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下午三点耶,大白天就在看A片,有够扯,尤其这个A片看起来质量很糟糕,画面蓝蓝的、又有浓浓的颗粒就算了,男主角长得像一头猪也就算了,女主角长得也像一头猪、叫得也像猪!哇靠,现在的色情频道实在太堕落了,这样的品质也敢收钱!
不过干我鸟事,我拿出身分证放在桌上:“老板,我要住房。”
“喔。”
那中年大叔用慢动作起身,脸上的面膜瞬间掉了一半,剩下的一半还顽强地黏在脸上。不过大叔毫不介意,抖着脚,打量我:“少年耶,一个人喔?”
“对,一个人。”我微笑:“请问最便宜一个晚上多少?”
“房间还是小姐?”
“……啊?”我反应不过来。
“房间最便宜一天三百,小姐最便宜两个小时六百。”
“我……我住房间就好了。”我整个人很僵硬。
“小姐也有两个小时五百的,不过很烂。”
大叔一边抖脚,脸上的半片面膜甩啊甩的,不知道在秋虾小。
“我住房间就好了,谢谢。”我超想死的。
“小姐也有三百的啦,不过真的很烂。”大叔继续强调。
“谢谢,真的不用了。”
“少年仔,这种钱不能省,因为烂跟很烂还是有差。”
我有点火大了,正想叫他给我放尊重点时,一对奸夫淫妇从旅社里面走出来,将房间钥匙放在柜台桌上,连退房都懒得说便出去了。
我愣了一下,那对奸夫淫妇好面熟啊……
突然,我发现大叔正在看的A片画面,没了,就剩下一张床。
这……难道……
难道刚刚中年大叔正在收看的烂A片,就是刚刚走出去那两个狗男女主演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偷拍?
我脑子一片空白,但身体却很诚实地拿出三张一百块钱。毕竟,太便宜了。
老板大叔随便登记了一下我的资料,就将钥匙推了过来。
“等等,这个钥匙不就是刚刚那对……善男信女放在这里的吗?”我顿住。
“对啊。”大叔皱眉,好像我问了个笨问题。
“那,我的房间跟他们的房间是同一间?”
“对啊。”
“那……那你房间是都不用整理的吗?就这样给我?”我忍不住动了气。
“要整理的话,要加钱喔。”大叔的眉头更深了。
的确,三百块钱是没办法太要求,不过,这还只是小问题。
比起来,我很介意这个大问题:“老板,如果我没看错,刚刚走出去那对善男信女,跟你刚刚在看的A片,明显是同一组人马。”
“是啊。”大叔抖脚,直承不讳。
“你偷拍他们?”
“是啊。”
大叔的表情,就跟我在说“小姐,猪排便当外带”、“我要一份七号餐,饮料改热拿铁中杯”的表情没有两样,这种把缺德视为常态的语气,让我深为震惊。
但从小到大都活在悲惨大爆笑里的我,冷静可是我的强项!
“也许我的要求太高了,但我不想被看。有没有没装针孔的房间?”
“没有这种房间。”
我脑中一片火大。这大概是我这辈子听过最最最机歪的话了。
“那就是一定要看了?”
“一定要看。”
我的大脑彻底失火了,我这辈子听过最机歪的话瞬间更新成这四个字。
“那我不住了。”
我按着放在柜台上的身分证跟三张百元钞、想抽回放进我的皮包时,中年大叔用力一拍,将我的三百元一半压在掌下。
他这一个展现魄力的大动作,让整张面膜都啪嗒摔了下来。
“等等!”露出整张脸的大叔喝道。
“……”我怎么抽,就是抽不动那三百元。
“不想被看也可以,来,除了二楼那四间房,楼上随便房间都可以住。”
“?”
顺着大叔的眼神,我看见那烂烂的电视屏幕旁摆了三把钥匙,分别是二〇一、二〇二跟二〇四。至于二〇三,则是刚刚大白天就开房间办事的那对男女退房留下的。
其他楼层的钥匙一把都没看见。
“二楼以上每一间房间都随便我住?”我狐疑,这是哪门子的住法?
“对啦,每个门都没锁,你不用钥匙就可以开门进去。三楼、四楼、五楼都可以住,每一层楼都有四个房间,有水有电,不亏待你啦!”大叔用力将三百元抽走,连折都不折就乱塞进口袋。
“没有监视器?”
“没有。”
我深呼吸,下定决心地挤出一张恶脸:“我听不是很懂,不过如果我发现被偷看了,我要你退钱,还会报警抓你!”
“报警是可以啦,退钱……我说少年仔,请问你要在这里住几天啊?”
“……不晓得,大概要住一段时间吧。”
“这样啊,那你要不要预付房租,我们这里每预付十天,就有打五折优惠!”
“五折!”我大惊。
我算了算,住十天要三千,打五折就可以省一千五,挖赛,怎么那么划算!我可以跟九把刀说总共住三千,但实际上我放进自己口袋一千五,整整一千五啊!
“成交!不过你要写张收据给我,写三千!”我立刻数钞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