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坛将尤酌拉到身后,直视面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让他捷足先登,让他恨之入骨的男人。
“说说你是什么人,坛小爷从来不打无名的狗!”
他今天就要看看,他是什么人,一脸的风流模样,一看就是容易招蜂引蝶的,配得上尤酌吗。
尤酌躬着身子,她本来就矮,又围着披风,水火不容的两个男人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郁肆与他对战。
尤坛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外表像个纨绔子弟,身上那股压迫人的强势气息,让他有些吃不消。
就像是他之前对尤酌做的事情一样,尤酌为他怀的孩子一样。
他陪在尤酌一年了,半路杀出来的男人算什么。
两个人之间的联系,他今天就用这把剑尽数斩断。
郁肆永远都知道怎么气人,“本公子的身份,你配提上口吗?”
他对尤坛也没什么好话可讲,更不想给他好脸看。
“本公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本公子是她什么人。”
“自以为是!我杀了你!”
说罢,尤酌冲了上去,两人扭杀到了一起,尤酌肚子疼的一阵阵紧缩,她站不住了只能跪摊到地上,揪着地上的草根,伸着手要叫人来,张不开口,怎么这么疼,如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冷汗颗颗冒出来,划满了整张脸,打湿了尤酌的睫毛。
视线一片模糊,她看着前方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男人,别说喊人,就是扯下披风的力气都没有了。
尤坛不是郁肆的对手。
他手里的剑也被抢过去,郁肆不想和他纠缠,剑尖指着他的脉搏,只差分毫,便能取他的性命,“你不是本公子的对手。”
欠揍地说,“你太弱了。”
尤坛一步步逼近,剑尖穿破他的皮肉,流出殷红的血,他仿佛没有痛觉,一双眼充满了愤怒,死死瞪着他,“没种的男人,来,杀我!”
他比郁肆矮了,声音却吼得高。
郁肆不杀他,他旋转剑尖,挑破他的皮肉,避开他的脉搏,“本公子有没有种,你不必要知道。”
“区区一个局外人。”实在一针见血。“自取其辱取上瘾了。”
尤坛怒了,什么叫局外人,他不是!
“你他娘放屁!你就是个表面君子。”
“连你寻来的剑,都是本公子的东西。”
这把剑是郁肆赏给清默的,严格意义上讲来,这把剑还真是郁肆的,尽管尤坛从清默的手中抢来了。
它也是属于郁肆的。
郁肆哪里不明白,他从来都知道,这个人肖想他的猫儿。
这句话简直扼住尤坛的喉咙。
他最听不得这句话。
眼看着两人又要打成一团,尤酌拼了命地嘶吼,“郁肆!.........住手!”
尤坛脸上的表情都崩塌了,他恨不争气的自己,也恨不争气的尤酌。
她嘶声力竭喊这个狗男人做什么?!
他不相信自己能够打过他是不是!
尤坛扭头就见到匍匐在地上的尤酌,他终于察觉出不对,郁肆比他还要快一步。
手里的剑被他甩开,一个剑步冲上去,扯掉披风的斗篷,看到一张苍白到透明的小脸,唇的血色都被拔干了,脸上都是冷汗,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
郁肆脸上爬满了慌张,他的声音都在抖,“猫儿......你哪里不适..?”
“肚子......疼......”
郁肆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将人从地上抄抱起来,施展轻功离开。
他头次来赵依的医馆,是靠旁人指路。
“闪开!”
他脸色沉沉,好似要吃人一般。
排成队伍,等候看病的人都被吓到了,不明缘故,以为出了什么急症,连忙让出一条路。
赵依正在把脉,药童簇拥着郁肆抱着人进来,“师父,送来一个病患,您先看看她。”
这位公子生得俊俏,怎么唬着一张脸,要吓死人。
“去开方子吧,私下注意一些,少吃凉的。”赵依写了一张药方子给把好脉的病人。
抬头见到郁肆,怀里裹着的那个,脸色骤变,这不是她家娇花吗。
赵依连忙迎上去。
浅青色的的披风,还是之前她给尤酌买的,浅青色料子,嫩芽抽条的那种绿,料子才出来的时候,江南一阵风靡,赵依便托人给她裁了一件披风斗篷。
早上不是好好的,现下是怎么了。
“快!将人放下。”
赵依才摸了脉,就知道是动了胎气,“快去熬安胎药。”吩咐了药童,她去拿针包。
安胎药三个字,郁肆听得分明,他僵站在原地。
赵依拨开尤酌的披风,微微隆起的小腹,他也看的清清楚楚,尤酌怀孕了。
尤酌怀孕了!
他不是瞎子也不是聋子,在这一刻,被这个消息砸得发懵,砸成了聋子,脑子里都是孩子,怀孕的字眼。
他当爹了......
他有孩子了。
尤酌和他的孩子。
虽然他在平津侯府早做了算计,这一天的来临还是让郁肆被雷劈了,几欲失神。
她叫郁肆把人扶起来,喊了两声,他才有反应。
清了场子,放下垂帘,还好之前配的安胎药丸,还有一些,连忙给尤酌喂了一颗,将她的头发拢到一边去,给她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