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再三,我还是决定听师姐的装傻。
我与秦修墨两个清醒的人不尴不尬地看着屋檐外落下的夜雨,正要想个话题来讲,秦修墨清冷的声线平稳舒缓地传进耳朵:你过得好吗?rdquo;
我一愣,看向他:秦修墨一只手搂着师姐,没什么情绪的脸转向我的方向,平静地看着我。
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犹豫一下说:很好,我现在过得很好。rdquo;
他点点头,重新看向雨夜:那就好。rdquo;
我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hellip;hellip;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以前并不熟悉,有点突然。rdquo;
秦修墨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才道:我,我们是同学。rdquo;
我有点茫然:仅此而已吗?秦修墨是这么有同学情的人?
不过我没再问。
他又说:他对你好吗?rdquo;
?rdquo;我现在处于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状态,谁?沈令戈吗?rdquo;
似乎因为我迷茫的表情太明显,秦修墨脸上闪过一丝意外:嗯。rdquo;
我笑了一下:嗯,他对我很好。rdquo;
他又仔细看了我一会儿,才说:你,不知道。rdquo;
我说:不知道什么?rdquo;
秦修墨摇摇头没回答,只道:祝你开心。rdquo;
hellip;hellip;rdquo;为什么今天都在打哑谜,我心里抓狂,很想上去晃他的肩膀让他把话说清楚,然而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谢谢,你也是。rdquo;
他叫的代驾几乎和沈令戈同时将车开到门口,我帮秦修墨将师姐扶上车。在他离开之前,我终是没忍住,从降下的车窗中问他:秦修墨,你喜欢沛凝师姐吗?rdquo;
没想到一向面瘫的俊颜竟然露出了一个微笑,即使幅度很小、一闪而过,我仍看出了一丝他的腼腆和愉悦。
他垂眼看着师姐,那眼神里有满满的宠爱和心动:嗯。rdquo;
好吧,我相信了,弯腰冲他挥挥手:那再见,路上小心。rdquo;
再见。rdquo;
我拉开车门坐进去,沈令戈说:你们在聊什么?rdquo;
我想起来刚才秦修墨说的话,忍不住笑道:他问我过得好不好,问你对我好不好。rdquo;
沈令戈说:你怎么回答?rdquo;
我说:你说呢?rdquo;
沈令戈微笑。。
我想起来仍是想笑,摇了摇头说:这个人奇奇怪怪的,我们以前根本没说过话的。我问他为什么突然问我那些,他说因为我们是同学。他还说hellip;hellip;rsquo;你不知道rsquo;。rdquo;
沈令戈说:你不知道?rdquo;
嗯,就四个字,我问他什么意思,他也告诉我rdquo;
沈令戈若有所思,没说话。
我忽然想起来问他:你认识他吗?rdquo;
沈令戈顿了一下,然后道:叫秦修墨是吗?我见过,有点印象,不过没有说过话。rdquo;
我笑起来:我看你们俩对彼此都知道的样子,还以为你们认识。rdquo;
沈令戈说:不是。rdquo;
嗯。rdquo;我没放在心上,把头靠在车窗上,安静地看着雨滴滴答答地敲在玻璃窗上。
其实我有点想问关于彭薇的事情,但我不想让沈令戈知道我听了他与彭薇的讲话。
头别靠在窗户上,凉。rdquo;沈令戈摸了摸我的脸,困了吗?rdquo;
我有点委屈,软声说:嗯。rdquo;
他开了车里的热风:睡吧,到家了我叫你。rdquo;
算了不问了,又不是重要的事情。
同学聚会后过了两天,我收到一条短信:对不起。虽然是陌生号码,但我猜到约是席暮柏发来的mdash;mdash;我将他原来的电话拉黑了。
最后我删掉了短信。
*
进入初冬,天气寒冷,人们都换上了厚厚的衣服。
随着时间距离考试越来越近,我感到压力愈大mdash;mdash;每天不到六点就起床背书;八点前到达江教授的画室,然后在那里待到下午六点;晚上回来继续复习,直到十点钟,上床睡觉。
沈令戈劝我不用这么紧张,但却没有阻止我,而是每天带着星星、拉着我出门散步锻炼。他说临睡前不要吃太多东西,对胃不好,但是可以喝点东西,于是每天晚上额外为我煲各种不同的汤,变着法为我补充营养。
连星星也似乎能体会到我的紧迫,每天放学后见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跑过来,伸出小胳膊抱抱我,认真地问我:星星今天很乖,妈妈今天有没有好好画画?rdquo;
我会亲亲他的额头,同样认真地回答:妈妈今天也有好好地画画。rdquo;
十一月中旬,沈令戈要出差半个月。之前他断断续续也有过几次出差,只是时间都不长,两三天就回来了。这次要去半个月,他怕我照顾不过来,原是打算将星星送到沈家去。然而没想到一向乖巧的星星开始不配合,他不说不去,但是一只手臂紧紧搂住我的脖子,另一只小手不断地抹眼泪,怎么都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