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顾清云还是走了,不是他不想继续死缠烂打,实在是太忙,被顾鹤连打几个电话叫回公司了。
傅小鱼回到大哥办公室,傅明义在办公桌前忙得头都没抬,她走过去看一眼,发现自己帮不上忙,耸耸肩,就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拿起昨天没看完的资料继续看。
过一会,傅明义终于忙完手头的事,起身走过来,半个屁股靠坐到她桌上,低头问她,“还在生顾清云的气?”
傅小鱼没有回答,假装认真看资料,实际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你讨厌他?”傅明义问她。
傅小鱼想都没想,摇了摇头。
傅明义又问:“那你喜欢他?”
傅小鱼楞了下,犹豫着摇了摇头。
傅明义了然,说:“你喜欢他。”
傅小鱼:……
“那你在纠结什么?”傅明义最后问她。
傅小鱼回答不上来,刚开始她是生顾清云的气,气他骗了她,想着不要太快原谅他,可在听到顾清云的表白后,她纠结的点,就变成要不要接受他。
现在她的内心是乱成一锅粥。
晚上兄妹俩回家吃饭,方叔给两人准备了丰盛的晚餐,但傅勇并没有下楼吃饭,方叔说傅勇感冒不舒服,在房间里休息。
两人对傅勇的感情虽不是很深厚,但毕竟是自己的爸爸,就想着上楼去看傅勇,却被方叔拦住了,说先生刚吃药睡下了。
傅小鱼担忧地问方叔,“我爸前几天看起来就没什么精神,感冒这么多天吗?”
方叔和她对视两秒,便移开视线,说:“最近天气转冷,先生不小心着凉了。”
“一个感冒拖这么多天?要不让我爸到医院做个检查吧。”傅明义说。
方叔点点头,“我明天跟先生说一下。”
傅勇感冒没下楼,傅明礼出去旅游散心,偌大的餐桌前只剩下兄妹两人,虽然有丰盛的菜肴,却也没办法让人提起食欲。
“好安静。”傅小鱼感慨。
傅明义给她剥个虾,说:“嫌太安静就去把你二哥叫回来。”
傅小鱼摇摇头,说:“二哥心情不好,就让他多玩一阵子吧。”
虽然一开始,三人住到一起是被迫的,但磕磕绊绊住一阵子,也就习惯了,如今少两个人一起吃饭,反而觉得太安静了。
习惯这种东西,果然可怕。
晚饭后,屋外下起雨,庭院里路灯下,雨水划出密集的线。
方叔站在落地窗前看外面的夜景,说入冬后,是一场秋雨一场寒了。
傅小鱼忽然觉得这场景很有意境,就拉着傅明义,两人到门外屋檐下赏景。
一阵夜风夹带着湿气吹来,冷得两人直哆嗦。
晚些时候,傅小鱼洗过澡准备上床睡觉,屋外雨势不仅没停,还越发地大了起来,雨水打在院子里的植物上,发出啪啪哒哒的响声。
刚掀开被子,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嘈杂的声响,像是有人在外面说话。
傅小鱼侧耳认真听了一会,有方叔的声音,另一个声音则比较含糊,听不清。
这个时间,还下那么大的雨,会是谁来?家庭医生?还是傅明礼回来了?
傅小鱼坐不住,起身拿件厚外套穿上,刚推门出去,就看见傅明义也从他的房间走出来,显然也听到外面的动静。
“哥,外面好像有人来?”傅小鱼对他说。
傅明义点头,边整理刚穿上的外套,边朝楼梯口走去,“下去看看。”
一楼灯火通明,大门敞开。
傅小鱼走下楼梯,先看一眼时间,已经是深夜11点多。
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兄妹两便大步朝门外走去。
大门口没有人,但雨幕里,灯光微弱的庭院中央好像站着几个人。
傅明义皱了皱眉,四下看了一圈,没找到雨伞,就对傅小鱼说:“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看看。”
说着就把刚穿上的外套脱下来,拿着遮到头上,然后迈开长腿冲入雨中。
傅小鱼心里快好奇死了,并没有乖乖听话,而是有样学样,脱下厚外套披到头上,小跑着跟过去。
一到院子里,就看到方叔和两个工人打着伞,正在努力地扶起一个浑身湿透的男人,对方垂着脑袋,摇头晃脑的,一时间也没能看清楚模样。
傅明义傅小鱼一过去,工人连忙将一把雨伞递给他们。
傅明义接过雨伞遮到傅小鱼头上,大声问方叔:“怎么回事?”
雨声很响,将他们说话的声音都冲散了,说话只能用吼的。
方叔也大声道:“是顾少,他喝醉了。”
傅小鱼皱眉,上前一步,看清那被工人扶起来的男人,疑惑地说:“顾清云?他怎么来了?”还喝得跟个醉猫似的,不对,到这会,他已经成落汤鸡了。
傅明义见人扶起来,就说:“先进屋再说。”
顾清云浑身湿透,醉醺醺的像丢了魂似的,在雨中都站不稳,要不是有人搀扶着,估计早趴地上去,不过这会他意识不清醒,以为旁人要赶他走,便又挣扎着原地蹲下,耍赖不肯走,“我……不走,我找……找小鱼。”
众人哭笑不得。
傅小鱼翻白眼,问他:“你找我做什么?”
顾清云仰起头,脸上挂满水珠,眼神飘忽,好不容易才找到傅小鱼的位置,也不知道有没有认出她来,说:“找……找你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