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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中知晓佛门重地不能任由他恣意妄为,南宫煦夜扬声道:“师父,在下是来寻妻的,若是寻到了立即便走!”
    先前说话的和尚道:“本寺并无女客,施主找错地方了。”
    “在下的妻是名男子!”
    几名和尚面面相觑,不得其解,其中一人反应过来,道:“施主指的可是玉施主?”
    “他唤作玉倾之,师父可曾见过他?!”
    “玉施主今日要受剃度之礼,现下正在佛堂。”
    南宫煦夜闻言,道了句,“多谢师父!”便不见了身影。
    剩下几名和尚摇头叹气。
    佛堂之中,金色佛像之前跪着一名披散着头发的男子,身上斜披着袈裟,一手捻着佛珠,一手单掌竖在面前,口中轻声念着佛经。微微阖眼,面若止水,神情淡薄。在他身边同样披着袈裟的老方丈,念了一段佛经之后,用浸了舍利子的水洗了洗手,再用素白的布抹干了手,便示意身后的和尚呈上剪刀。
    剪刀是每日都要供奉在佛像前的,受了佛祖的熏陶,用它来剪那三千烦恼丝便是意味着脱去凡尘,立地成佛。
    佛堂外面整整齐齐地站了两排身着黄色僧衣的和尚,皆是单掌竖在胸前,口中念着经,虔诚而专注。
    老方丈从铺了一层金黄色绸缎的托盘上拿起受过佛理的锋利剪刀,转身,一双满是皱纹的手捻起跪在地上那人背后的一缕发,另一只手拿着剪刀缓缓靠近,口中还不忘念一段佛经。
    “倾之!!”
    佛堂之外响起了一个声音,站在外面的和尚将要冲进佛堂的男子挡住,还是那一句,“施主,本寺今日要行剃度之礼,不能入内!”
    被几个和尚挽住手臂的南宫煦夜对着佛堂中的人歇斯底里喊:“倾之!倾之!”
    正要剪发的老方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跪在跪垫上的人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蓦地睁开眼睛,回头看向外面。眸中的一潭平静的水波立即有了波澜,无欲无求的脸上也顿时有了一抹浅笑。就如一株枯萎的话瞬间死灰复燃,瞬间绽放。
    那一抹笑如春风润物,静水流深。
    玉倾之从跪垫上起来,看着老方丈,单掌竖在面前,道:“方丈,弟子心中还有牵挂,未能放下尘世。”
    老方丈拉长了声音,不疾不徐道:“既然施主尘缘未了,还是还俗去罢。”
    玉倾之单掌再做了佛礼,“多谢方丈。”
    随后,解□上的袈裟,将袈裟双手交到方丈手里,只穿里面的僧袍,便转身向着门口提步走去,那一袭披散着的青丝垂于那一袭黄色的僧袍间。被三个和尚牵制住的南宫煦夜看着向他走来的绝美男子,这世间再无人象他那般笑得好看。他看得入神,看得迷离,眼眶发涩,就如等候了千年的恋人再次重逢。
    抑制不住的欣喜、激动。迫不及待,恨不得快步过去,他在口中唤着,“倾之……”
    牵制住他的和尚松开了他,南宫煦夜便向着向他走来的绝美男子跑着去。跑到了他面前,止步,心中难以平息的激动。玉倾之抬眸,一双泛着水光的眼睛看着他的容颜,缓缓开口道:“红尘之中若有你,此生不负相思意。”
    南宫煦夜还未来得及说一句话,便上前一步将他拥入了怀中,双手禁锢,不断地要往自己怀中按,加重了语气重复他的最后一句,“此生不负相思意!”
    而怀中的人微微闭着的眼中划过一滴泪,双手也紧紧搂住了他。将头倚在他的怀里,心中早已容不下天地万物,佛道禅理皆为空,只有他是真实的,是他这一生唯一牵挂的。
    红尘之中若有你,此生不负相思意。
    两人紧紧相拥,不需要过多语言,就能传达彼此的情深似海。他在耳边不断地重复,“倾之……”
    怀里的人应一声,“嗯。”
    “倾之……”
    “嗯?”
    而此时,仙歌和宇岳带着纸鸢也一同赶到了,站在不远处看着佛堂前相拥的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清寒寺有一项不成文规定,凡事要出家的,要在寺庙之中的禅房斋戒七日,七日之后便能剃度出家。
    纸鸢抹着眼泪,脸上却是笑的,“还好,还好赶上了!”
    仙歌和宇岳相视一笑。
    佛堂前,在上百名僧人的地方,两名相拥的男子,一个一身白衣翩翩,一个一身僧衣,美貌绝世。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啦啦
    番外之以身相许
    洪辉四年,大睿朝第三代帝王驾崩,平襄王南宫政炫继位,改年号为贞唐。新皇上位之后重用人才,升擢中书令欧阳珏为丞相,为群臣之首,中书令一职由中书侍郎尹阑担任。
    同年,熙阳王南宫煦夜与王妃离开京城,不知去向。
    两年后。
    郴州是颇负盛名的书香之地,文人墨客皆青睐于此。今年国考,皇榜上前三甲的状元爷又是出自郴州。大睿各地一心想要通过国考取得功名光宗耀祖的书生秀才不远千里,跋山涉水也要来郴州这块圣地住上一段时间,来领略这里的锦绣山河。若是摆明来说,便是来吸收这里的天地灵气,望能在国考之中鱼跃龙门一举登科。
    冬去春来,最后一场雪溶化后,便是春暖花开万物复苏。郴州的春景天下闻名,人文气息浓厚,前来赏春的人络绎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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