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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街上人潮涌动,晚间九点,不少夜场都开门了,沉乔言进了一家名叫魅色的酒吧。
顾岩包了整个酒吧。
酒吧里五光十色的灯打在每一个人脸上,音乐声震耳欲聋,舞池里充满了形形色色的男女搂抱在一起,空气中都是躁动的荷尔蒙。
“有何贵干?”沉乔言喜静,看见这一屋子的人就头疼。
这家酒吧的老板的老婆是个甜点师,要不是为了来买苗妙妙爱吃的软糖,他才不应邀。
顾岩道:“当然是开party喊你来玩啊。”
顾岩这个人,比较骚气,就喜欢穿花花绿绿糖果色的衬衣,扣子还总要解上那么两颗,不漏点肉浑身都不舒坦。
偏偏他长得好看,一张脸清风朗月,笑起来的时候那叫一个人畜无害,完全看不出来心是黑的。
今天就穿着一件很骚包的粉衬衣。
“今天的妞都不错,你要不挑一个试试味道?”
沉乔言面无表情道:“不用。”
以他的外貌体格,在场有不少女人看上了他,有个女人比较大胆,端着杯酒就坐到了沉乔言旁边,媚笑道:“帅哥叫什么名字?一个人来的?”
沉乔言没动,连个眼风都没扫向她,冷道:“你最好离我一米远,否则我会直接把你扔出去。”
女人懵逼地往顾岩那看了眼。
顾岩点头:“他真的会。”
女人悻然离去。
顾岩好奇道:“你现在看见女人的肉体还会恶心反胃吗?”
“不会。”
早在见过苗妙妙身体之后就没有那种症状了,但如果触及到他精神洁癖的层面,还是会呕吐。
顾岩就纳了闷了:“既然你现在不反感了,那你怎么对女人还这么没兴趣?”
沉乔言纠正道:“我不是对女人没兴趣,我是对这些女人没兴趣,喵喵就很好。”
“你这病还是没好。”顾岩断定。
顾岩是个典型的富二代,他同顾岩最开始是网友,在某个比赛当中认识。
有热闹的地方就有顾岩,他喜欢交朋友,尤其喜欢交性格古怪,有点心理疾病,但能力超凡的朋友。
比如沉乔言这种。
顾岩是高干子弟,顾家家大业大,大多数都从政从军,他选择了经商。
读大学的时候顾岩就开始创业了,现在混得不错,公司有盈利。
沉乔言算是跟着他工作,在他那有钱赚。
顾岩的母亲是心理医生,他对心理学方面有所研究,喜欢揣摩人的心理,他跟沉乔言见面,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有病。
当然,沉乔言也确实有病。
“你没发现你有社交障碍吗?平时经常失眠吧?做噩梦吧?对自己的情感判断有问题吧?”
封闭心理顾岩见多了,沉乔言是由于原生家庭带给他的,伴随着抵触情感,拒绝与人亲密接触,害怕去信任,更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
原生家庭造成的性格缺陷是一生都难以磨灭的。
这么多年也就一个苗妙妙走进了他心里。
“有空去我家心理诊所坐坐,改善改善睡眠也行。”
顾岩给了沉乔言张名片,沉乔言不置可否。
“我现在觉得你家小青梅可太行了,居然能搞定你。”顾岩道:“不过,一直只睡一个女人,不腻吗?”
