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哥。”娇娇拦了她,喊了花开到私库取了几匹锦缎和细棉。
“这是刚贡进宫里的,最是柔软,带两匹回去给嫂子。
她针线好,让她多做点儿针线给小侄儿,不要总给我和珍宝做衣衫了。”
杨九妹刚生了一个小子,已经过了百日。
林安即便待杨九妹有几分冷淡,因此也亲近一些。
他也没客气,接了下来。
“好,我回去拿给她。”
“还有,这一瓶玉髓,一次添半勺到孩子喝的水里,一
日一次就行。”
娇娇又从空间拿出一瓶金黄色的玉髓,林安却是摆手不肯收。
“这个不成,你留着给…”
娇娇知道他是说夜岚,就道,“他几乎要泡在玉髓里了,放心,不缺这么一点儿。”
林安无法,忍了心里的惦记,到底带了东西出宫了。
娇娇呆坐了一会儿,暗暗叹气。
其实她比谁都着急,时刻都盼着夜岚醒来。
她相信,夜岚也是着急的。
但只要夜岚没醒,就是空间的灵性没有彻底恢复。
她做了所有能做的努力,其余真的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火车试行这一日,正是大朝会,人人都是兴奋。
他们也是有幸见识过皇后娘娘那辆小汽车,听说以后蒸汽机研究成功之后,他们人人都能做上那样的小汽车。
日夜奔驰,不必吃草填料,跑个两千里不成问题。
倒不是他们贪图这份安逸,也是对未知发展的期待和兴奋。
有些家里孩子在学院读书的,忍不住小声与同僚闲话儿。
“你们不知道,那个火车头足有一间房子大。这是有铁轨,否则多少匹马也拉不走。”
“是吗,我听说火车一次能拉百十人呢。”
“这都是少的,火车研究所的墙上挂了一张图,据说是小画圣亲手画的。改进到最后,火车后边可以挂几十节车厢。别说一百人,一千人也轻松容易。
还能运木头,运粮食,方便着呢。”
“我也听说了,据说最后会像射箭一样快,一日七八千里都是正常。”
“这…这也太夸张了,那要到什么时候啊?”
“我们这一代人怕是看不到了,但是子孙辈肯定是能看到。”
有工部的官员,知道的多一些,忍不住道。
“学院已经开了飞行研究所,夏日时候在后山试飞了滑行伞,结果撞到树上,差点儿伤了人。
不过,若是以后当真发展起来,据说能造出叫飞机的大铁鸟,肚子里装了鸟和货物,在天上飞来飞去。比火车跑的可是快多了!”
众人兴奋的议论纷纷,待得圣后上了朝,简单几句之后,就齐齐出发去西城门了。
至于皇上依旧没有露面,人人都习惯了。
先前还好,皇上在大朝会上还会露面,后来越发痴迷修炼,参佛,慢慢就把朝政都交给了圣后。
最近这半年更是再没出现过,听说修炼到了关键时候。
初始,众人还会心里嘀咕。
但圣后处置朝政,只要人人做好分内事,从不偏袒,也不包庇。
有功升迁,有错就罚。
虽然多有倚重林家和岳麓一系,但却能做到公平二字。
大部分朝臣都是心服口服,百姓更是随着民生提升,真心拥护。
所有人,或者说整个大元也就默认了。
明黄色的御辇在前开路,虎贲卫顶盔罩甲,刀锋雪亮,守护两侧。
文武百官跟随在后,所经过之处,百姓齐齐跪倒,喊着万岁,倒也热闹。
待得到了城外,众人才发现这里更是热闹。
临时搭建的火车站台下,聚集了足有几千百姓。
都是好奇的望着铁轨上的庞然大物,铁皮的箱子,四四方方,前边镶嵌了透明的玻璃窗,头顶还伸出个长长的烟囱。
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黑乎乎的,惹众人极想钻进去看看。
可惜,火车头外围满了侍卫,别说钻进个人,就是苍蝇都别想飞进去。
倒是后边的车厢好一些,两侧开了窗子,里面镶嵌了一排排的座椅。座椅套了棉垫儿,同云椅类似,两三个连在一处,对面而坐。
眼见圣后到了,所有人都是跪倒磕头,包括学院众人。
唯一还站着的就是林老爷子和姚家三位老先生,董氏额冯氏等人了。
不是他们不想跪,而是圣后早就安排了人,拦着不让。
一来年岁大了,谁都怕他们多劳累一分。
二来,皇上也好,圣后也罢,早就说过无数次,免长辈们的跪礼了。
圣后下了车,走上月台,同老先生和老爷子等人见礼。
她低声笑道,“爷爷,外祖,你们来的早啊!”
“能不早吗,学院为了这火车,叮叮当当两年了,我们可盼着早些成功,坐上去一趟含山关呢。”
“是啊,一晃儿也离开多少年了。”
老先生也是感慨,含山关是他的落难之地,也是姚家同林家结缘的地方。
他年岁越大,就越惦记回去看看。
“花千红呢,”圣后示意花千红上前,问道,“可是准备好了,可以登车了吗?”
“可以了,娘娘。车厢里可以载重一百人,还请圣后登车!”
花千红跪地,也是激动的脸色通红,三年日夜不停的琢磨改进,终于到了检验的时候。
圣后亲自扶了老先生,老爷子和董氏冯氏等人上车,加上栓子几个淘气小子,林家姚家就占了二十个座位。
其余参与研发的重要工匠和研究员占了十个,文武重臣占了二十个座位。
这两年对义诊,建设师范和医学院等,捐金赠银的商贾占了十个。
京都内外的伤兵,也占了十个座位。
代表大元任何时候不会忘记他们的功勋和流血牺牲。
这般加在一处,就去了七十个座位。
剩下的三十个,则是给现场的年长老人家。
这个消息没有提前公布,前来看热闹的百姓突然听说,都是炸锅了。
谁也没想到这样珍贵的名额,还有普通百姓的一份。
很快,三十个老人家被选了出来。
有些因为太过激动,手脚发软的,还是侍卫帮忙背上火车的。
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欢呼,有人甚至抹了眼泪。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在欢喜什么,但眼见那些半旧衣衫的老农坐进车厢,同文物重臣,甚至是圣后,平起平坐。
他们就是忍不住想要大声喊出来。
不知道是谁,跪倒磕头,引得所有人跪了黑压压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