现在的老公,两人第一次见面约在成都,他来看她。对方长得一表人才,虽然个子不算很高,但第一眼,她就暗下决心要套牢这个从香港来的金龟婿。
于是,奔现第一天,二人就在学校附近的小旅馆里发生了关系。之后的半年,有几次,他都借出差的机会和她见上一面,然后在简陋的小单间里腻歪一个晚上。
后来,她如愿以偿地怀孕了,他虽然有些懵,但还是愿意负责。随后,阿kim满怀期待地来到香港,却失望地发现自己钓的哪里是什么金龟婿啊?他是独子,和年迈的父母挤在一个约400平方英尺(不足40平米)的老旧公寓里,因为换了在深圳的工作,生活才稍有改善,但仍旧买不起房子。
对此,出生贫寒的阿kim简直欲哭无泪,兴许是因为舍不得孩子,又或许是因为害怕被家乡人笑话,最终,她还是咬着牙决定嫁给他!婚后,日子的确过得清苦些,但也好在,先生一如既往地对她好,公婆也都憨厚开明,自然也就没有什么烦人的婆媳关系需要她处理了。
随着女儿的出生,家里的开销也越来越大,这让一人养家的先生有些苦不堪言。闺女三个月后,阿kim就狠心让她戒了n,开始四处找工作。然而,一个从内地过来的姑娘,粤语说不了半句、英文也讲不利索,别说想找一份高薪一点儿的工作了,就是餐厅的服务员恐怕也轮不上她!
在她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所幸遇到了钟施琳。
那是一个炎热的夏季,明明出门时还yanyan高照的,没一会儿就狂风大作,继而下起了倾盆大雨。
阿kim站在一家糖水铺的屋檐下避雨,恰逢隔壁在装修,工人敲敲打打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让她觉得异常烦躁。待雨势小了些,她便决定离开。
走到旁边的店门口,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着光鲜亮丽的女人,有些失魂落魄的阿kim不小心撞到了她,手腕上挂着的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的雨伞不偏不倚地蹭湿了她那橄榄绿的半裙。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吧。”阿kim半弯着腰,用蹩脚的粤语说道。
“没关系。”女人的语气淡淡的,没有恼怒、没有不友好。
“请问,你这里招工吗?”也许是因为在香港,听到颇为流利的国语,给她壮了胆,在女人钻进路边的小轿车之前,她鼓足勇气、提高嗓门问出了一句。
“招啊!这样吧,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过来,我把合同打印好让你签。”说完,轻盈的身子闪进车内。
第二天下午,阿kim有些半信半疑地来到昨天经过的店里,从外面看不觉得,一进去才发现里面很宽敞。
“你来了!快过来坐吧。”女人笑盈盈地起身招待她。
阿kim有些颤颤巍巍地走过去。
“将就将就吧,还在装修中。”说着,她从包包里取出纸巾展开,铺在椅子上,然后还递给她一杯咖啡。
“我叫钟施琳,你可以叫我celine,我这家是服装店,需要营业员,你先看看里面的合约,如果没有问题,就在最后一页的右下角签字吧!”
女人说着,还把一袋咖啡拎进里间,招呼装修工人们过来喝,这一次,她讲的,分明是标准的粤语。
合同上没有霸王条约,属于正常的劳动合同,上面写着:试用期两个月,月薪8k港币,转正后1w。阿kim读完后没有异议,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半个月后才会正式开张,我就当你今天入职了,具t上班时间你等我通知吧!”钟施琳说着,又取出一个大信封递给她,那左手无名指上的银色铂金婚戒发出的亮光格外抢眼。
阿kim从里面抽出几张港币,站起身,睁大双眼,表情是大写的目瞪口呆。
“这是你第一个月的工资。”钟施琳笑了笑,又说:“不对,是半个月的工资,剩下的一半得上班之后再给你了。”
到家后,直到听见女儿咿咿呀呀的声音,阿kim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实在有些不明白,那个娇小漂亮的女老板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可已经走投无路的她最终还是决定不再无畏多想,静静地等待对方的下一步动作。
再次接到电话,已是一个月后,服装店已经开张一周了。直到那天,阿kim才明白,这家服装店是celine和远在巴黎的老友mandy自主创办的品牌,主打高端女装,mandy的强项是设计晚礼服和婚纱,而celine则更擅长生活休闲装和职业装。
一晃眼,已在“cmfashion”呆了三年时间了。她也从最初的小小营业员摇身一变成了店长,月薪也从原来的万元以下一路飙升到了现在的好几万。而粤语方面当然也是突飞猛进。
一年前,钟施琳又在中环和好朋友开了一家咖啡吧,但她的主要兴趣还是集中在服装设计上面,加盟cafe的原因纯属是因为拗不过合伙人cindy的软磨y泡,对方一再要求在她人生的第一次创业中,一定要盖上姐妹花celine的印章。
在员工们的眼里,老板是一个不苟言笑、热爱工作的冰美人。只要在港,大部分时候,她都泡在店里面。有几乎将近一年,阿kim都怀疑她的婚戒其实是掩人耳目,她甚至还大胆地猜测她会不会是les?直到有天中午,店里来了个70多岁的老人,两手提着大袋的糖水,在门口东张西望。
她正准备走上前时,却看到钟施琳已经抢先一步迎了上去,嘴里亲热地喊着“老爷(家公)”,她才恍然大悟。
“celine,最近你都很少回家吃饭,我只好自己来看你了,这是我给大家带的糖水。”
“多谢老爷,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定回家探你和nn(家婆)。”
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阿kim都没有见过钟施琳的先生,也从未听她提起过。底下的人都在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老板的感情生活,甚至还有些扭曲地作了一番自我设定,断定她的丈夫要么因为太丑带不出手,要么就是身体有某种缺陷。
一个多月前的某个傍晚,正在向客人推荐的阿kim瞄见从门外进来一个身高腿长、气质非凡的男人,她赶紧招呼其他人过来,自己快步迎了上去。
“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吗?”
男人抬起左手,随意地取出一条连衣裙,头也不抬地说:“不用,我等人。”
阿kim礼貌地点点头,识趣地离开,套牢在男人无名指上的银色铂金婚戒,她见过。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就见老板拎着包,来到他的身旁,说了句:“我们走吧!”
男人扯住她的左手,紧紧扣住,同时,再把裙子放回衣架上。那是她到目前为止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到她的先生。щǐň10.меň(win10.m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