他是换女人如换衣服,换惯了的。
“我们约定过,我们的身体是对方的,独属于彼此。”
腻?怎么会腻呢?肏苗妙妙的那种快感,不仅让他刺激性,更能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定。
他们绝对占有,又相对自由。
顾岩整不来那些酸了吧唧的东西,“改天把你小青梅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呗。”
“免了,她最讨厌你。”
也不怪苗妙妙讨厌顾岩,谁让顾岩是个纨绔子弟呢,吃喝嫖赌抽样样都行,经常约沉乔言喝酒,还试图给沉乔言塞女人,虽然每次都失败,但死性不改。
这些苗妙妙都是知道的,她不讨厌他才怪了。
顾岩给他倒了杯酒道:“我就说你这个小青梅泼辣的很,不约算了,来,喝一杯。”
大不了,他改天私下约。
沉乔言没接,道:“不了,她不喜欢我抽烟喝酒,我买了东西就走。”
顾岩望着沉乔言的背影很感慨,怎么他认识的,有点毛病的男人,都是这种妻奴型的呢?他一个花花公子,怎么会认识这么多妻奴呢?!
……
沉乔言回家时夜色已深,月儿弯弯地挂着。
一开门,发现苗妙妙缩在玄关那里,连灯都没有开。
沉乔言打开灯,放下糖盒:“怎么这么晚还没睡?在等哥哥回家?”
正要把她抱起来时,苗妙妙开口道:“赵广的事是哥哥做的吗?你绑架了他?”
“……”
沉乔言的手僵在原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沉乔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怎么知道的?”
“薄荷味,烟味,还有相同的时间点,蔡瀚宇也说,体育馆的监控拍到了你和赵广一前一后出去,太巧合了。”
她是傻是笨,可她作为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感知很敏锐,尤其是对他的,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
这是默契。
沉乔言神情说不出来地落寞:“喵喵对我很失望吧。”
苗妙妙摇摇头,紧紧地抱住他,“不是失望,是心疼你!哥哥你才是大傻瓜!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是拍到我了吗?我见过他的……”
“他的下一个目标是你,我不解决他,他会伤害你。”
一开始他就没打算让任何人知道。
他没留下任何痕迹,从头到尾,他只是想保护他的女孩。
做她的守护神。
苗妙妙哭了出来:“哥哥是为了我?可那是绑架罪,为什么不能用别的方式?万一被查……”
她不敢想。
沉乔言手忙脚乱的给她擦眼泪:“你别哭,别哭。”
他不能二十四小时与她拴着,所以他必须想办法,他无法想象如果赵广成功了会怎样。
被强奸,被偷拍,她一生都会被毁。
他不会眼睁睁看着,甚至动过杀了赵广的念头,可是他记得她还在等他回家。
这是最好的办法。
不把事情闹大,不逼赵广亲口说出来,不牵扯那么多利益链,这件事情最终很有可能大事化小,就和他之前的暴力猥亵那样,这种结果不是沉乔言想要的。
“那你答应我,以后不可以再做这种事情!任何违法的事情,哥哥都不可以做,你要永远不离开我,答应我。”苗妙妙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爱你,我不想你出事,我还要和哥哥一辈子在一起,你不能和我分开。”
这是沉乔言第一次听到苗妙妙明确而正式的表白。
“喵喵……爱我?”他有些愣神。
苗妙妙抱着他,在他怀里重重地点头,眼泪砸在他心口上,“我爱你啊,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我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你要答应我。”
沉乔言一直不太理解爱是什么,沉夷爱他母亲,却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他,每天谩骂着她,母亲爱那个男人,却和沉夷生下了他,母亲说爱他,却拿花瓶砸向了他。
他们所谓的爱,带给他太多的灾难,无法躲避的灾难。
只有喵喵给他的,是温暖的,让他整颗心都软得一塌糊涂。
苗妙妙从他怀里抬起头,她眼中有泪光,亮晶晶的,“每天见到哥哥就是我最最开心的事情,我属于你,那你也是属于我的,可不可以,以后不要再让我担心了?”
“我……”沉乔言的唇动了动,像是在坚定的宣读着誓言,“答应你。”
她眼底有一片星海,为他而闪耀。
如果能让这双漂亮的眼睛里永远有他,他不介意做任何事。
浪漫、善良、忠诚,统统为她而生。
让她拿去,放在股掌把玩,或生或死,她说了算。