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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廖先生,又见面了。”
    廖一成轻笑,“别说的那么熟,我们可是第一次见面。”
    “不是第一次了。”阮一卿亲自过来问话,斜支着长腿坐在桌沿上,俯下身将台灯照在廖一成的脸上,微笑俯下身道:“四年前咱们见过,不过您贵人多忘事,把我们贫苦劳动人民忘了。”
    年轻女警忍不住翻白眼。
    “四年前我参与调查一个跨国学术诈骗案,当时你的室友跳楼,还是你报的警。”
    廖一成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面前的男人,是有些似曾相识但却没法和某个人对上。勾唇笑了下说:“是吗?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没关系,这个案子不重要。”阮一卿将台灯转过去,把资料扔在他面前,“先说这个,这是有人举报你们公司的项目涉嫌违禁药物研究,有什么说的。”
    廖一成自信他还没拿到确切的证据,姿态坦然地轻笑,“不可能,这个项目我们是经过层层申报才能立项的。叶铭礼是我们研发团队的领队,这三个字不用我说您也知道代表什么吧。”
    阮一卿伸手敲敲桌面,“这个数据有问题就是叶铭礼指出来的,看看吧。”
    廖一成眉尖合拢,抓起文件详细看了一遍果真有问题,随即扔在了桌上,“不可能的,这一定是有人动过手脚。叶铭礼……他是红叶集团的人,一定是薄行泽动的手脚!”
    女警刚想说话就被阮一卿伸手阻止,以眼神示意她安静。
    廖一成眉梢松开,轻轻笑了下然后倾身靠向阮一卿,“警官,既然你还记得当年是我报的警,那你知不知道当年死者为什么跳楼?”
    “这跟本案无关。”阮一卿说。
    廖一成偏头含笑,姿态淡然地说:“当年关路喜欢薄行泽,还为了他变成了Omega。当年的尸检结果里他身体里有大量的改变性征的药物,也是因为那些药物才思维混乱跳楼。在那之前,薄行泽曾经跟他吵了一架,其中原因不用我多说了吧。”
    廖一成敛眉在心里轻嗤:薄行泽你想用这种玉石俱焚的办法跟我同归于尽,太愚蠢了。
    我既然敢来平洲,就做好了完全准备。
    “还有啊警官,祝川。”廖一成伸出食指,点在太阳穴一侧随即松开,歪头说:“听说他黑白通吃,保不齐是他害我们呢。”
    阮一卿审过不知道多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廖一成这种巧舌如簧的人。
    三言两语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门被敲响,阮一卿示意女警继续问,随即起身朝外走问薄行泽那边问出了什么。
    “全都承认了,薄行泽说自己当年跟关路因为项目研发而争吵,害得他跳楼自杀。他当时很后悔所以卖掉了专利全部捐给了福利机构。我们已经核查过了没有可疑,那是当年最大的一笔捐献还引起了轰动。”
    “他很自责,所以答应了关路父亲也就是红叶集团的老董事长的要求,跟他签了十年的合同帮他打工。这个我们正在跟徐老核实马上就会有结果。”
    阮一卿略一蹙眉,“关路父亲?”
    警官忙道:“哦,他是随母姓的。当年徐老还是入赘进去的,后娶的夫人才生的徐言。”
    阮一卿:“你继续说。”
    “这次的项目他也承认是自己贪图利益,硬是凭借着叶铭礼带队的事强行参与了签约,不过占股不多大概也是真的只想分一杯羹。”男人说着有些不齿,末了轻补了一句,“吸血的资本家。”
    阮一卿点点头,“他和廖一成的关系据我所知并不好,问出为什么合作没有?”
    “嗯。他也承认自己廖一成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好,当年关路死了之后廖一成便把这件事归咎在他的头上。他说自己已经尽力拿自己的工资去补偿当年卖掉的专利。廖一成来平洲后不久确实有一笔通过薄行泽账户转过去的资金,没有可疑。”
    阮一卿嗤笑,“补偿?我看多半是廖一成找由头勒索。”
    “他们这些玩权弄术的人心都脏,谁知道呢。”男人说着停了停,小声说:“不过阮队,我觉得他没有那么单纯,这人一看就是那种掌握全局的人。”
    阮一卿沉吟了会,相比较而言廖一成的巧舌如簧撇开自身,或者祝川的圆滑难套路,薄行泽这边的确进行的太过顺利了。
    仿佛是准备好剧本而来的,一切合理的有些不合常理。
    “他跟祝川是合法登记结婚,难保不是串通好的。”阮一卿直觉薄行泽不会这么老实来自首,可再一想,这个举报要是他干的,这不等于让祝川死吗?
    多大仇也不能这么干。
    伟大的前辈说过,排除所有疑点之后剩下的那个再不合理也是真相。
    “不过有一条薄行泽没认,他不知道关路身体里的药物是怎么回事。以及祝川那些投资他表示是被人利用了,我们查过确实都与易贤有关,不知道是不是应该作为一个疑点查下去。”
    阮一卿对祝川有所耳闻,扫黄去过一次檐上月,突击到那儿一打开门古琴奏乐念诗跳舞,一派魏晋风流气象。
    他拎着杯酒眯眼冲人笑,“小哥儿来我们这儿喝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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