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先前她还可以管管,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是秦家人,过些日子,待陈国举行郡主的册封礼, 她还要改了姓氏, 她若是管,怕是还为周师惹了旁的罪名去。
比如, 通敌陈国……
所以, 他还是少管吧。
玉绵朝着王贞凤微微点头, 便走了。
路上熙熙攘攘的,马车络绎不绝,镇上的茶馆里双扇窗开着, 李冕不少喝茶的, 玉绵往茶馆里看了一眼,转身朝着一旁的衣裳铺子去了。
先前她在钦天监, 每日有不少的事儿要做,如今在这北河镇每日悠悠闲闲的,倒是起了爱美的心思。
女孩子哪有不爱新衣裳新首饰的,玉绵进了铺子,素光跟在后面笑了笑。
这次诚王因陈国差事,走的匆忙,临走时说二十日后来接玉绵,要给玉绵办一场盛大的郡主加封礼。朱老太妃心细, 给玉绵留了不少的银子。
加上零零碎碎的,约有小万两。
守着这般多的银子,不花倒是让小偷惦记了去。
玉绵想着置办衣物,但是却没什么经验,平日里除了官袍,便是赵恒给她找宫里的掌珍和司衣坊来给她定制衣裳。
现在面对着琳琅满目的衣裳,倒是真真的挑花了眼睛了。
玉绵选了衣服,想着再看看隔壁的杂货铺买些玄术星盘,不意却在拐角又见到了陈元瑜。
陈元瑜一身黑衣,乌发高束,手里折扇请摇,明俊逼人却又笑的玩世不恭,道:“又见面啦,小绵绵。”
毕竟是自幼青梅竹马的交情,现在再见面尽管都长大了,但相见还是格外亲切。
陈元瑜笑容可掬,一双桃花眼扫过玉绵的脸儿,询问道:“多日没见着你,去了钦天监,说你去了乡下稳定玄术和心神。”
她原本就喜欢这些星象和历法,如今在北河镇悠闲倒是悠闲,但是却没有再钦天监时过的充实,所以陈元瑜这话,倒是让玉绵一时伤感。
玉绵轻吸口气,衔笑颔首,“稳定心神……算是吧。”
陈元瑜斜斜地靠在衣裳铺子的杆子上,一双明俊的眸子上下打量玉绵,眸底深处闪过些什么。
玉绵脑中也是被他说的伤神混沌,冷不防一只猫儿被狗追的狂奔,那狗儿还拴着绳子,一跑力度甚大,一下将玉绵给拽的身子趔趄。
陈元瑜看到她快摔在地上,脸上的表情又是一变。
伸手一拉,很轻易地就将她拉在了怀里,身子软软的,像是个熟好了的糯米白团子,小口的呼吸,温热的气息落在他的胸口,尽管很低,但是他分明听得清楚,极为娇柔清亮。就是这么一瞬,陈元瑜目光顿时变得炙烈。
偏这一幕被来北河镇的赵都督看到。
玉绵抬头,见赵都督眯着眼睛望着自己,顿时一脸慌张,忙从陈元瑜怀里出来。
陈元瑜眼角挂笑,一张明俊逼人的脸儿满是不在乎,但是袖下的一双手却微微握成了拳。
赵恒见玉绵过来,不由脸色一沉,随后斜睨了陈元瑜一眼,“瞧着陈大人倒是不忙,正巧吏部缺了侍郎的位置,陈大人补个缺。”
吏部侍郎,那是个每日忙成狗的差事,所有官员每日的杂事全都落在侍郎身上,没个闲工夫,说起来是个费力不讨好的活儿。
但是陈元瑜却一脸的云淡风轻,摇了摇手里的折扇,朝着赵恒微微弯身子,嬉皮笑脸道:“这是自然,我是大梁的螺丝钉,哪里有用哪里订,小意思小意思。”
说完,摇着折扇走了。
玉绵见赵都督不说话,便也闷头摆弄自己腕子上的镯子。
赵恒心里生了闷气,真是个容易惹人的小东西,避开了程子聃那个小白脸,又招来了陈元瑜一个风流纨绔子……
还是要好好的看紧了才是。
想到这儿,赵恒便深吸了口气,抓其玉绵的腕子,朝着方才的杂货铺去了。
而在一旁茶馆里看着的王贞凤母女,顿时气的脸色青黑。
她故意重金买了街上的流氓浪子,目的就是让这些浪子将秦玉绵拖到敝人的地方给侮辱了。
到时只要听“啊”的叫声,她便带着人过去,到时整个大梁都知道崇宁公主被人奸污了。
到时,看赵都督还要不要这个秦玉绵。
只是不想,那些浪子还未出手就逢见了陈元瑜,将她所有的计划打乱了。
陈元瑜……
街上依旧车水马龙,陈元瑜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绵软柔滑的触感好像还在萦绕。。
他今日并非去偶遇玉绵,而是来北河镇查吏部尚书的一桩案子,不想刚巧就见街上的浪子一个个如同饿狼一般盯着正在挑选衣裳的玉绵。
而茶馆里的那对母女则警惕地盯着,好像再等待些什么。
若是寻常人是不会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的,但是陈元瑜不一样啊。
他年少时就跟流氓混在一起,流氓一眨眼,他便知道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但是跟流氓相区别的是,他比较明俊倜傥,讨女人爱。
当时,他见那些流氓浪子一个个眼珠子发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所以故意过去装作偶遇,那些浪子是知道陈元瑜私下折腾人的恶毒手段的。
浪子流氓界可能不认识大梁皇帝,但是绝对知李国公府的陈元瑜。
当下便四散跑开了。半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